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阮經天吃驚的是,這個地下密室有如迷宮一般,共有兩層。直到走到地下第二層時,他听到了不遠處一間房屋內傳出說話聲,這是他的听力非常敏銳才听到的,他相信,如果沒有修煉「玄罡訣」,他不可能听到,他相信這里的房間都添加了隔音材料。
阮經天把耳朵貼在牆上,捕捉著房間里的每一句話。
「王主任,剛剛我把警察局的派系情況說完了,現在我說說昨天下午以後發生的事。」
「好的,慶輝你先喝口水。」
房間里傳來喝水聲。
「昨天下午,憲兵隊的左滕雄來到警察局,宣布收回所有的特別通行證,並且借調了刑偵隊的大部分人員,說是需要偵破一起針對哲國僑商的殺人案件,其中的具體細節就不清楚了。」慶輝首先開口。
「嗯,昨晚上你的下屬已經告訴我這件事情了。從昨天下午開始,為什麼警察和哲國武者要抓捕施展?」
「晚上麻雀說起這事,他說這通緝令來自哲國的胡秋原那里。」
「就是昨天要開發布會的那個哲國社長?」
「是的,這個胡秋原的來頭不小,他是哲國水機關的人。」
「什麼?!水機關!」王主任的聲音顯得很吃驚。
「不錯,不過他從不擺出水機關的名頭嚇人,反而一身的江湖氣味。據說他是哲國一個武技家族的副家主。他的脾氣有些古怪,好像和憲兵隊不大對付。听憲兵隊的人講,前天胡秋原到達東山城,和左滕雄見了一面,很快胡秋原就離開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的一個保鏢死在了昨天的市政廣場,听麻雀說,胡秋原認為是施展殺了他的保鏢,因此胡秋原要活捉施展。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不是施展殺的,胡秋原非要說是,我真搞不懂大名鼎鼎的水機關也會這麼有這麼爛的情報。」
「嗯,胡秋原的情報來源一定有問題。昨天下午審訊範培勇,範培勇沒說是他殺的保鏢。開車的安剛沒有能力殺死哲國武者,我猜測多半是那個修煉鐵布衫的成方虎殺的。」
「你漏了一個叫阮經天的學生仔。」
「斧頭幫靠不住,在寶順坊居然讓這個阮經天跑了,現在也沒有他的蹤跡,估計這個毛頭小子早出了東山城」
慶輝沉默了一會,接著說︰「听說長泰旅館也有事情?」
「長泰旅館里倒是沒有什麼大事,殺死安剛,活捉範培勇,只是最後斧頭幫的阿豹奇怪地被殺了,殺死阿豹的人是一個生面孔,沒人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殺了阿豹之後立即消失了,我懷疑可能是尋仇的,畢竟阿豹得罪的人太多。」
「但是這個事情發生在長泰旅館里,就多少有些蹊蹺了。」慶輝的語氣有些懷疑的味道。
「阿豹的事情不值得關注,說你的事情吧。你認為左騰雄是否懷疑到你了?」
「昨天下午的收回特別通行證,我有些不安。按說昨天的刺殺事件有非常惡劣的影響,畢竟我是東山城的高級政府人員,這般光天化日之下的刺殺,很是打哲國的臉,所以憲兵隊收回特別通行證也說的過去。」
「你還有別的疑慮嗎?」
慶輝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仔細斟酌如何說。
「王主任,具體的理由,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我有直覺,左騰雄最近一個月對我似乎有提防,有幾次,我到辦公室找他,他辦公室的人立即就走了,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們還會繼續說一會兒的。」
「恩,你說的這個細節很重要。我會把此事單獨向上峰匯報,看看近期哪些行動可能把你暴露了。」
慶輝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由于我從昨天下午就隱藏了,不敢現身,所以麻雀直到晚上才把通行證的事情告訴我。我思前想後,感覺繼續讓忠于我的下屬留在警察局,恐怕很快就會性命不保,所以我命令麻雀一定想辦法把這些人轉移走,幸虧昨晚你們的報警,否則真沒有好的辦法讓這些人不受懷疑的出來。對了,昨晚的報警是怎麼回事?」
「昨晚這里遭到襲擊,已經被俘虜的範培勇被救走了,我們有些損失,估計是鄰居報警。」王主任似乎不想談論具體的死亡人數,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啊,誰干的?鐵血鋤奸團現在已經分崩離析,有如喪家之犬,按理說,他們沒有這麼強的力量組織這樣的行動。」
慶輝吃驚的語氣表露無疑,緊接著問︰「王主任,這里既然被發現,那麼這里安全嗎?」
「不好說,所以現在只有我一人在地下密室里,其他的人全部撤離了。你的述職報告完成後,我們也立即走。不過現在應該沒事。如果有人接近這里,我立即就會知道,我們有足夠時間撤退。」
「王主任,能否說說昨晚的事情,哎,我還以為是你們做的假報警,以便警察局的內應撤退的。」
「具體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負責監控的武主任也殉國了。」
「王主任,如果我知道這里已經暴露了,我是不會到這里的。我想知道有關昨晚遭襲的詳細情況。」慶輝顯得生氣了,語氣有些硬了起來。
「慶輝,本來我不想多說的,畢竟這牽涉到許多隱秘。好吧,我知道的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十一時左右,我在家中接到這里地下室傳送的警報聲,然後,我馬上趕來,發現我們的人全部殉國,不一會兒,你的警察局的下屬也來了,深更半夜的,我不敢讓這麼多人亂跑,只好安排他們在別墅里休息,今天一大早,我讓他們全部離開了。」
「你是如何接到地下室的警報?」慶輝提問。
「別墅外面的那個橋上,我們安裝報警裝置,如果有人或者汽車通過橋,地下監控室的人就會知道,然後決定是否放行或者是否有敵襲。如果監控室的人不在,那麼一旦橋上的警報持續沒人處理,這個警報就會傳到我的接收器,我會第一時間過來查看。本來昨晚上負責監控的是武主任,可是等我來的時候,我發現武主任已經死在二樓了。」
「這麼大的別墅只有外面那座橋有監控?」
「是的,本來想多按幾個監控,可是上峰一直不批經費,所以只好先在橋上安裝一個監控,這樣一旦有警,我們能夠有充裕的時間撤退。」
「哦,你繼續說細節。」
「昨晚這里的十二個弟兄慘死,一樓有三個弟兄被刀抹了脖子;二樓有兩個弟兄似乎胸口被利刃穿過,五個弟兄被槍擊致死;三樓有兩個弟兄被槍擊。別墅里少了兩箱金條、一盒首飾,三把手槍,一把鐵杴,汽車也被開走一輛。」
「應該不止一個襲擊者,恐怕至少三四個。哪個組織有這麼強的力量?」慶輝似乎向自己提問,然後接著說道︰「這麼說他們開著我們的車離開的。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不知道。」
「昨晚你的接收器總共收到幾次報警?」
「一次。」
「不好,他們一定是進來的時候沒有過橋,然後離開的時候經過那座橋,因為他們開車離開,必須過橋。」
「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們是淌過小河,翻牆進入別墅的?」
「是的,這里很不安全,他們能偷偷模模地進來一次,也就能進來兩次。我們趕緊走。」慶輝忽地站了起來。
「好!你先走,我收拾一些機要文件。」
阮經天听到這里,立即躲在牆後,準備先打傷那個叫慶輝的人。他已經听到慶輝快到門口了,突然一聲槍響,然後就是慶輝倒在門口的聲音。慶輝驚呼︰「王在山,你…你,這是為什麼?」
「慶輝,既然你已經死了一次,就再死一次吧。想知道原因嗎?我不願意說昨晚的事情,你為什麼非要知道呢?我既然說了,就不會讓你活著。」
「你好卑鄙,我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你沒辦法向上峰交待,你要找我當替罪羊。王在山,你真是愚蠢之極,軍情局真是瞎了眼,要你當東山城的主任。怪不得昨晚你們會全軍覆沒,你們這里的防御簡直垃圾的不能再垃圾了,靠一個橋上的監控就想高枕無憂,虧你想的出來。你居然現在還敢呆在這里,真是不知死活。說不定,現在外面就有槍指著你的腦袋。」
「你認為我願意在這里呆著嗎?如果你不死在這里,我如何向上峰交待說你把敵人引到這里,導致這里被連鍋端?這里的防御差,跟我是沒關系的。你猜為什麼我對左滕雄的懷疑很感興趣?你自己也說了,他確實是懷疑你了,這很好,我可以把這個寫進報告,因為哲國人懷疑你,又發現你沒死,因此跟蹤你,由于你的愚蠢,把哲國人引到這里。」
「王在山,你真是個小人,刺國就毀在你們這些人手里。」
「哈哈,刺國的問題就不勞你操心了。你本來昨天就應該死的,現在死了,正好遂了鐵血鋤奸團的意。」
「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從屋里傳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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