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來到十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
這天林圓還是在陳老陳原生的那里上課。
「阿圓,你真的進步了很多。」陳老滿意地道,「你果然是天生就該當馴獸師的材料。」
「請別這麼說,」林圓立刻就擺手搖頭。
陳老哈哈地笑了起來︰「行了,今天我再教點別的東西。」
「好的!我會用心學習的。」林圓認真地道。
陳老欣慰地點了點頭,他就是最欣賞林圓這點。就算自身有多少的天資,但林圓從來都沒有自傲,總是一步一步地學習,從來都沒有偷懶。他不知道林圓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但他還是看得出這孩子的轉變。這孩子比剛剛來的時候笑容多了,學習也是真心真意的,讓他很是高興。
就在這時,一個神色慌張的僕人突然沖了進來,惹來了陳老的怒火。
「我說過什麼的?在我教授的時候不希望有人進來!」
僕人立刻就道歉,但還是慌忙地湊到陳老的耳邊報告。陳老一听,神色就嚴肅了起來,轉眼就對林圓道︰「阿圓,你跟我來。」
林圓不敢推拒,立刻就追上陳老的腳步,走到大宅之外,和陳老一起上了黑色的車子。
隨著車子行駃,林圓終是按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陳老皺起了眉︰「有人報告,在海邊遇上巨大奇怪的凶獸,那只凶獸有攻擊人類的傾向,听回報,那只巨獸應該是靈獸。我們去看看,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就要去處理。」
「處理的意思是?」林圓心里一緊,立刻就問。
「就是殺掉的意思。」陳老理所當然地道。
「為什麼要殺掉?」林圓睜圓眼楮,無法理解陳老為什麼可以說得如此自然。
陳老看了林圓一會,心里暗嘆林圓的年輕,還是太天真了點。「如果不把凶獸殺掉,會對人類造成威脅。等它們把人類殺了再行動,一切都會太遲了。」
「除了殺掉,還有別的方法吧。」林圓不解地道,「只要讓他們不對人類產生恨意,沒有攻擊人類的意思不就行了?」
「孩子氣的想法!要是能和他們溝通,過去到現在,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慘劇。」陳老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改變林圓那天真的想法。
听到陳老的說話後,林圓整個人都愣住了。馴獸師怎會不能和靈獸溝通?他一直都在做這些事情,這些對他來說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為什麼陳老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馴獸師無法和靈獸溝通嗎?」林圓咽了口唾液。
陳老嘆了口氣︰「就算馴獸師有控制獸類的能力,但也沒有人能和他們對話。要是真的能說得上話,說不定真的有機會像你所說的那樣,能少殺點靈獸。」
林圓按住胸前的玉佩,心髒急速地跳動。他和其他的馴獸師不一樣,他從小就能和所有的動物交流!
如果馴獸師無法和獸類交流,為什麼沒有動物曾經對于自己能和他們說得上話而感到疑惑?
「有沒有一些個別的馴獸師有這種力量?」林圓抱著最後的期待問。
陳老思考了一會,沉聲道︰「記載中沒有明確地記錄過,但是初代馴獸師似乎可以和各種獸類交流。不過,這個記錄寫得很隱晦,所以沒有人能肯定是不是真有其事。」
林圓垂下頭,心里的壓力沒有減退。
「你也別想這些了,一會兒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因為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生物,一有危險你就自己躲起來,明白嗎?」陳老看著林圓的樣子,真是很擔心他的安全。只是再擔心也得讓他跟著自己到外面看看,一直在房間里上課是無法學到更多東西的。
車子終于停下了,兩人離開車子後,便看見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微風吹在林圓的臉上,感覺終于有點秋天的涼意了。
海灘已經被陳家的人員進行清場了,而那些目擊者都被他們用各種的方法商議好,不會向傳媒說出奇怪的話。
陳老領著林圓走到沙灘上,但是空無一人的沙灘除了兩人便沒有任何人影。然而,陳老不敢大意,低聲道︰「阿圓,試著用我教你的方法,感應一下這里有沒有靈獸。」
林圓點了頭,閉上眼楮,用心去感應。
陳老說過,每一只靈獸的靈力都比一般的動物強大,作為馴獸師可以透過感應這些靈力來判斷靈獸的位置和實力。
雖然眼楮看不見東西,世界變成一片黑暗,但是漸漸的,黑色的世界里浮現出光芒。在身旁的陳老是灰銀色的,除此之外,在前方的海里有一個藍色的光。
「在前方海里!」林圓睜開眼楮,指著大海道。
陳老滿意地點了點頭,林圓實在是很有天份。一般的馴獸師就是要掌握這種感應也得幾個月甚至一年,而林圓只花了一星期就學會了。
「現在我會嘗試用馴獸師的力量來讓它上水,你要仔細地觀察。」陳老語重心長地道。
林圓猶豫地點頭,用馴獸師的力量強行讓靈獸上水似乎不是太好。如果他本來沒有惡意,這麼一弄,不管是誰都會生氣吧。
陳老沒有在意林圓那糾結的表情,看著大海就使用馴獸師的力量︰「水底里的靈獸,現在我命令你上來。」
海里翻騰起來,無數的水花四濺,幾秒之間,一只巨大的海獅浮在水面,掙扎了好幾下後,便慢慢地爬到沙灘上。
「可惡的馴獸師!怎麼就把我叫上來!」兩米高的海獅似乎很生氣,雙手拍打在沙上,沙面陷了兩個洞。
林圓一頭黑線,想不到靈獸海獅是這麼高的。那麼,同樣是海獅的水族館館長何文一家不會也是這樣子的吧。他想了想,覺得絕對有可能。畢竟連施炎的真身也巨大無比,所以何文是巨獸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阿圓,你看他那激動的樣子,怕是心里想著對人類有害的事情。」陳老教導林圓,「這個時候,我們得讓他們不能動彈,再用馴獸師的靈力封鎖他們的生命。」
「什麼!?什麼對人類有害?」大海獅憤怒地吼道,可是陳老完全听不見,「我不就是來探個親戚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林圓倒吸了一口氣,頓時拉住陳老︰「師傅,等一下!他不像是會對人類有害的樣子!」
「你沒看到他那個充滿攻擊性的模樣嗎?現在不處理,到發生事情時怎麼辦?」陳老皺著眉解釋,「我們馴獸師的出現,就是為了保護人類免受靈獸的傷害。我們不可以因為同情而放過那想攻擊人類的生物。」
海獅用力拍地,怒吼著︰「你敢殺我,我就把這區的人都吃了!不就是受天罰嗎!我不怕了!」
林圓覺得事情快要去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顧不上隱瞞自己的事情,馬上就道︰「師傅,這位海獅不會傷害人類的,他就是來探親而已!」
此話一出,沙灘突然沉靜了,整個環境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海獅愕了一下,指了指林圓︰「終于有個明白人了,趕快和你師傅說說,我還趕時間。」
陳老神色復雜地看向林圓︰「阿圓,你能明白靈獸的說話?」
林圓的心猛跳起來,那些心跳聲直直跳到耳邊。他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我從小就能听懂動物的語言,也能和他們交流。」
陳老的臉色變得更復雜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阿圓,你和那邊的海獅聊聊吧。」
「嗯?」林圓沒料到陳老會有這樣的響應,有些反應不來。
「其他事情之後再說,先解決這事吧。」陳老有些疲累地擺了擺手,放手讓林圓去做。
林圓點了點頭,便朝海獅的方向走去。
「你好,我叫林圓。」
海獅見是林圓和自己說話,表情漸漸回復平常,鼻子動了動,神色溫和起來︰「你身上的味道很好,比那邊的老頭好很多很多倍。」
「謝謝……」
「我叫何井。」海獅彎體和林圓說話。
听到何井的姓氏,林圓便問︰「你認識何文嗎?」
何井立刻就嗷嗷的叫了兩聲︰「他是我弟,你認識他嗎?」
「認識,我們是鄰居。」林圓呆呆地抬頭道。沒想到,何文的哥哥是這麼巨大的樣子。
「那就好了,麻煩你帶我過去一下吧。」何井用手撓了撓頭,「剛才我忘了變個樣子才上水,把人類都嚇跑了。一會兒我去變成人類的模樣,你帶我去吧。」
「好的,你先等一會好嗎?」林圓終是反應過來,有禮地道。
「沒關系,你處理一下你師傅的事情吧。」何井擺了擺手,對于那個強行讓自己上來的陳老很是不喜歡。
林圓回到陳老的身邊,輕聲道︰「那位海獅是來探親的,看完就會離開。」
「嗯,」陳老嘆了口氣,「你跟著他去吧。」
「好的。」林圓本來就要帶海獅走。
「你們怎麼去?它這個大家伙可不能就這麼出去。」陳老皺了一下眉頭,「你們不會要去水族館或者海洋公園吧。那里人多,它沒可能去的。」
林圓輕咳了聲︰「他能變…得很小……」
陳老點了點頭︰「要我讓車送你們嗎?」
「不用了,我懂得路。」
「嗯,至于你能和動物交流的事情,我會回去查查文獻,也許會發現更多的事情。」陳老模了模林圓的頭,然後揮手離開。
林圓呆呆地看著陳老離開的背影,輕輕地呼了口氣。陳老沒有對他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他模了模心髒的位置,剛才真是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