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帝姬 第十二章

作者 ︰ 陌上鳶兒

穆蘭蘭被沖擊得當場昏迷,是被兩個丫頭抬進甬道的,關閉機關後,鈺嬛跟上前面兩個丫頭。

甬道一片漆黑,很窄,根本看不清娘親的情況,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鈺嬛心里不停地自責,得趕快出去給娘親找大夫看看,心底著急步子也快了起來。

「吟月、吟畫你們沒事吧?」走在最後面,鈺嬛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小姐,我們沒事。」異口同聲的回答,其中一個聲音稍微有些異于平日,加之甬道里伸手不見五指,鈺嬛雖然听出來了,也只當作是被嚇著了,並沒有放在心上,督促兩個丫頭走快些。

一絲光透進來,吟畫轉過頭沖著鈺嬛興奮的喊道︰「小姐,吟月,我們終于要出去了!」

「嗯,加快速度,我們得趕緊出去找大夫救娘親!」死里逃生的感覺一下子沖上了頭,鈺嬛也被吟畫的高興感染了,臉正好被透進來的光束照著,被燻得烏黑的臉上笑意點點,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對比,逗笑了吟畫。

側過頭沖吟月笑說道︰「吟月,你快看小姐的臉,被燻得真黑!」

吟月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吟畫看得並不真切。見吟月沒有回答自己,吟畫靠近了一些,一下子尖叫出聲。

「吟畫,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你家小姐我遲早得被你嚇死!」鈺嬛拍了拍胸口,作出受驚嚇的模樣。

「不、、、不是、、、小姐,吟月你怎麼了?」吟畫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一臉驚慌。

「我、、、」話才剛說一個字,感覺似乎已經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吟月身子軟軟的倒下了。

「吟月!!!」鈺嬛上前一大步,一手伸出接吟月,一手欲接住滑落的穆蘭蘭,手上一空,伴隨著兩聲「咚咚」的巨響,吟月和穆蘭蘭落在地上,騰起漫道灰塵。

鈺嬛腿不由自主的一彎,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抬眼看到吟畫滿面淚痕,在漆黑的臉上沖出條條細細的線條,深呼吸一口,命她照顧好吟月,自己則用手抱起母親的頭放在腿上,執起右手腕,替穆蘭蘭把脈。

幸好,只是昏迷而已!吐出濁氣,迅速月兌下外層衣服墊在母親頭部的位置,輕輕的放下,轉過身。

「小姐,你快看看吟月,她好像不行了、、、、」小丫頭一對大眼楮哭得紅通通的,煞是可憐,吟月半躺在吟畫身子上,嘴里不斷有血沫流出來,臉上也滿是血跡。

伸手搭在吟月的脈搏上,微弱,緩慢,仿佛隨時都會停下來的趨勢,心里已經明了——吟月的確快不行了!

小臉繃得緊緊的,無力的搖搖頭。

府里除了吟月和吟畫兩個丫頭知道她會醫術的事情之外,她連最親近的娘親都瞞著。學醫這事本來也就是機遇巧合,她的師傅是鬼谷子先生的弟子徐福,已經跟著學了快五年了,醫術雖比不上師傅,可是比御醫什麼的還是強很多,吟月這種情況即使是師傅在也無能為力。

吟月是被什麼物質釋放的強烈沖擊擊中,導致心脈被震破,根本就無藥可治。

那種釋放巨大沖擊力的物質應該是被人事先藏在了爐灶里,吟月離得最近,所以才會重創不治!但是什麼東西能發出這麼大的能量呢,太震撼了!

吟畫懷里的吟月悠悠蘇醒來,虛弱不堪的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聲音太低了,鈺嬛和吟畫只看見她嘴唇蠕動,什麼也沒听到。

吟畫將耳朵湊近吟畫的嘴,邊听邊哭出聲來,還一個勁的點頭。

抬起頭,紅腫的眼楮對上鈺嬛。

「小姐,吟月有話要跟你說。」

懷里的吟月應聲的微微動了動嘴,血沫大口大口的涌出嘴角。

「傻瓜,不要動了!」鈺嬛把耳朵挨在了吟畫滿是血沫的嘴邊,沒有半分嫌棄的樣子。

「小、、、姐,吟月、、、怕、、、是、、、不、、、能、、、伺候、、、您、、、了,咳咳、、、、、」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顯然吟月已經撐到了極致,劇烈的咳嗽出聲,胸口也隨著劇烈起伏,小臉皺成一團,有血從鼻孔、眼楮、耳朵、嘴里不斷淌出來。

渾身開始抽搐,漸漸地瞳孔變得沒有焦距,一動不動,吟畫仍舊死死的抱著吟月不肯松手,哭成了淚人。鈺嬛再次將一根手指放在吟月鼻下,已經沒有了呼吸。

想起吟月多年的陪伴,心底開始澀澀的發酸。

「吟畫,我們先出去吧!吟月已經去了!」鈺嬛開口喚醒了沉浸在痛苦中的吟畫,她了解吟畫心里的痛,她們兩個都是孤兒,被母親收留,從小服侍她,與她情同姐妹,吟畫心里難過,她自己還不是一樣不好受。

「小姐,請為吟月報仇!」用手合上懷里姐妹的眼楮,輕輕放在地上,吟畫向著鈺嬛跪得筆直,語氣堅決。

「我知道你跟吟月姐妹情深,這個仇我一定報!無論是誰膽敢動我身邊的人,那就做好被報復的準備吧,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鈺嬛牙齒緊咬,宣誓般說道。

「吟畫你且先起來,我們先將母親送到木蘭閣,其他事我們從長計議!」一只手伸到吟畫面前,恢復了原本的冷靜自制。

吟畫將手放在鈺嬛手中,鈺嬛一用力,吟畫就著站了起來。兩只黑乎乎的小手握在一起,對望一眼,各自眼里的堅定可見一斑。

兩人合力抬起穆蘭蘭,順著甬道繼續向前走。

快到出口時,吟畫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壁上已無生氣的吟月,咬緊牙關,向著有光線的地方慢慢移動出了甬道。

「小姐,這是?」

「這是母親的**底,你先出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寢殿!」

「好的!」

窸窸窣窣的爬行著,撩起**幔,仔細的觀察了一圈,並沒有人在。縮回身子,沖著鈺嬛比了一個只有主僕二人才懂的手勢。

鈺嬛半推半就的終于將穆蘭蘭帶出了**底,主僕二人合力將穆蘭蘭放在**上。

「小姐,我去打點水給你和夫人洗漱洗漱吧!」望著鈺嬛一張俏臉烏黑一片,吟畫連忙搖走出寢殿打水。

「現在不能出去!」鈺嬛連忙出聲制止了吟畫的行為。

吟畫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盯著鈺嬛。

「你在這里伺候娘親,我知道這附近那里可以找到水又不被人發現!」說完,一雙明眸盯著吟畫成功堵住了吟畫想要拒絕的言辭。

「那小姐你小心點!」吟畫無可奈何的嘆了嘆氣,終是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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