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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賭,在打之前,我們打個賭吧?」袁野解下背上的包裹,打開,端出里面的萬鈞神弩道︰「這架弩弓,就是你們覬覦的神兵,只要你贏了我,必然將它拱手奉上——當然,前提是我還活著,如果我死了,那就要你自己動手取了。」
布滿暗紅色符文的萬鈞神弩,如黑洞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慨嘆的,嫉妒的,貪婪的……形形色色,人性果真是復雜之極。
「你很有信心?」周通打量了袁野一下,心中暗道︰難道我看走了眼?這小子看起來,的確是初涉聖域之境,到底哪來的自信。
「彼此彼此,將軍不是更有信心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輸。」袁野自負地一笑,提醒道︰「可是如果將軍輸掉了呢?賭嗎,總是贏得一方得利,我下了這麼大賭注,難道打水漂了嗎?」
袁野的激將還是有效果的,只不過,神兵乃是無價之寶,周通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只能冷哼一聲︰「詭辯!只要殺掉你,這架神弩還能長腿跑掉嗎?」
「哈哈,你不會以為我輸了,這架神弩就是你的了吧?」袁野肆無忌憚笑了起來。
令所有人愕然的事情發生了,空曠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扭曲的空洞,一名背生金色羽翼的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周身澎湃的妖力,令人為之心悸。
肋生雙翼的虎王翁謀,恭敬地朝袁野抱拳施禮道︰「主公!有何吩咐?」
「虎王,你把萬鈞神弩帶走吧。」袁野隨意地揮了揮手。
「是,主公!」虎王翁謀惜字若金,他的靈魂以劍齒虎王為主,傳承了劈筈箭翁謀的記憶,能說話,但像人不喜歡用四條腿走路一樣,他平時是不說話的。
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虎王接過袁野手中的萬鈞神弩,一個瞬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半空中那個扭曲的空洞,也立刻便恢復如初了。
周通眼中閃過一抹駭然,第一眼看見突然出現的虎王翁謀,他更多的是詫異,並沒有到心生忌憚的地步,但是剛才虎王的瞬身離開,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極限速度。
電影《功夫》里邊,火雲邪神有句經典台詞,叫「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虎王翁謀看似只有下位聖域的實力,但是真正廝殺起來,卻能憑借速度優勢,讓他這個中位聖域都為之焦頭爛額。
一個虎王翁謀,他尚且不怕,但加上眼前的殺人魔袁朗,那鹿死誰手還真是兩說。
真是好算計!
周通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一開始就鑽進了別人的圈套,憤怒有之,但更多的卻是慚愧,畢竟怨不得別人,怪只能怪自己太鬼迷心竅。不過,如果周通知道,連金翅大鵬鳥、野地眾長老、鎮疆神威侯,都讓袁野成功算計過,他大概就不會如此憤怒和慚愧了。
「這場比武的賭約,本將接了,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也不用隱瞞了!」
「爽快!」袁野哈哈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打的主意,就是你——東陽大將軍周通!」
「我?」周通意外道。
「沒錯,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西陲七地戰事已起,卻缺乏一個精通兵法的統帥,所以我希望,能收服東陽大將軍為我所用。」
周通收起訝色,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你贏了,那又怎樣?烏程侯是不會放任我離開正陽郡的。」
「我有我的辦法,你只需要告訴我,到底是賭,還是不賭?」袁野語氣十分自信。
「賭,為何不賭,本將可是很好奇,你一個初涉聖域的武者,到底哪來的這麼大自信!」周通大笑道。
「你馬上就會知道的!」袁野說完,望向周通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頓時鼓月復如雷,肌肉筋絡拉動衣服微微起伏,體表乍起一層青色的先天乙木罡氣。
接著,他雙腿劃出一個弧度,弓腰駝身,肘膝微微的彎曲,腳掌五趾扒地,就如猿猴一樣伺機在那里,整個姿勢一觸即發,好像隨時準備撲擊出來。
周通久經沙場,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是無數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結果,知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見袁野拉開了架勢,不敢有絲毫大意,也是雙拳緊握,一陣筋骨齊鳴,渾身氣血沸騰,最常見的土系先天罡氣迸發了出來。
與初涉聖域的袁野不同,周通渾身澎湃著沛然殺意,和神威侯一樣,都是從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殺伐之道。而袁野,因為剛邁入聖域的緣故,雖然拳勢強大,但卻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蛻變成域之力,針鋒相對下,不免落入了下風。
「呔!」
袁野一個跺泥,身體靈活的好像攀藤飛躍的猿猴,只是一個眨眼的功法,已經揮拳朝周通打了過去。
修煉通背神拳大成者,兩臂仿佛連成一條,肩胛骨處貫通,一拳打出去,就如同把兩條胳膊連在了一側,即使不依靠外放罡氣,也能打到兩米外的目標。
這就是通背神拳中講究的「放長遠擊」,而袁野用的這一招,更是其中精髓,俗名為「捅馬蜂窩」,顧名思義,就是模仿猿猴捅馬蜂窩的動作。
傳聞中,一些猿猴為了吃到馬蜂的蜂蛹,會伸出胳膊,快若閃電般的戳一下馬蜂窩,然後逃之夭夭,等到馬蜂「嗡嗡」地離開巢穴,追殺其他走獸時,就趁機摘下空了的馬蜂窩。
通背神拳中的「捅馬蜂窩」,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蓄勢,一般都是像袁野這樣,用于第一招,不僅快如閃電,而且極具威力,「拳似槍扎如搗龍」,是出其不意的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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