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瞬間臉變了變，雖然剛才有人對徐啟明的真實身份提出質疑，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種質疑根本就要是瞎扯。而且經過之前那爆料之人的提醒，眾人也都很快記起來了，怪不得先前覺得那老人面善，原來……現在打開電視，哪里沒有徐老爺子的身影？
他們真是眼拙啊！竟然這麼重要的人物都沒認出來！
一時間，店鋪內頓時喧鬧起來，連帶著站在徐啟明身邊原本不惹眼的林雅，也開始被眾人眼熱起來。
原本，林雅進門的時候是沒有人注意她的，倒不是因為她年紀小，其實有錢人家的孩子出來玩兒這個的倒也不是沒有。實在是因為林雅的這身穿著明眼人一看就是那種地攤貨。試想，若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哪個會穿這樣的破爛？又不是沒錢！尤其是店老板，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把林雅放在心上，甚至還叮囑店伙計仔細盯著點兒，免得這個窮光蛋趁著人多偷走店里的原石。
可照現在這個情形看來，這個穿著「地攤貨」的小丫頭分明來歷也不簡單啊！否則怎麼可能認識徐老爺子這樣的大人物？想通了這一點，店鋪老板的臉色變了變，看著林雅的目光有些責怪起來。現在的孩子真是無聊，明明含著金湯勺出生，卻偏偏愛學人家玩什麼扮豬吃老虎的游戲，沒事穿這麼破爛干嘛？否則自己怎麼會把這個小丫頭誤認為是鄉下來的破落戶？現在好了，這丫頭跟徐老爺子的關系這麼好，萬一這丫頭跟徐老爺子告狀的話……
店鋪老板越想越氣番但礙于徐啟明在場又不好發作出來，最後只得恨恨地隱忍著保持沉默。
店鋪老板又哪里知道，林雅這會還真沒玩什麼扮豬吃虎的把戲，之所以穿這種他們這些人看不起的地攤破爛貨，真的是因為她家很窮啊！試想，林雅家里，一個身體孱弱的母親常年沒有工作，家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其中兩個孩子都還上學，全家緊靠林父一人托人搭線給工地上拉運各種建材，累死累活每個月頂多也才一千塊錢的工錢養活著一家子。這麼拮據的日子，也僅能勉強夠全家人糊口，就連林雅和妹妹林菁上學的學費也全都靠著每年兩個孩子的壓歲錢撐著，這樣的情況下，哪里還能挑剔什麼穿著？
林雅不著痕跡地深深瞥了店老板一眼，眼眸微斂，別以為她看不見店老板剛才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恨。自己雖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只要別人不主動找她麻煩，她也不會去招惹是非。但願這個店老板不是那種不開眼的，否則……他最好祈禱自己不會死得太難看！
「丫頭，剛才老頭子看你在這邊站了有一會兒，是不是已經選好了石頭啊？」徐啟明顯然此時的心情很好，剛來到林雅方才所站的那一堆原石旁爆忽的想到了什麼，于是問道。
他這番詢問也帶著點兒試探的意思，別看這丫頭年紀小，心思卻不小，鬼精鬼精的。其實方才在他開口認出林雅之前，已經暗中觀察了有一會兒了，這丫頭雖然看似漫不經心，可他卻留意到這丫頭自始至終都唇角含笑，似乎早就一切緊握于手中。尤其是在走到面前這一對原石旁的時候，目光明顯亮了一下，雖然丫頭已經刻意壓制早就的情緒，但人老成精的他，毒辣的眼光很敏銳捕捉到了丫頭可以隱忍的激動。
想到這里，徐啟明疑惑了。據傳回來的信息，這丫頭的家中並不富裕，甚至稱得上拮據，怎麼會有錢特意跑到南河市玩賭石？雖然她已經否認過自己對這行有研究，但看丫頭之前的反應，他若真相信了才有鬼！
果然，听到他的問話，林雅也不刻意掩飾，很爽快地微笑點頭︰「徐老慧眼。」
「哦？不知丫頭選的哪個？」徐啟明明顯很有興趣的樣子。
林雅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側身隨手撿了塊半個足球大小的原石，走到店老板面前開始問價︰「老板，這個怎麼賣？」
店老板還得及回答，看清楚林雅所選的那塊原石的徐啟明就先開口了，臉上分明閃過一抹錯愕，緊接著急忙搶在店老板出聲前道︰「呃……丫頭，你還真這麼快就選出來了啊？唉，我跟你講啊，賭石這一行可是很講究眼力的，一定要思量再三反復確定至少有七八分把握才能下手。丫頭你第一次來，也不怪你不懂，老頭子今天雖然沒帶掌眼師傅，但好歹我也在這一行混跡多年，多少還懂一點兒。怎麼樣，丫頭，不嫌棄的話老頭子幫你選一塊？」
他這番話說得很隱晦，但明白人都听得出來，他這是在勸林雅放棄這塊石頭呢。
眾人紛紛一副看戲的表情。
若說在場唯一臉色不好的，就屬店鋪老板了。
若這番話換一個人說出來，恐怕早就被轟出賭石街了，這還算輕的，嚴重的，甚至有可能被整個賭石行業永久除名！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徐啟明此時的這番做法，顯然已經嚴重破壞了賭石業的行規，且嚴重損壞了許多人的利益。之所以他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自然不僅僅是他H國首富的身份，更重要的是……
「沒關系，就這塊好了，看著比較順眼。」當然，對于那些賭石行業的內幕，林雅自然是不清楚的。雖然不解眾人瞬間變色的臉，但也沒多想，無所謂地笑了笑，婉拒了徐啟明的好意。
「呃……」
不僅是徐啟明，就連圍觀的眾人甚至滿心怨憤的店老板，在听到她這番話後全都無語了，一個個看白痴似的看著她，目光或同情或譏諷或幸災樂禍……
看著順眼？第一次听說有人挑原石這樣挑的！而且……眾人神情古怪地瞅了眼被林雅抱在懷里的那塊黑不溜秋表象實在不怎麼樣的石頭……他們怎麼就看不出這石頭究竟哪兒看著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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