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高照,一座高級酒店內——
「我輸了。『**言*情**』」
隨著房門開啟關落的聲音,一道白影「咻」地閃了進去,看著房內正抱著懷眯著眼掃過來的嬌小人影,忽的垂頭,神情很是萎靡,眼底星光點點,流露著無比哀怨的情緒。
嬌小人影淡淡「嗯」了一聲,收回目光,繼續擺弄手中的紙筆。
白影一愣,顯然沒料到對方竟是這個反應,不由得更哀怨了。遲疑了一下,磨磨唧唧挪了過去︰「小,我、我……從今天起,我可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哦。」
「噗!」林瞬間噴了,抬眼瞥了對方一眼,狠狠惡寒了一把。抽了抽嘴,終于忍住想要踹人的沖動,怒吼道,「簡玉澈,好好說話會死啊?」
什麼叫是她的人了?會令人產生嚴重歧義的不知道嗎?
這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是要鬧哪樣?她怎麼感覺小妖精二世附身了呢?
「嗷嗷嗷,小兒你這是歧視!歧視!人家哪有這個小白臉兒那麼惡心?那貨裝得一點兒都不像好不好?」听到林的心聲,小妖精氣急敗壞的魔音在腦海中響起。
林小臉瞬間一陣古怪地扭曲,不過這一神情僅僅是稍縱即逝,很快便調整恢復原狀,咬牙恨恨將意識沉入空間︰「滾!再吼我劃花你的臉!」
不愧是對付妖孽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此話一出,腦海瞬間恢復清淨。
「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簡玉澈被噎得一愣,剛想反駁,但見到林明顯不爽的神色後立馬歇菜,轉化為低低的嘟囔。
自以為聲音很小,但經過洗筋伐髓月兌胎換骨後的林的耳力又豈是常人可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繼續埋頭苦干。握著筆的手「唰唰」不停地在紙上寫著什麼,漂亮的小臉時而緊皺時而放松時而又禁不住笑意瀲灩,看得簡少年大呼神奇。
終于忍不住,踮著腳小心翼翼湊到跟前,偷偷瞥一眼,瞬間臉色一變。
「小、小,你這是要、要開珠寶公司?」
桌上攤開的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張龍舞爪的字,雖然很潦草,但依稀還是可以辨別得出寫的什麼意思。
足足十幾頁的白紙,清一律全是開辦珠寶公司的相關策劃等等,而且這上面所羅列的每一條,拿出去都足以震驚整個商界。
簡玉澈深深震驚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林不像個九歲的小孩子,比一般的小孩兒要聰慧得多,也成熟得多,就連身手也令人驚嘆。可無論怎樣他都想不到,小小年紀的她所懂的竟然遠不止于此,就連商界,都如此地精通。
原本決定認輸服輸過來履行那個賭約還有點不甘心,可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甚至他敢說,若他那一天被家族驅逐,跟著這丫頭混,指不定有一天甚至混得比在家族中更好!
「嗯哼。」反正也不是特別秘密的事兒,早晚也會讓他知道,林自然很大方地承認。
簡玉澈很激動,兩眼緊緊盯著林手中的紙筆不會挪動,若不是時機不對,當真要撲上去搶走了。
然而這種興奮並沒有維持多久,忽的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倏地轉頭看向林︰「你該不會就是要我替你打理這個吧?」
「bingo!」林勾唇,打了一記響指。
簡玉澈瞬間笑臉變苦臉。
救命!看著丫頭的模樣,分明就是想做甩手掌櫃,讓他在外面累死累活,而且看著策劃案的架勢,分明就是要把這珠寶公司做大做強,向著世界最大珠寶公司邁進的趨勢啊。他是答應給這丫頭打工二十年來著,可也沒說是這種打工法兒啊!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干嘛還要費盡心機逃出家族,死活白賴在西縣那麼一個名不見經不轉的落後小縣城落腳?
嗷——殺了他吧!
簡少年翻了個白眼,口吐白沫倒地不醒。
林無語望天花板。
她說什麼了?她什麼也沒說吧?
抬腳踹了踹,不動。索性不理,直接轉身走進臥室,關燈睡覺。
至于倒地的那個,則一直閉著眼橫在地毯上「昏迷」。
夜,靜悄悄地降臨。
隨著夜色的加深,整個雲城陷入一片安寂。
無人知道,在這戒備重重的五星級大酒店頂樓,兩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悄然靠近。夜色籠罩下,兩只人影避開各個角落的攝像頭,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頂樓的某間房。
大約一刻鐘後,兩只人影從臥房中退出,月光照映下的眼底流露著著急。
「怎麼回事?那丫頭怎麼不在?」
「不可能啊,我看著她進來的,一直都沒出過房間。」
「那怎麼不見人?」
「管她呢,先找翡翠。」
兩只人影互打著手勢,在臥室里模索了半天,然後由退了出去,來到外間。結果剛走沒幾步,突然前面一人似是被什麼東西絆住,身體猛地向前傾倒。若非同伴反應敏捷及時將其扶住,絕對要跌個大馬趴。
「什麼鬼東西?」被絆到的那人眼底一陣狂躁,下意識就往地上的「障礙物」狠狠踹去。
結果——
「啊!」猛然一聲慘叫,緊接著又「 」兩聲巨響,打破了這高級酒店頂樓的寂靜。一時間,外面的保鏢紛紛踏步趕來,就連原本睡夢中的人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驚醒了好夢,驚亂之下也忙披衣跑了出來詢問何事。
「生什麼事?」徐老爺子披著一件單薄寬松的睡衣,眼角掛著疲憊,冷著臉走了出來。
若他剛才沒听錯,那慘叫是從丫頭的房間傳出來……
來不及多想,徐老爺子急忙叫上了隨行保鏢來到林的房門前。
「咚咚!」
「丫頭,丫頭!」
沒有回應。
「董事長,要不強行踹門吧?」助理小宋提議。
徐啟明皺眉,有些遲疑。
這個時候,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咦,一直跟著小小姐的那名少年怎麼也不見人?」
果然,徐啟明聞言轉頭,尋了一圈也不見簡玉澈的蹤跡。按照簡玉澈平日對丫頭的粘人勁兒也該如此,現在這般,定然是出了什麼事。
終于一想,徐老爺子便越對房間里面的林擔憂起來。略微沉吟片刻,終于似是有了決斷,忽的抬眸盯著緊閉的房門︰「踹門。」說完,便閃到一邊。
「是。」
接到命令,眾保鏢不再猶豫,一起用力,猛地朝房門撞了過去。
幾乎是在房門被撞開的同一時刻,徐老爺子便急吼吼地擠開人群沖了進來。鑒于之前的那聲慘叫實在太過驚悚,眾人早已做好了心里準備,原以為進來會見到衣服慘景。結果……這景象倒的確很慘,只不過對象卻與眾人心里原本的預想大相徑庭。
原本應該在另一間房熟睡的簡玉澈,此刻正斜著身子橫在外間的地毯上睡得香甜,連眾人進來都沒有反應。不遠處斜對著門口的窗戶底下,兩個黑衣蒙面的家伙慘兮兮被繩索捆綁著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灕。雖然兩人都蒙著面,打扮穿著也很保守,但從他們身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劃破的衣服上依舊可以看出,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尤其其中一人,不知為何,身上很多傷口處都莫名起了許多可怖猙獰的水泡,上面甚至還泛著隱隱的綠光,乍一看上去,真的很慎人。
而原以為的受害者——林,此時正穿著一身可愛的卡通睡衣坐在沙上,手里拿著一只大紅隻果「 嚓 嚓」咬著,兩只細長白女敕的小腿無聊隨意地在下面擺來擺去。見到眾人進來,沖著門口甜甜一笑,立馬扔了隻果「蹬蹬蹬」跑了過來︰「爺爺,您怎麼來了?」
「丫頭,你沒事?」徐啟明顧不及詢問生了什麼,急忙細細打量著林渾身上下,眼中的擔憂顯露無疑。
林聞言心中一暖,嘻嘻笑著指了指窗戶底下被綁的兩人︰「沒事哦,爺爺,剛才他們想偷小的翡翠,結果也不知怎麼搞的,竟然互相打了起來,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嘻嘻,爺爺,你說這兩人是不是很笨哦?」
信你才有鬼!眾人無語地翻了記白眼,識趣地沒有拆穿。
徐老爺子眼角狠狠一抽,口不對心呵呵笑︰「恩,的確很蠢。」
「是吧?爺爺也這麼覺得吧?」林眼角一亮,開心地跳起來。然而才沒多會兒突然小臉一垮,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兩只漂亮的大眼楮都快要黏成了兩條縫兒︰「爺爺,小好困哦,那兩只交給爺爺吧,小去補覺了。」
說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楮朝臥室走去。
徐老爺子愕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罵道︰「鬼靈精!」
就在這個時候,外間地毯上橫睡的簡玉澈也醒了,見大半夜這麼多人出現在一個地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神情恍惚。
然而還不及他仔細回想,就被人從兩邊架著手臂從地上拽了起來,耳邊同時傳來徐老爺子的聲音︰「散了散了,都回去休息。小宋,那倆人給你了,務必查出他們背後的黑手。」
啥、啥倆人?啥黑手?簡玉澈少年迷茫了,腦子一團空白,迷迷糊糊就被人拖拽到了自己的房間,當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了,這時候再想問什麼顯然已經晚了。
一夜無夢。
原本這次徐啟明是打算雲城之行結束後就帶著林回港九的,畢竟認親這種事在港九也算是家族中的大事,就算林再不願意,最起碼徐家的其他人還是要見見的。
不過現在,林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雲城解出天然成型的金絲佛像這一事件,相信今日一大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座雲城,再過不久,國內外各種報道也將紛至沓來。而且昨日他們並沒有特意掩飾她與徐啟明之間的關系,只要眾人稍一推敲,就知道解出金絲佛像的是港九徐老爺子最新認下的干孫女。幸運的是,昨日事件生的地方周圍並沒有攝像頭,再加上後來事時徐老爺子的保鏢們反應保護及時,也沒有被人拍到照片。不過即便偶爾疏漏,對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小妖精隨便一揮手就能將所有拍到她的電子設備全部黑掉。
所以以目前的狀況,去港九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沒有照片,想要追查她的身份就難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昨日在閃人之前,她曾交代過小妖精,將現場所有將她的人進行記憶篡改。但是由于人數太多,小妖精目前又處于能量嚴重不足狀態,只能簡單模糊了一下眾人的記憶。所以,現在雖然人們還清晰地記得昨日雲城賭石盛會中生過什麼事,但卻就是講不出來那個賭出無價之寶金絲佛像的小女孩兒究竟什麼模樣。
除此之外,據老爺子之前所說,當年他見到那枚治愈系晶石的時候是在港九與南方一座島國這段距離。她是不是可以推測,這片區域很可能曾經出產能量晶石?又或者是許久以前隨著梵嘜奇嘶系統一起被遺落在地球上的晶石碎片?畢竟這個地方與前世她見到小妖精的地方很近不是麼?
就算這個猜測錯了,她也必須去那里走一趟,說不定有什麼驚喜現。
不過,這些都還不是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必須先把珠寶公司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預感,選擇創立的這個珠寶公司在未來會幫到她許多事,不僅僅是金錢上的。
還有不久前在西縣邊界遇到的那個神秘美男,她有預感,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再相見。若真如此,她必須盡快著手準備,上次那樣瀕臨死亡的恐懼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不管是敵是友,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母親的病。上次初次病後,雖然母親休息了幾天身體看起來似乎好了一些,但只有林自己知道,母親這只不過是暫時的,待下次病,雖然還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作為女兒,又豈能忍心眼睜睜看著母親受苦?
既然現在有了治愈系晶石,那麼為母親治病的事就迫在眉睫。
在機場與徐老爺子分離,林與簡玉澈兩人搭乘另一架飛機,混跡在普通游客當中踏上了回南河市的路。本來徐老爺子是不放心林和簡玉澈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單獨回去的,笨想派人專程護送兩人,但無奈被林嚴詞拒絕。沒辦法,最後千叮嚀萬囑咐才依依不舍地目送著兩人的飛機離開……
回到西縣的當晚,林母郭瑭便準備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席間不停地為林夾菜,詢問這次與徐老爺子去港九怎麼樣,徐家的人是否友好,有沒有受欺負等等。
看著母親慈愛的面容,隱隱擔憂的神色,前世在她耳中覺得聒噪的聲音在這一刻听來,竟覺得無比地幸福甜蜜。
對于父母的各種問題,林都耐心地一一作答,再三保證自己很好,徐家的人也很好,自己在徐家非常受歡迎沒有被任何人欺負,林父林母這次放下了一直高高懸著的擔心。
「對了,爸,媽,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哦?小也有心事了?說說看。」林突然的嚴肅令得林父一愣,卻又意料之中的,一如既往地冷著臉沒有說話。倒是林母郭瑭,一听自家一向不太與自己親近的大女兒竟然一反常態地與自己說有事商量,稍稍愣了一下後,便回過神,笑著放下碗筷,慈愛地看了過去。
林看了看沒事人一樣繼續吃菜的父親,一臉慈愛看著自己的母親,還有听到聲音滿臉迷茫轉過頭來的弟弟妹妹,稍稍遲疑了一下,終于似是下定決心般將目光重新投向父母,嚴重帶著懇求︰「爸,媽,開學前我想試試參加跳級考試。」
「什麼?跳級考試?」郭瑭驚了。
就連林年岑這會兒被放下了筷子,皺著眉一臉嚴肅地看了過來。定定地盯著林看了良久,才道︰「你考慮好了?要知道,這件事不是兒戲。」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大女兒雖說平日學習不錯,但若論整體成績,在全年級中最多佔個上游中的最底層,遠達不到神童的地步!跳級考試可不是平日里的那些階段考,很多知識甚至書本上也不一定涉及得到。考不上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孩子自此留下心理陰影,對以後的生活和學習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是的。」林點頭,神情認真,「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其實這件事早在上學期期末考試前我就有這個想法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慮,我想得很清楚,也決定了。至于學習方面也不必擔心,女兒很早時候就已經在私底下學習三到五年級的知識,很有信心能通過考試。」
餐桌上瞬間陷入一片安靜。
簡玉澈少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果斷保持緘默,在眾人被這件事驚得思緒混亂的時候一個人動作優地繼續品嘗美食。
林清林墨兩只小包子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但隱隱也意識到家里的氣憤似乎不太好,于是很乖巧地沒有搗亂,就連年僅一歲的林墨小包子這次也很乖巧地沒有哭鬧,端正地坐在簡玉澈身旁,張嘴吃著對方不時喂過來的稀粥和他能吃的一些小菜。
一大兩小三只吃貨這次進食的速度異常地快,三兩分鐘扒拉干淨,然後一同迅速撤退。
沒有人知道後來生了什麼,總之第二天,林仍舊像往常一樣該吃吃該玩兒玩兒,神色如常,仿佛什麼也沒生過。而林父林母,也一如既往地干活活照顧三個孩子。
見此,簡玉澈只是撇了撇嘴,什麼也沒問,依舊跟屁蟲一樣天天黏在林身邊,趕都趕不走。
不對,現在的他多了項任務。由于雲城那次的賭約,作為輸的一方,簡少年從此「賣▔身」給林,期限二十年。
這不,這會兒簡少年正抱著厚厚的一沓紙悲催地埋頭苦干,地上、桌子上、床上……到處都是作廢的稿子。
終于,又一副作品完成,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于是興沖沖拿去找林。
「這就是你所謂的費神三天三夜畫出來的東西?你還能再不靠譜點兒嗎?簡玉澈,別告訴我你就這點兒能耐!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直接要錢呢,打工二十年創造不出價值,我還要白白養著你,真虧大了!」歧視!這是赤果果的歧視!
簡少年的「得意之作」再次被批了個體無完膚,騷得他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林一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躲什麼躲?把頭抬起來?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給我打工虧了?委屈你了?好啊,若你真這麼想,現在立馬打包滾出我們家,我絕不攔你!我們家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簡玉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你根本就沒用心!什麼你廢寢忘食連續幾天幾夜創作?若你真的上心,會拿出這種垃圾作品嗎?真以為我是小孩子就什麼都不懂嗎?你這種設計,在那些低中檔珠寶公司還算不錯,可若放在高檔區域,這種設計根本就是埋沒了高檔珠寶的光華!你是想要我的公司剛開業就倒閉嗎?別拿你的那些理由當借口!一句話,你到底能不做到?不能,我有的是人可用,不麻煩你簡少爺!」
林這次真的惱了。一個多星期了,雷熊那邊已經快將公司開張的事宜辦下來了,可簡玉澈卻至今都拿不出一件像樣的作品!
什麼盡力?什麼靈感阻滯?全都是借口!
前世的簡大師,名揚國內外,四海傾慕。縱然現在不過十五歲的年紀,但簡玉澈就是簡玉澈,即便年輕了十幾歲也還是他,底子放在那里,再加上他自小的生活環境,能力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差到那種地步!
林氣得懶得再理他,不等簡玉澈反應便轉身想要離開。
她就不信了,沒了簡玉澈她的「清珠寶公司」還開不下去了!憑著她兩世的記憶,還有小妖精的協助,還設計不出一樣足以震驚所有人眼球的飾!
「小,等一下!」見林動了真怒,簡玉澈這才終于意識到似乎事情大了,急忙快一步上前攔住,神色緊張,「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一定成功!」
是他錯了,原以為小即便比一般小孩兒聰明,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名小孩子,什麼開公司的話他以為她只是開玩笑,頂多也就是小打小鬧。而且他的身世,若被家族現他堂堂尊貴的簡家嫡系少爺竟為一個鄉野小丫頭打工,自己將面臨什麼後果就不說了,他擔心的是小和她家人的安全!「奴役」簡家嫡系,即便到時候有徐家在背後護著,也承受不了家族的怒火……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簡玉澈悄悄瞥了眼小臉盛滿怒氣的林,又有些遲疑了。好一會兒,忽的暗暗嘆了口氣。也罷,看小這個樣子,是不會改變主意了,既然如此……
如果自己只是在暗中做事,改變自己十幾年來家族熟悉的手法,盡量做到不被人覺,是不是……
「相信我。」只有一句話,卻包羅著許多情緒。
林看了看他堅定的眼神,認真的面容,擰眉忖思。良久,點頭︰「最後一次。」
說完,便轉身離開。
「小,又出去玩兒啊?」郭瑭剛洗完餐具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林面色不愉地從二樓下來,下意識抬頭望了望二樓緊閉的門窗,眉頭微皺,張口就叫住大女兒。
「哦,媽,我出去走走消消食。」林一愣,扯了扯嘴角,迅速掩去臉上尚未來得及消散的不快。
郭瑭皺眉,聲音有些沉︰「小,老實說,你剛才是不是跟小澈吵架了?」
剛才她分明听到二樓有爭執的聲音。
林眼底一抹慌亂一閃而逝,面上卻一片淡然甜笑︰「什麼吵架啊?小澈哥哥剛才在給小看畫呢,媽媽你不知道,小澈哥哥畫畫可好看了,好多好漂亮的花還有小動物,好美呢!」
看著女兒一臉喜悅向往的神情不似作假,郭瑭心頭的疑惑散去。她就好,自己的女兒那麼乖,怎麼會無緣無故跟別人吵架?是她想太多了。
想到此,郭瑭瞬間釋然,笑著揮了揮手手︰「那就好,去玩兒吧,記得別靠河邊太近,最好跟你小澈哥哥一起,不要亂跑,注意安全。」
「嘻嘻,媽媽,小知道呢,放心吧。不過小澈哥哥剛剛說很累,已經午睡了,小就不打擾他了。對了,媽,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說起這個,郭瑭也很奇怪。自從上次病倒,休息了幾天後雖然能下地了,但身子一直都不太利索,經常性的惡心咳嗽,嚴重時還會呼吸不上來,飯也經常吃不下。家里沒錢,也沒辦法去醫院檢查,只能一直這麼拖著。
誰知道幾天前,一個午睡過後,身子突然就像是重獲新生一樣,一覺起來什麼都好了,身體也輕快了不少,甚至面色皮膚也比生病前光滑細女敕了不少。
一開始她很興奮,但後來一細想,又擔心是不是自己真得了絕癥回光返照什麼的,可是再後來又過了這麼久,不但什麼壞事也沒生,反而自己的身體一天天更加康健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跟那些垂危之人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似乎又有點不太一樣。
雖然她不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但自己的精神和身體總歸是一天比一天更好,不管怎麼樣,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所以也便沒再多想,每天照常開心地過日子,照顧丈夫和兒女,這已經是她最大的滿足。
想到此,郭瑭的面容柔和極了,寵溺地揉了揉大女兒的頭,笑道︰「媽很好。對了,你不是要去玩兒嗎?快去吧,注意安全,叫幾個小伙伴一起,別一個人出去。」
听到母親身體很好,林也放心了,不枉她花費了整整一顆能量晶石,效果果然不錯。只要母親這一世安康,不再出現上一世的遺憾,也算她沒白重活一世。感覺著母親手心的溫暖,林心安了。調皮一笑,輕輕抱了一下郭瑭,然後又迅速起身︰「放心吧,媽,那我出去了哦。」
……
兩天後,簡玉澈終于拿出了令林滿意的幾幅作品。隨之而來的,便是「清珠寶」的開張事宜。
如今,清珠寶的相關手續都已經準備就緒,只待明日的開張。
這一夜,很多人都一夜無眠。
這是林今生的第一份產業,說不緊張是假的。而且清珠寶的創立,不僅僅是賺錢那麼簡單,更是她日後尋找可能遺落在地球各地能量晶石的重要掩護。
而對于郗飛等原青龍會死里逃生的十九人來說,這是他們重獲新生後第一份安身立命的資本。報仇從不是兒戲,沒有實力蠻牛似的向前沖只會白白送死,而有實力沒有金錢同樣不行。而創建勢力,培養有實力的人才,購買各種設備,無疑不需要大量金錢。
林如今不過九歲,簡玉澈和郗飛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開辦公司的事又暫時不能讓家里知道,否則無法解釋資金來源不說,公司也別想開張了。
經過深思熟慮,林最終決定讓雷熊擔任清珠寶的對外總經理,公司的一切事宜皆由雷熊全權負責。至于信任什麼的,說這些還太早,但是既然敢做,林自然也有辦法監管。倘若雷熊衷心還好,一旦起了什麼私欲,她有的是辦法懲治得他生不如死!
原本打算開張之際將那尊在雲城解出的金絲佛像當眾展示三天,並作為清珠寶的鎮店之寶,但是後來仔細一想,又放棄了。
當日金絲佛像解出後引起的暴亂轟動至今難忘,即便現在已過去了十幾天,國內外各傳媒也依舊熱情不減地追蹤報道,甚至出動了不少私家偵探暗中查訪。現在她羽翼未豐,一旦金絲佛像暴漏,等待她的不是清的紅火,而是林家的災難!
當日雲城盛會,但凡見證她與簡玉澈賭石的人們都知道,解出金絲翡翠佛的小女孩兒就是港九徐家徐老爺子的孫女,倘若金絲佛像現身,只要有心人仔細一查,很容易就會查出她的身份。徐家他們不敢動,可沒有任何背景的林家,最易招來惡賊惦記。一個不留神,最嚴重的下場就是家破人亡!人為財死,這個事實自古至今都一樣適用。
所以,林不僅在最後關頭撤消了最開始將金絲佛像作為鎮店之寶的初衷,並且果斷拒絕了徐老爺子在清開業當天親自來賀的好意。
夜已深,當林家眾人全都沉入夢鄉,林從床上跳下,躡手躡腳打開門,而後熟練靈巧地穿過庭院,朝著西山的方向消失……
行至半路,忽的底下一個壓抑的聲音阻住了她的腳步。
「卡奧,你這個叛徒!說,你究竟傳了什麼回去?」
一聲憤怒的暴吼驚得林腳下一抖,差點兒控制不住從半空中跌落。
該死的!哪個無聊的家伙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嚇人?林月復誹,下意識循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被山間叢林遮掩著的地方,幾名看不清楚長相的男人正追著前方一個身材瘦小行為猥▔瑣的男人跑,被追那人懷里還抱著什麼東西,後面幾人雖看不清楚面容,但月光下眼底火星暴竄,憤怒之情無法遮掩。
尋仇麼?林皺眉,本不欲多管閑事,正打算悄然轉身離開,但接下來的一幕,卻令她的雙腳再也無法挪動半分。
「喋喋,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瘦小男人扭頭陰測測一笑,目光陰狠。
「該死的!」後面的人暗咒一聲,盛怒之下再顧不得掩飾,一股無形的能量瞬間自身體爆,余波迅速擴散四周。對同伴打了個手勢,而後身體猛地一個彎腰向前一傾,瞬間上百根冰針自身體的每個毛孔出,緊接著以比光還快的速度朝前方的瘦小男人射了過去。
時間,仿若一瞬間凝固,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唯有那一根根鋒利的針芒急閃襲去。
「啊!」幾乎是同一時刻,前方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便是「 」的一聲中午跌落的聲音。
這是什麼?異能?不,剛才那一瞬,她分明清晰地感覺到了星之力的能量波動!
林傻了,呆呆地隱著身子躲在一旁看著不遠處的一幕。或許是「地球上除她之外,竟然還有別的星之力修行者」這個事實太過震撼,以至于一向敏銳聰慧的林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事實。
不遠處那些打斗的陌生人,說的是一種很奇怪的陌生語言,而這種語言絕對是林前世今生都從未听過或者見過的,可是卻很奇怪,那些人說的每一句話,她居然都能听得懂,甚至比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說了幾十年的母語都還要熟悉!
這個時候,不遠處氣急敗壞地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說!你是什麼時候跟那邊有聯系的?」
瘦小男人虛弱地抬了抬頭,嘴角不住地流著血,瞥了眼氣急敗壞的昔日同伴,忽的陰測測笑起來︰「喋喋,別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等著吧,不久之後,族中就會有人過來,那個時候就是你們主子的末日!哈哈……」
「 ! !」
瘦小男人聲音未落,臉上忽的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一陣接著一陣。
「該死的!卡奧你這個畜生,你怎麼可以背叛少主?你給老子去死!」
「卡奧,你忘了老家族當初對你的恩情了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當年出事的時候我們就不該管你,早知道就讓你死在那惡賊的手里好了!一想起當初我們竟然跟你這樣的畜生一起熬了那麼多年,我們就恨不得撕碎了你!」
「……」
接連的怒罵詛咒和毆打,不遠處的動靜由一開始的激烈到後來的瘋狂,再到最終的精疲力盡漸弱聲息……
林被那些人的暴▔力驚呆了。
瞧瞧,那瘦小男人的頭好像都被打扁了呢,還有四肢,嘖,被扭成了四條麻花,還有還有,腳趾和手指的指甲里竟然都被扎滿了針芒,噗,這不是電視劇里女人慣用的手段麼?腫麼這些個大男人也這麼變態?
這樣都不算慘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一幕,林真的不忍心看下去了,真的好想……嘔,吐啊!
這些個變態,竟然舀著那瘦小男人身上留下來的血,還有從其胸口上割下來的肉,惡狠狠直往對方嘴里灌。即便這樣都還覺得不解氣,口中惡狠狠直罵︰「卡奧你這個混蛋!少主如果有事老子讓你死後靈魂永世遭受雷魔極光的熾烤,永世不得翻身!你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害了少主也害了這里無數的生靈,你的罪孽永世也洗月兌不掉,阿蘭米辛之神將徹底拋棄你,你的祖輩會因你而失去輪回的資格,你的後代也將因你的罪孽承受十世地獄般的折磨!」
咳咳,林暴汗,差點兒被自己一口水給嗆死。雖然她自己也不能稱之為良善,但好像也從沒有這麼過分吧?林有些心虛地想著。
不過……咳咳,這些人听起來好像不是h國人啊。什麼雷魔極光?又什麼阿蘭米辛之神?這些她連听都沒听過,這些人好奇怪!
這個時候,瘦小男人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的血幾乎快要流光。咦,等等,好像有點兒奇怪。
林目光一閃,視線被不遠處的一幕緊緊鎖牢。那個男人的血,好像有點兒奇怪……正當林想要再看清楚一點,忽的腳下不經意踩到了一根枯枝,行蹤被現。
「誰?」
冰冷的聲音傳來,質問中帶著無形的音波攻擊,令得沒有防備的林頓時五髒六腑劇痛,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巨大的威壓強勢而來,被壓迫的窒息感幾乎無法承受。
就在林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的不遠處又一陣動靜,同時一個听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放了她。」
「少主?」聲音有些驚異,帶著不敢置信。
「別讓我說第二遍。」依舊是毫無起伏的音調,林听不太清楚,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聲音真的很好听。
「是。」不敢違逆,壓迫驟然撤去。
突然得到喘息的自由,林第一反應就是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當身體漸漸恢復了一點兒,這才想起來剛才生了何事。下意識就抬頭望去。結果……
「人呢?」
哪里還有半點人的蹤跡?就連方才打斗的那片區域,此刻也干淨地如同什麼都不曾生過。若非剛才的感覺太過真實,她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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