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大學的男生寢室
我拉過夏奚疑神疑鬼的問道:「你確定張冰倩的鬼魂被你收走了嗎?」
「我說翔老弟,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腦子燒壞了,一直都問一些關于張冰倩的事,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張冰倩的鬼魂是我自己親手捉進地府,而且還親自交給了你老婆李玉甄管理的,要不然你可以溝通下地府,問問你老婆就是咯!」
「難道出來鬧事的不是張冰倩……」
想到這里,突然記起了這個校園里唯一見過的那個畫皮鬼?不會是它做的吧!可是為什麼他要假裝張冰倩的鬼混呢?事情的疑團似乎越來越大。
同一時刻,施尚潔也回到了寢室。
四人間的女生寢室,自從張冰倩死後,再也沒有新的室友敢住進來。這個宿舍被冠以「不吉利的凶宅」的代名詞,除了自己,只有另外兩個室友——豆豆跟劉雁,她們一直不與外界通人煙不與外人來往,很和平的生活在這個小氛圍里。不過縱然是這樣,寢室中還是不缺活人的氣息。
她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櫃,翻找了一陣,才從櫃里哆嗦地拿出那個四四方方的錦盒——張冰倩的遺物。這個外面用發黃油紙包裹起來的錦盒仿佛關押著一只幽冥,這個想法讓她發冷了一下。張冰倩死前說無論如何決不要打開,至于里面是什麼東西,她曾經無數次隔物揣測,盡是未果。而讓她不解的是,張冰倩死前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似的,她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事情,馬上不敢想下去了。
有人說過,在人的心里其實什麼都不可怕,除了未知。施尚潔一直在想為什麼張冰倩會把東西交由自己來保管?難道她信得過自己,還是其他另有目的?
施尚潔是一個很實在的女孩,做事情向來都不馬虎。她有別的女孩沒有的細心,負責任。所以她能夠很盡責的處理任何的事情,包括手里的這個錦盒。
「找個時間拿給他吧。」施尚潔嘆了一口氣,又把錦盒重新放回了櫃子,沒想到那個盒子剛放下突然有一股力量已經使她吸住了自己的手似的,她嚇得把手縮回來,錦盒「磞」的一聲掉在地上。施尚潔靠在牆角,環抱著雙肩,直直的盯著那個「自己滾動」的錦盒,直到它沒有再躁動。
風,從窗戶吹進來,揚起窗簾,映出黑乎乎的影子。
施尚潔怕極了,匆匆的把它硬塞進櫃子里,然後從里面拿出了澡巾沐浴用品。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去澡堂洗個澡,她太累了,而洗澡是解壓的一種方式,施尚潔喜歡累的時候洗個涼水澡。
這時豆豆從外面回來了。「干嘛去啊,尚潔?」
「去澡堂,一起去?」施尚潔一邊回答一邊拿了一套備換衣服。
「好好,等一下我。」豆豆雷厲風行的收拾起來,然後跟著施尚潔下了樓。
軍大的澡堂是所有建築里最古老的一座,澡堂的門口矗立著一塊被風雨腐蝕得差不多的碑,上面刻著建築時間是在建校的初期——在民國三十三年就有了,也就是世界大戰爆發一年後的一九四四年。有學生傳聞說當年紅衛兵彈劾批斗那些「反革命」還曾借用過這個場地,這個地方當時就相當于監獄,于是許多的滾頂板、專膝蓋、抽腸子的刑罰像瘟疫一樣衍化成一個個傳說蔓延至每個角落。也只能說這些都僅僅是傳說,因為知道真相的人,大多因為年代相隔太久早已亡故了。
此時的澡堂一羅列的排氣窗高速地轉動著,排出一股熱騰騰的水汽。澡堂里有點安靜,進門直接可以听見水滴滴在地上的聲音,果然人跡罕至。
「今天洗澡的人不多耶。」豆豆掃了一眼一排過去的澡房,只有三三兩兩的女生站在花雨下面窸窸窣窣的洗著澡。這樣的氣氛,總是讓人心里頭毛毛的,豆豆不由得條件反射的往施尚潔身後躲了躲。
「那才好,不用擠。」施尚潔把東西放進置物櫃,熟稔的月兌下衣服,一旁的豆豆打了個哈哈,撇著嘴開玩笑道︰「喲,尚潔你的身材發育的忒勻稱啊,嘻嘻,是不是用過什麼藥啊?」
豆豆跟別人都是不苟言笑,但是對于她們幾個因為熟的關系,所以經常開一些很沒質量的玩笑。施尚潔嗔了一聲早已見怪不怪︰「神經!鬼才用那東西。」
邊說著兩人一起走進了其中一間浴房,蓮蓬頭隨著開關一開,灑下雨水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就似雨水一般的澆在向利雅的頭上,只一會兒便流遍了她的全身,一股悠然的氣息氤氳開來,她突然想起身邊的豆豆才剛的贊美,垂下頭來看著自己酥胸雪白的身體,線條婉婷有致,柳腰縴臂,細腿如花,女敕手似玉,此刻的自己其實已是說不盡的妖嬈。
她孤芳自賞,竟不知覺陶醉起來,女大十八變啊。
洗著洗著,施尚潔猛地覺得似乎……有點過于安靜,她魂牽夢縈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辛辛,豆豆正睜著眼楮像中邪一樣的愣在那里,蓮蓬頭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往地上砸。
「怎麼啦,豆豆?」施尚潔猛地發覺不對勁。
「尚潔,你沒感覺到嗎?」豆豆的表情就好像見鬼一樣,環抱著雙肩往四周看了看。
施尚潔把水關了,往她看的地方瞅了瞅︰「感覺什麼?」
「我總感覺好像黑暗之中總有一雙眼楮,它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然後它就這樣一直的看著我們,看得我的心涼涼的!」
「眼楮?」施尚潔嚇了一跳吃驚的看了看四周空空的牆壁,直到此刻她才發現澡堂里除了她們倆,其他人已經沒有人了。澡堂里又恢復了剛才進來才有的靜謐,只有水的聲音,她不確定的囈語道︰「沒,沒有啊,會不會是你的幻覺而已?」
「不!尚潔,你要相信,我的感覺一向都是很準的,真的有個人在某處看著我們。」
施尚潔看著她嚴肅的表情,知道豆豆不是開自己玩笑。豆豆也不會開這種玩笑,有點過火。她突然想起報紙上常常出現一些偷窺的新聞︰「你說不會是有攝像頭?」
這個學校的澡堂理當沒有這種東西才對,可是除了攝像頭,眼前真的一個人都沒有。施尚潔拿起掛在旁邊的浴巾圍起身子,循著牆壁打量了幾遍︰「沒有啊。」
「沒有?這就奇怪了。」豆豆頓了頓說︰「會不會是真有……」
「不!」施尚潔知道豆豆想說說什麼。「豆豆,你知道這只是謠言,你和我都不應該相信的。」
施尚潔跟著豆豆踏過一地的水,躡手躡腳的走出浴房,突然,就在這時角落里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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