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天雷莊管事湯長風,不知幾位前來有何貴干?」
湯長風年約五十左右,握拳而立,臉上風霜正勁,一看就是老于世故之人。
「我姐姐可在這里,我們要帶她回去。」
夜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來的目的道明。
「原來是夜二小姐,失禮失禮。」
自從雷鳴岩事件之後,雙方當事人雖都極力回避這事,但還是不免有風聲傳出,夜萱也因此變成霍城家喻戶曉的人物,只是她一向低調,因此見過她的人並不多。
「湯管事不必多禮,我姐姐損壞了貴莊什麼物件,我如數奉陪就是。」
「這……」湯長風臉上露出一絲難色,「要說你姐姐損壞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那桃花青瓷是我家老爺的最愛,他可為此發了好大一通火呢。」
「是麼?」夜萱淡淡反問,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從他嘴中听到這樣的話,只道,「湯管事既然做不了主,那且把你家老爺請過來,夜氏在這里候著。」
該來的總要來,夜萱從來就不是個只會逃避之人。
湯管事見夜萱行事果斷,並沒有為難他,不由在心里贊了一聲,再也不敢怠慢,將他們迎到上座,之後便吩咐人去請雷鳴岩。
雷鳴岩是在正午時分才到的天雷莊,夜萱見他俊朗依舊,只是神色有些頹廢和落寞,忍不住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害得他成了這樣。
雷鳴岩一言不發立于廳前,眼楮看也不看夜萱一眼,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夜萱見此從椅子上站起,上前盈盈行了一禮道,「夜氏見過雷老爺,听聞我姐姐被雷老爺扣留在貴莊,不知我可否帶她回去。」
雷鳴岩這才像是注意到有這麼個人似的,眼楮朝她瞄去,帶著冷冷的味道,「她損壞我最愛的瓷器,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嗎?」
「我姐姐損壞的東西,我們照價賠給雷老爺如何?」
「賠?」雷鳴岩像是听到笑話一般,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帶著怒氣的臉突然朝夜萱靠了過去,眉眼鼻嘴因為憤怒也擠到了一塊。
「那瓷器乃是我多年最愛,打壞了便損了我的心,不知道這個你要怎麼賠?」
說完,直直盯著夜萱,想看她有什麼反應,夜萱不著痕跡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知道雷鳴岩這是在暗指之前她悔婚一事。
「夜氏能體會雷老爺失了愛物的心情,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雷老爺又何必過分執著,平白叫人看了熱鬧去!」
「哦?你在齊家如魚得水,竟還能體會到我的心情,我倒不知你什麼時候學得這般會說謊了。」
夜萱見雷鳴岩言語越發逾越規矩,並沒有接腔,在一旁的吳氏卻不干了,她之前原以為是夜靜犯了事被扣押住,這才矮段和夜坤一起去找夜萱。
現在好了,听了半天,總算知道自己女兒是受了夜萱的連累,平白遭了這回罪,她哪兒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著就上前一步,一把拉著夜萱的衣袖,惡狠狠道,「你這娘早死的,原來是你害得靜兒這樣受苦,虧我多年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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