下課後,林圓看見董絲絲慌忙地收拾東西離開,好像是要避開所有人一樣。
他立刻就想到昨天下午在學校外面看見的情況。他想了想,便對剛走到自己身邊的施炎道︰「我想跟去看看。」
施炎點了點頭︰「我要回族里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遇上什麼不能處理的事情,你可以握住玉佩,然後呼叫我的名字。」
林圓模了模玉佩︰「這也能當通訊器嗎?」
「可以傳達一些簡單的訊息。」
「我明白了。」林圓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施炎深深地看了林圓一眼,還是提醒道︰「你小心一點。」
林圓看著施炎離開,然後急忙走出學校,朝董絲絲消失的方向跑去。
到了昨天看見董絲絲的地方,果然看見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今天她穿著白色的吊帶裙子,涂了紅紅的唇膏,看起來和昨天完全不一樣。她身邊還是昨天的那個中年男人,男人伸手攬住董絲絲,把臉埋在她的頸邊,用力吸了口氣。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林圓跟著兩人前進,看著他們進入了一所中高檔的餐廳。他沒有跟進去,只是在門外等著。
才不過十五分鐘,董絲絲一個人出來了。
董絲絲的臉上掛著怒意,白色的裙子竟然被弄髒了,橙橙黃黃的,大概是飯菜的污漬。
然後,那個中年男人追出來了,拉住董絲絲的手站到一旁。
董絲絲用力掙扎,一臉欲哭的樣子︰「你的老婆怎麼會在這里的!不是說她白天一直在公司的嗎?」
男人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她會突然來這里見客。絲絲別氣了,我的卡給你用好不好?」
「不好!」董絲絲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輕輕咬唇,「洪荃,你不是說會和她離婚的嗎?到底什麼時候才做到!」
「這個話題我們不是有共識了嗎?待你畢業以後才說啊。」男人抱住了不斷掙扎的小女生,親了親她的額角,「別鬧脾氣了,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你。」
「真的嗎?」董絲絲微微抬頭,大大的眼楮里充滿了期待。
「當然是真的。」男人立刻保證,「你看我都把信用卡給你了,我們就別再吵了,跟我去酒店吧。」
董絲絲別扭了一會,便紅著臉點頭︰「今天不許太晚,我今早差點遲到。」
「好,都听你的。」男人笑逐顏開,什麼都說好。
林圓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戲,差點忘了要跟著兩人。
這兩個人真的進了酒店,接下來的事情他不用跟也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也差不多七點了。施炎沒有給自己電話,想來應該還沒有回去吧。他一個人在家吃飯很沒意思的,因此還是決定在外面隨便吃點東西再回去。
林圓找了一間看起來不錯的面店,點了一碗份量十足的面,慢慢地品嘗起來。
店里的時鐘正指著七時半,這時店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背心短裙的女生走了進來。
那個女生一眼便看見林圓,頓時就笑了起來︰「阿圓,你在吃晚飯?一起吧。」
林圓有些頭痛。雖然他是想要了解一下她為什麼會有那種不舒服的氣息,但是一和這樣的人接觸就讓他頭痛了。
「是的……」
「這店子的面可好吃了,我經常在這里吃晚飯的。」董絲絲坐在林圓的旁邊,光是坐下的動作便已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目。
而林圓就更加不自在了。
「吃完飯有節目嗎?」董絲絲把身體微微靠向林圓。
林圓甚至嗅到董絲絲身上那肥皂的味道,而那種不舒服的氣息又增加了不少。他往另一個方向移了一點,才淡定下來︰「我有節目了。」
「是什麼節目?」董絲絲似乎一定要得到確切的答案,那雙大大的眼楮緊緊地看著林圓。
「溫習。」林圓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答案。
董絲絲忍不住笑了出來,接過店員送來的面吃了起來︰「果然是乖孩子嗎?這個節目挺好的,我決定要和你一起。」
「還是不要了,女孩子這麼晚還不回家不太好。」林圓輕輕皺眉。
「回不回家都一樣,危險程度也是沒有分別的。」董絲絲輕聲道。
林圓听得不太清楚,但還是感覺到董絲絲身上那不安的氣息。這使他有點疑惑。難道說,家對她來說是讓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來嘛!和我一起溫習,我偶爾也想好好學習的。嗯∼累了就在你的家睡覺,這樣我們就能一起上學了。」董絲絲輕撫林圓的手,聲音軟軟的,帶著任何人都能听懂的暗示,「要是我做錯題目,你可以狠狠地懲罰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啊。」
林圓不喜歡這樣的人,這種不自愛的想法叫他反感︰「請你尊重自己多一點。」
「我哪里有不尊重自己,這是我身體最誠實的表現。」董絲絲輕笑,手模上自己的胸前,「我的身體很渴望別人的滋潤,這是事實。我是在尊重自己,才會干這種事情。」
「這不是挺好嗎?做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會快樂的。」董絲絲甜甜地微笑,可是她的眼楮卻沒有染上任何的笑意,「那一種快感會把人帶到上天堂,難道有人能抗拒嗎?」
「你這樣是不對的。」林圓立刻否定。
「哪里不對?」你倒是說說看。」董絲絲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小嘴微嘟,把面條一條接一條的吸進嘴里。
「女孩子的身體很重要,只能給最重要的人觸踫。」林圓放下筷子,低聲道,「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覺得你太勉強自己了。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沒有高興的神色。」
「你懂什麼?」董絲絲勾起嘴角,「不過是個沒試過那種事情的孩子,要是你知道了那種快樂,你就會忘記不了。」
「你和任何人做那種事情都會感到快樂嗎?」林圓直直地看著董絲絲的眼楮,「如果不高興,為什麼要勉強自己?這樣好嗎?那些對你好的人會傷心的。」
董絲絲說不出話來,垂著頭扔下面錢就跑了。
林圓趕忙付了錢追了出去,但已經沒有了董絲絲的身影。
天色已經變得很暗了,林圓決定還是先回家,這件事情留到明天再繼續處理吧。
‘嘻嘻……’
林圓猛地轉身過去,聲音所傳來的方向卻沒有任何的身影。他模了模玉佩,決定要趕緊回家。
‘嘻嘻……’
笑聲再次傳來,這次就像是從四方八面而來的一樣,使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緊鎖著眉頭,其中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玉佩,眼楮不停地搜索聲音的來源。
然而,他找了五分鐘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只是感覺到愈來愈不安。
似乎有一種他看不見的東西在這里一樣,一種奇怪而讓他不舒服的感覺漸漸地影響到他的心情。
‘嘻嘻……’
林圓立刻抬頭,看見二樓的窗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但是很快便不見了。他什麼都沒有想,眼楮就被小身影吸引住,像是失了神似的,馬上就追著那個影子朝小巷跑去。
小巷的光線很暗,只有微弱的光,僅能隱約看到腳前的路。但那只小東西卻沒有被環境影響,仍然自由自在地于小巷狂奔。
林圓追著小東西離開了小巷,到達一間用鐵皮搭成的房子前。
聲音沒有了,小身影也消失了。
四周一片安靜,荒廢的土地上只有幾所鐵皮房子。而林圓卻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前方的鐵皮屋子上面,他覺得那里可能會有什麼線索。
他悄悄地向鐵皮屋走去,還沒靠到窗邊,便听到此起彼落的嬌喘聲。他頓時紅了臉,沒敢再靠過去。冷靜了片刻,他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似的。
但由于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便沒有再研究,就轉身離開了。
在他的身後,有一只身影模糊的小東西站在鐵皮屋前,尾巴搖了搖。
‘嘻嘻……’
林圓回家後,發現施炎還沒有回來。看著空空的房子,心里有些空虛。但他還是打起了精神,把所有的作業都寫好,然後睡覺。
大概凌晨兩時,施炎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身的涼意進入林圓的房間里。在看見林圓安然入睡的樣子後,松了一口氣,為林圓蓋好被子,才去洗深睡覺。
早上的學校總是如此熱鬧,學生們四處和認識的人打招呼,看見老師便笑嘻嘻的說早安,全是生氣滿滿的樣子。
「阿圓,早安。」
與施炎一同到達學校的林圓轉頭看去,就見董絲絲笑著跑過來。
「早安。」林圓突然想到昨天在鐵皮屋听到的聲音是誰的了,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對勁。
「你的臉色好像很差,不舒服?」董絲絲就像是忘記了昨天的對話似的,笑得很是可愛。男生們都在留意著她那比其他人短一點的裙子,臉上紅紅的,像是想到什麼邪惡的事情。
「沒什麼事情……」林圓搖了搖頭,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疑惑,「不,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嗯∼下課後不見不散,我們得好好約會!」董絲絲似乎很高興。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