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您幫忙向姜雪子小姐替我們美言幾句,希望貴國采購我們公司的鋼鐵。當然,我們不會令您白白幫忙的,我們會給你豐厚的回報。」西蒙斯直接進入主題,毫不避諱地提及回扣。
阮經天听到這話,心中至少有了兩個疑問。
阮經天的第一個疑問是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做生意的,這就是交淺言深呀。難道來盛美商務的人都是如此做生意嗎?第二個疑問是西蒙斯為何找的是自己。
他相信西蒙斯一定也對其他人采用類似方式,但是其他人顯然都拒絕了,否則西蒙斯不可能這麼著急地找到他的頭上。
西蒙斯身邊的詹尼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盒,送到了阮經天和李蝴蝶面前。西蒙斯說道︰「能夠結識木清子這樣的佳麗,我們深感榮幸,初次見面,特送給木小姐一個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望笑納。」說完,他打開玉盒,里面是一個幾乎透明的玻璃地翡翠。
阮經天沒有動這個翡翠,只是瞄了一眼,淡淡說道︰「西蒙斯先生,雖然我不是生意人,但是如此直率地談這種生意,好像不多見呀。」
「孝木君,到這里的每個人,都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大家都是直來直去,各取所需,盛美商務把東山城的達官貴人吸引在一起,就是為大家提供了一個互惠互利,資源共享的機會。」
阮經天看著西蒙斯,過了一會兒,說道︰
「不好意思,西蒙斯先生,你好像找錯人了,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西蒙斯和詹妮對視一眼,不過他們並沒有死心,西蒙斯繼續說道︰「孝木君,我看見您和姜雪子小姐關系十分融洽,只要您肯幫忙,不管最後成與不成,我們必有重謝,我們也非常希望與您這樣的年輕俊彥成為朋友。」
阮經天意味深長地盯著西蒙斯,然後說︰
「西蒙斯先生,我們哲國有句古語,交淺言深,君子所戒。我們剛剛認識,你就和我談論如此重大問題,我不得不憂慮呀。」
西蒙斯似乎咬牙下決心,思考了一會,正色道︰「孝木君,我說實話吧。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不能做成這筆生意,恐怕我和詹妮也許再也回不到麥國了。剛才我一直觀察著您和肖部長、姜雪子的交談過程,我們認為您們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所以我們很冒昧地打擾您們了。」
「為什麼會走投無路呢?姜雪子小姐就在大廳里,你可直接去見她,和她談談你的生意。」阮經天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他不想摻和這樣的事情。不過,出于禮貌,他耐著性子和西蒙斯交談著。
「我們已經接觸了姜雪子小姐,可是她拒絕與我們見面,我也找過很多人幫忙,但都是無功而返,您可能是我們找的最後一人了,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們只能把鋼鐵倒進大海了。」
「我冒昧地問一下︰姜雪子小姐有能力購買你們的鋼鐵?」
「在東山城做軍需生意,必須經過姜雪子的首肯,肖部長只听取她一個人的意見。」西蒙斯低聲說道。
阮經天陷入沉思中,哲國國內的鐵礦含量極少,哲國發動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掠奪其他國家的資源。哲國的鋼鐵工業雖然發達,可是經過三年多的征戰,哲國的鋼鐵生產已經不能滿足戰備之需,現在麥國的鋼鐵已經送上門,肖軍彥為什麼不買呢?難道是西蒙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嗎?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阮經天感到事情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說道︰「西蒙斯先生,也許你誤會了,我和姜雪子小姐是剛剛認識的,對你的事情,我只能很抱歉了。」
西蒙斯和詹妮神色黯然,他們也是抱著臨時抱佛腳的想法,才不得已找到阮經天,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阮經天和李蝴蝶起身告辭,來到了旁邊的舞廳。本來他的打算是探听胡秋原的消息,可是事與願違,踫見了與他風馬牛不相及的倒賣鋼鐵之事。
他分析著西蒙斯所說的話,感覺其中的問題頗多。哲國人做生意素來講究和氣生財,即使不想與別人做生意,也會客氣地和別人打打太極,說說客套話,最後婉拒。可是姜雪子的拒絕與人交談的做法明顯不符合哲國人的特點,說的難听點,姜雪子是很不禮貌的。如果姜雪子真的如此般拒絕,那就表明哲國和麥國要交惡,畢竟軍需交易實際上兩個國家的交易,這和普通商品的交易是不同的。
阮經天突然有些明白了︰肖軍彥不是不想要這批鋼材,而是他要不花一分錢地得到,只要哲國與麥國交戰,那麼這批物資自然就名正言順地落入了肖軍彥之手,他現在故意地吊著西蒙斯。
阮經天對這個想法感到吃驚,哲國一旦與麥國開戰,那麼後果非常嚴重,麥國是林星大陸新興的強國,不是能夠輕易打敗的。
他為西蒙斯和詹妮感到悲哀,不僅他們的鋼材要沒了,恐怕連他們的小命也保不住吧,怪不得西蒙斯說走投無路了。
阮經天放下西蒙斯的事情,看著舞廳里摟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挪來挪去,感覺有些無趣,剛要站起來和李蝴蝶一起離開時,一個英俊的帥哥沖到李蝴蝶面前,嬉皮笑臉地邀請李蝴蝶跳舞。
李蝴蝶從沒有遇見這種情形,窘迫地看著阮經天。阮經天皺起眉頭,站起來,說道︰「對不起,我朋友有些不舒服,你請別人吧。」
「沒關系,只要跟我跳上幾曲,很快就會變得舒服。」帥哥流里流氣地說道。
李蝴蝶听到此話,立刻惱怒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拉著阮經天的手說︰「師兄,我不喜歡這里,我們走吧。」
「別走呀,美人。胡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旁邊圍過來四個年輕人,其中一人輕佻地大喊。
阮經天听到「胡少」的稱呼時,心頭一動,看著胡少,故作不屑地說道︰「哪里來的胡少,不會是裝大頭蒜吧。」
胡少和另外四人听到此話後,勃然大怒,胡少更是一掌拍向阮經天的面部。阮經天的身子一動未動,右手閃電般地抓住襲來之掌,運轉玄罡訣,捏了捏,只听得胡少哭爹喊娘地慘叫起來。
「快放了胡少,胡少是胡秋原社長的佷子,如果胡少出了問題,你死定了。」旁邊一人見狀,立即威脅阮經天。
阮經天心中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哈哈,找不到老的,拿小的玩玩也不錯呀。
阮經天松開手,拍拍胡少的臉龐,說道︰「原來是胡社長的佷子呀,失敬,失敬。」
胡少以為阮經天服軟了,得意地說道︰「算你識相,讓你的馬子好好陪陪我,我就不追究了。」
阮經天笑道︰「回去找你老母陪」話還沒說完,他的大手光臨了胡少的面頰,胡少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躺在地上了。
阮經天拉著李蝴蝶迅速地向外跑去,此時,那四個跟班醒悟過來,大喊︰「胡少被打了,快抓住那兩個人。」舞廳里隱藏的六個武者齊齊現身,兩個跑向胡少,四個去追阮經天。
阮經天此時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他的身份是宮孝木,舞廳里一定有人認識他。他記住胡少的模樣,然後準備伺機尾隨,看看是否能發現胡秋原的生活休息之地。
他拉著李蝴蝶,隱身術、柔功以及玄罡訣的結合,兩人很快就擺月兌了後面之人的追趕。阮經天沒有離開盛美商務,而是來到了比較安靜的五樓的客房區。他相信盛美商務的大門口附近,一定聚集著不少胡少的保鏢。他不想此時與胡家大規模沖突。
阮經天打算開一間客房,和李蝴蝶一起躲一會兒,可是二人在五樓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辦理住宿的前台,原來住宿登記處在一樓大廳。
他有些無奈,起開一間客房的門,和李蝴蝶一起進入房間。房間內一片黑暗,沒有人。阮經天正想到陽台看看,突然听到走廊上的腳步聲向著自己所在房間而來,他情不自禁地暗道晦氣,拉著李蝴蝶,藏到了窗簾後面。
一男一女走進房間,他們一開口,阮經天心中直跳︰老天爺不帶這麼玩我的,怎麼是這兩個麥國佬。原來進來的兩人是西蒙斯和詹妮。
西蒙斯很警覺,一進門,就知道有人來過,他悄悄掏出手槍,給了詹尼一個眼色,雙眼四處查看。
原來李蝴蝶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這還是阮經天買李蝴蝶的,專為出席這種高端場合之用。
阮經天听到西蒙斯的呼吸出現微微的異常時,就知道自己和李蝴蝶暴露了,畢竟藏一個人容易,藏兩個人就很困難了。
阮經天在窗簾後,低聲說道︰「西蒙斯先生,不要緊張,我們是宮孝木和木清子。」說完,他和李蝴蝶兩人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
西蒙斯和詹妮兩人先是大吃一驚,接著就恍然大悟。
「你們是為了躲避胡少吧?」西蒙斯問道。
「是的,看來我在舞廳里鬧得動靜不小,連你們也知道了。」阮經天早就知道舞廳里一定有人認出宮孝木的。
「孝木君、清子小姐,你們盡管躲在這里,我們不會出賣你們的。」詹妮說道,西蒙斯也連連點頭。
阮經天正想和李蝴蝶出去再撬一間房時,走廊里傳來急促紛亂的腳步聲。這是胡少的人搜到五樓了。
阮經天當機立斷,說道︰「那就麻煩兩位了,謝謝你們。」說完,拉著李蝴蝶鑽到了床底下。
西蒙斯和詹妮听到腳步聲,也知道胡少的人來了,二人眼神交流著,思索著應對之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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