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們听到這聲指令,當即發出了野獸般的吼叫,血從他們的眼楮里噴涌而出。
無數環繞死氣的昔日戰魂,仰天而狂,氣勢徒然上升!
龍戰天手握銀戟,邁步之下飛奔而來,銀光鋪滿蒼穹!
朱溫一揮化天戈,破風劈星月,叱 萬戰場!
雨婷手執青霜劍,彩衣決浮雲,龍鳳舞九天!
拖雷吳鉤向前劈,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
白石一提斬龍斧,紫氣沖斗牛,冷光寒如霜!
李天二紫電矛一甩,流光橫膝前,浮尸三百萬!
……
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梁恆瞳孔一縮,眼前無數陰兵,雖然早已喪失原本實力,但其戰意卻是驚人!
他毫不遲疑,雙手向上一舉,打出一個怪異的手印。
這手印極為晦澀,來自遙遠的上古時代,甚至是接近太古之末。
梁恆體內的四顆元星,瘋狂的運轉,已然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一刻,源源不斷的真元之力,從聚靈珠內匯聚到他雙手打出的手印上。
聞、諸、欲、者、皆、初、創、天、行。
九字真言,撕裂歲月之涯,遙遙踏步而來。
其手向天幕一揮,頓時,無邊的魔氣向上翻涌,遮天蔽日的籠罩而下,似要凝聚出掀翻天地的威能。
只見,一條盤桓大地的百丈黑色巨龍虛影,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之聲,從滾滾魔氣之中,凝結而出。
「這是……魔龍!」
「是魔龍虛影,此子竟能凝聚出魔龍虛影!!!」
張牙舞爪,猙獰可怖的魔龍虛影方一顯現,四周頓時一片寂靜,過了一會,才發出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語。
在所有妖靈的記憶里,都有一些掠縱諸天,神威動地的真靈影像,而這魔龍恰恰就是其中一種。
從他們誕生的那一刻,這份記憶便已保留在腦海當中。
此刻梁恆手執一桿驚雷矛,面似寒霜,仿若一尊魔神一般杵立在天地之間。
其頭頂是游動盤繞、肆戾狂嘯的吞天魔龍。
「你要戰,我便戰!」一顆紅丹被他吞入口中。
梁恆雙目寒星四射,大步一邁之下,當即沖進無數陰兵陣營。
驚雷矛精光射天地,雷騰沖萬斗,其勢無邊,其威無際,沖殺在前,血染成河。
那魔龍虛影,一個俯沖而下,順勢向陰兵一抓,頓時一聲哀嘯傳出。接著血盆巨口驀然一張,無數的陰兵便被其一吞而入。
頓時,從這些陰兵的上飛出無數的黑氣。
梁恆目光冷冽,全身殺氣沸騰,今日其被眼前戰意感染,瘋狂之意已然到達極致。
「我這一刺,是我母之死,梁某悲痛之意凝結。」
此音落地,綠芒一閃,那朱溫倒卷而出。
「我這一刺,是我窮困潦倒,梁某淒涼之意凝結。」
驚雷矛寒芒冽厲,那李天二當即血濺三尺。
「我這一刺,是我受人嘲笑愚弄,梁某憤怒之意凝結。」
梁恆雙目一沉,那雨婷一聲哀鳴,淒涼倒地。
「我這一刺,是我被人踐踏,梁某不甘之意凝結。」
風氣雲涌,天地翻騰,那龍戰天眼含血淚,杵立在前,死而不倒!
「哀怨之魂,雖死不散,你之戰意,梁某佩服。」梁恆向前一步,一甩養魂鐲,當即黑氣飛騰,沖其一卷而入。
……
許久之後,隨著陰兵全部戰死,此地無數的煞妖之魂,紛紛飛入梁恆手中的養魂鐲。
不過因為這些妖魂已死過一次,養魂鐲在吸收了如此之多的妖魂之後,並未發生變化,那戰功之數,仍然是零。
與此同時,那高空中的魔龍也隨即消散,失去了蹤跡。
梁恆一轉首,冷冷看向周雲,而此人早已嚇得魂飛天外,此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的乞求道︰「大人饒命啊!小人一時糊涂招惹到了你,求大人海涵放小人一條生路。既然大人已經勝了,我這都統之位便是你的了。」
周雲聲淚俱下,不斷磕頭乞求。這梁恆那里還是人啊,簡直就是一尊殺神,剛才一幕將其深深震撼,此時早已斷了爭勝斗狠之心,唯求保全一命。
高台上的血袍老者,雙手一垂,瞬間癱倒在木椅上。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我眼花!」
「不可能,不可能,此人絕不止二印的修為!」
沉浸了許久,四周人群看著殺戮場上的一幕,露出了駭然的神情。
那秦川也是一臉愕然,面色極為復雜,接著似是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梁恆雙目血光一閃,手中驚雷矛再次發出懾人的寒芒。
「爾敢!」一聲暴喝,忽然從高台上傳出。
只見血袍老者,一閃而來的落在了光屏外,接著大袖一揮,數道黃霞涌出,一卷之下,射出三道金芒打在了光屏上。
梁恆也在這一聲暴喝中,當即恢復了清明,剛才暴戾之氣已然將他掌控,差一點就驅使著他將這周雲轟殺了。
「你的都統之位是我的了,明日將令牌送來,你應該知道我在那。」
梁恆說完以後,當即將長矛收起,接著一個轉身,體表光華一閃的飛出了光屏。
隨後一落而下,向門口慢步走去。
人群中見到梁恆走來,連忙讓出一條口子,眼露驚恐的盯著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其消失了好久,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句,將此地的寂靜打破。
「此人之名,從此之後將響徹我墨妖一百零八城!」
而那周雲,怔怔的望著梁恆的背影消失之後,這才松了口氣的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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