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系統給的理城資料,吳岱很快找到城里最大的一家飯店……悅來客棧。看著客棧的名,吳岱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站在客棧的門口,一眼就能看到客棧里的掌櫃的,吳岱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吳阿旺是連想都不敢想。悅來客棧從外觀上看非常的氣派,打眼看向里面,也比剛剛的小客棧顯得精致,這個,他們進去合適嗎?
吳岱猶豫了很久之後,決定走進去,不走進去,他永遠只能站在原地,錢不可能主動送上門的。道士來買牙膏也是因為他主動把牙膏送去,中間還有安易先生幫忙,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把牙膏賣出去。下定了決心,吳岱咬咬牙抬步便往悅來客棧走。
吳家父子在人家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他們觀察里面,里面自然也有人在觀察他們。見小孩子像是下定了決心往里走時,二樓的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了下來,中年男人前幾天去過一次道觀,隱約的听到天智者之類的言談,而那位久不見客的老道,居然每一次都與一個小娣聊得很開心,讓中年男人動了些心思,打遠的瞧見小娣的模樣,本就有結交的心里,原本還想下去道觀的節日過去瞧瞧,踫踫運氣,不想這會兒遇到了,可不能錯了這次機會。
男人下樓,正好見吳岱走進來,男人看向吳岱身後的人提著的食盒,「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掌櫃抬頭看了一眼下來的男人,默默的閉了嘴,還在想今兒這位爺怎麼下來了,再看向進來的兩人,瞧著穿著就不像是達官貴人,爺怎麼就突然開了口,心里雖然不解,掌櫃的卻是沒敢開口,連店小二都恭敬的站在一邊。
吳岱瞧著眼下的架勢便知開口的人不一般,雖說吳岱上一輩子和土地打交道的時間比人多,但還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粗略的觀察之後,心里已經肯定眼前的中年男子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即不是打尖,也不住店,是想和老板做個買賣。」
「即是買賣,不如請到樓上坐坐。」悅來客棧的老板側身請兩位上樓。吳阿旺驚訝的瞪大眼楮,扯了一下大娣的衣服,吳岱倒是一派的鎮靜,抬步便往樓上走。等三人上了樓,店小二忙轉身去問掌櫃的,這兩位是什麼人,就說了兩句話,老板便請人上去了。掌櫃的也不知來人是什麼來頭,便瞪了店小二一眼,「哪來的那麼多話,還不快去干活,小心扣你的工錢。」店小二忙跑去干活,時不時的還往樓上看看,心里好奇得要死。
二樓這會兒沒有人用餐,老板把人請到一處靠窗的位置,雙方互讓了一番之後才坐下。吳岱是直來直往的人,三人坐下之後,便把食盒打開,將做好的兔頭拿出擺到桌上。「這便是我要賣的,還請老板嘗一下,口味極佳,很是下飯。」
「你是想賣菜,還是想賣制作的方子。」單從菜的外觀上看,樣子不錯,若是經過大廚的手加工一下,倒是可以賣個好價。老板並沒有著急嘗味道,他已經想好了,不管好不好吃,這些東西他都會買下了,只為了與天智者套個交情。天智者是什麼?老天給的智慧,不用去學,就什麼都懂,這樣的人若是男子,做官官通,做商商通,若為娣,能聘進家中,那是沒得說,不能說事事順,但也是極為旺夫之人。可惜啊,可惜,自家後院養了老虎,膝下只有一個娣。老板在心里不甘心的感嘆著,搖了搖頭,算了,不該想的不能想,現在攀些交情,以後怎麼說對方也不能忘記他這順手一扶。
「賣制作的方子。」吳岱覺得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
老板挑了下眉,賣制作的方子?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盤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做出來的菜,老板拿起筷子。吳岱在一邊開始講解先從哪里開始吃,試吃了一個之後,悅來客棧的老板覺得味道不錯,再做得精美一些,這麼一盤菜少說也能賣三十文左右。「你要價多少?」
「老板若是滿意,不如出個價如何?」吳岱本想開口要五十貫,又怕要價太高把人嚇到。
「我看你的食盒里還有別的吃食,難道不打算一起賣?」老板並沒有接下話茬,他也要權衡。
「另一種吃食不及這道菜的做工,但是味道可很可口。」吳岱拿出沒有頭的燻兔,和尋常燻兔味道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的有腌制過,味道和口感絕對極佳。不過有些吃食不見得所有人都喜歡,所以吳岱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至于為什麼吳岱那麼肯定兔頭,原因無非是兔頭以後世很有名氣。
老板試吃了一塊兔肉,不由得點頭,然後在心里暗想,這些風味獨特的菜肴也是吳岱獲得天智後知道的?若是如此,他非得懊惱死不可,為何家中無男兒。「兩樣加一起,一百貫如何?」
一百貫!父子兩人心里都被驚到了,吳岱強壓下亂跳的心率,努力裝著一臉淡定的樣子,看在老板眼里倒是有趣,相比小孩子,大人反倒是直接把表情顯露了出來,老板在心里搖了搖頭。
「不過,別人家不能出現同的東西。」
「這是自然,一張方子不能賣二主的道理我懂,只不過,若是人家在試吃了之後仿了去,就不能算在我的頭上。不過,我相信每個人做菜的手法都是不同的,出來的味道自然也不就同。」吳岱說完之後,從懷里拿出兩張紙,「這是方子,一般人怕是看不懂的。」自然是看不懂,里面全是簡體字,單說「頭」字,一般人便猜不出來。
老板接過去一看,還真是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麼,心里越發的肯定這方子是開天智後得到的。至于為什麼對方會認得上面的字,傻啊,人家是開天智的,這還用問。老板沒問,父子兩人倒有些奇怪,不過奇怪歸奇怪,兩人不會多舌的把天智者的事掛在嘴邊。
老板讓掌櫃的支一百貫上來,吳岱接過錢便給了爹,然後給老板方子念了一遍,至于听沒听得懂,就不關他的事了,不過吳岱心里還是覺得似乎賣得有點多。父子兩人拿了錢,便往外走,兩人考慮要不要直接出城回家,總覺得帶在身上的錢太多不安全。
「我的錢袋被人順了去,不是吃霸王餐。」
「我管你是不是錢袋被人順了去,吃飯不給錢就是吃霸王餐。」
「我給你留個字據,等我回到家中,差人給你送來。」
「你當我傻啊,你跑了,我管誰要錢去。」
「那你跟著我去拿飯錢如何!」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跟你去,你在城外把我解決了怎麼辦!這位爺,我家店是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您說怎麼解決。」
「送去衙門啊!到時讓你家人去衙門贖人便是,我的銀子也拿了,爺也可以回家了。」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拿不錢的男子,手握成拳錘在桌上。
「您老可別把桌子砸了,還得賠桌子的錢,好幾十文一張呢!」店小二拔著嗓子,聲音那叫一個刺兒。
吳岱搖了搖頭,打量著拿不出錢付賬的人,看起來像是富裕人家的公子哥,理應不是拿不出錢的主,大概是真的被偷兒把錢順了去,這麼一想,吳岱更擔心剛剛得到了錢了。「爹,等我一下。」吳岱決定做一次好事,說不定好人有好報,出門不至于把錢弄丟了。吳岱轉身又上了樓,「老板,其實這兔頭,還有很多種做法,若是你免了樓下那人的飯錢,我便送你一個如何?」
老板听著皺了下眉,他並不是知樓下出了什麼事,招來跑堂到下面問了一下,原來只是幾十文錢的事,這位也夠好心的。老板點頭算是應下,叫來掌櫃的把樓下那人的飯錢免了,吳岱又講了一種兔頭的做法,這一次他說得很慢,因為沒有準備方子,只能讓老板自己記下。吳岱一邊說一邊看著老板寫的字,可比他的字要好多了,同時吳岱在想商人也是能習字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參加科考。吳岱倒不覺得商人有何低下,靠著自己本事賺錢,沒有什麼丟人的,但他不能為了自己的想法,而耽誤了家人。雖說要靠賣些東西賺錢,但他應該不算是商籍。
「多謝兩位相助,在下林繼善,路過此地不想遭遇此事,幸得兩位相助,在下無以為報,還請兩位恩人留下地址,在下歸家之後差人備下厚禮送至家中。」剛剛欠人銀子的男子向兩人施禮,禮節非常到位,滿臉的誠懇。
「不,不用,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足掛齒。」吳岱搖了搖手,誰會傻了吧唧的把自家地址隨便說出來。「爹,他身上也沒有錢,送些路費也好讓他平安回家。」
吳阿旺從里懷里拿出零散的銅板,「我身上就帶這些錢,你快些回家去吧!」五百文怎麼也夠了吧!看著孩子挺精的,怎麼還讓人把錢袋順了,他們得快些出城回家。
林繼善哪里能收下這錢,看著對方的身著也不像是有錢的人家,拿了這錢,對方又不說家在哪里,他怎麼還錢。「不,不,不用,等下我去憑輛馬車,讓他送我到家門口,讓管家付銀子便是。今日,多謝兩位相助,在下無以言表,請受在下一拜。」
吳岱側身讓了去,古人的禮節真是太麻煩了,吳岱不想再和此人講下去,便和對方匆匆道別被爹抱著往城外走。今兒出來的早,回去把銀子放下,說不定還能再進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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