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你不是已經上花轎了嗎?!」
老夫人嚇得不輕,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眼前的夜靜,一時間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祖母,並非靜兒要忤逆你,而是……而是……嗚嗚……」
夜靜被老夫人一問,哭得更是起勁,說到後頭甚至哽咽到無法出聲。
「行了,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說清楚!」
老夫人被夜靜哭得內心煩躁,語氣不由重了兩分,夜靜見狀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再次開口。
「祖母,我原是在屋內上妝準備出嫁的,奈何萱兒她沖進房間,說齊家這麼好的人家,要嫁也是她嫁過去,說著就奪了我的首飾衣裳……」
「胡說!萱兒怎麼會做這種事!」
夜萱雖然比夜靜小兩歲,但勝在性子沉穩懂事,老夫人是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的。
「祖母,靜兒怎麼敢騙你,你若是不信,大可傳後院下人上來問話,當時他們在拾掇靜兒的嫁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夜靜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臉上擠出幾滴清淚,楚楚可憐。
「娘,那丫頭自小沒娘養,什麼事做不出來呀!」
秦氏最是護短,見老夫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忙幫著夜靜說話,老夫人卻眯著眼看了她一下,眼中有精光閃過。
「沒娘養?你怎麼說也是萱兒的嫡母,要說她行止不端,你難道就能逃月兌得了干系嗎?」
「……」
老夫人言辭犀利,堵得秦氏說不出話來,夜坤更是龜縮在後面,不敢上前,更不用說為夜萱說幾句辯解的話了。
「把在靜兒屋子里當差的下人叫到屋外,我要親自問話!」
過了片刻,管家將夜靜房內的僕人和丫鬟都集結到一起,老夫人在青枝的攙扶下來到屋外,掃了他們一圈。
「今天在大小姐後院發生的事情,你們必須如實以高,如果有隱瞞家法伺候!」
老夫人言辭沉重,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一眾下人面面相覷,有些是不想攤這趟渾水,有些則是一臉茫然。
一時間,屋子外頭竟是鴉雀無聲。
「老夫人,奴才有話說。」
突然,一男聲響起,接著便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跨步上前,正是灑掃僕人李奎。
「好,你若說實話自然有賞,但如果有半句虛言,定要你知道厲害!」
「是,奴才不敢胡說,全是親眼所見的事實……」
接著便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因是早就和夜靜串通好了的,自然是和她在老夫人面前說的沒有任何差別。
而夜家老夫人自然不知道其中貓膩,听罷身子一陣晃動,精神竟是有些恍惚起來。
也對,夜家這一日之內,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這把老骨頭都快吃不消了!
「老夫人,您看……」
管家也十分吃驚,沒想到嫁出去的竟是夜家二小姐,他望向老夫人,只等她一聲令下,去將花轎追回。
「讓他們下去,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傳出去半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夫人卻只是揮了揮手,她也是心疼夜萱的,但是一想到齊家的架勢,她突然覺得嫁的是夜萱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畢竟,齊家這般欺人,夜靜是嫡女不該受這等委屈。
而夜萱就不同,雖然也是自家血脈,但是是相對卑微的庶女,日後他人問起也好交代一些。
隨後,夜靜三人也相繼離開,夜靜自是眉開眼笑。
秦氏本以為要多個金龜婿,現在平白沒了實在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夜萱嫁過去也是個簽了賣身契的主,以後日子指不定有多難過,心里舒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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