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滿目的桃花,用沾滿朱砂的筆墨勾畫出來,栩栩如生的桃花仿若是真實存在一般,葉扶桑不信邪的眨眨眼,轉到屏風的另一面,果然,空無一物,轉到這邊,卻是滿屏桃花。『**言*情**』
葉扶桑靜靜的思索了幾秒鐘,再度坐到了椅子里,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椅子背部,突然,指月復觸踫到了一個突兀的凹槽,似乎是本能的反應,葉扶桑的手指輕輕的一按,只听「啪嗒」一聲,是暗格響起的聲音。
通體黑色的書桌下面,打開了一個暗格,暗格里面不是珍奇異物,不是貴重玉佩,也不是兵符御令,只是一卷畫軸靜靜的躺在那里,畫軸的表面用一根金色的絲帶系上,暗格里面一塵不染,想必有人常常拿出欣賞,和精心打理。
葉扶桑伸手進去,把這卷畫軸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在掌心,葉扶桑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心里有些陌生的悸動,但她明顯的感覺得到,這不是她的感覺,是前主人殘留的悸動、
葉扶桑有著赫然,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人死後身體還殘留著感情,她到底有多愛那個叫侍音的男子?
她似乎能夠看見這個身體的前主人每天都會默默的坐在這里,打開這個暗格,也像她一樣的小心翼翼拿出卷軸,也像她一樣就這麼放在掌心上,靜靜觀摩。
打開麼,該打開麼?葉扶桑輕聲的問自己,手指輕輕的摩挲畫軸的表面,那條金色的絲線很細很細,捆綁的很是別致,這也就證明,這個身子的原主人打開畫軸的次數寥寥可數,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摩挲,畫軸的表面有著明顯的痕跡。
葉扶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的扯住那縴細的絲線,緩緩的拉開,畫軸頃刻間失去了絲線的束縛,如流水一般的鋪展開來,「嘩」,如一道明亮的瀑布,被徹底打開的畫軸盡數展現在葉扶桑的眼前,而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個年齡只有七、八歲的男孩兒,畫軸上的他五官靈動,那雙明媚的眼里是純真無暇的光芒,一身輕便的衣衫罩在他略顯單薄的身體上,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人,笑的很耀眼也帶著些許的羞澀。
在男孩兒的周圍,是漫天的桃花紛飛,男孩兒的白粉衣衫似乎也融入了桃林之中,仿若是這林間的精靈,美艷動人。
葉扶桑屏住呼吸,這畫軸中的男孩兒看上去是有多麼眼熟,這張還很稚女敕的臉龐現在已經成長的有些嫵媚了,右下角,寫著飄逸靈動的倆個小字︰侍音。
原來他們是青梅竹馬?
侍音,葉扶桑輕喃著這個名字,把畫軸小心的卷好,重新用絲帶綁住,放回到暗格里,把暗格推好,恢復到最初的樣子。
抬眼就是漫天紛飛的桃花,想著方才的畫卷,葉扶桑伸出手,頭疼的扶住自己的額頭,她就算再怎麼遲鈍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後,也絲毫不會懷疑這身子原主人的感情。
只是,這個時空的女子本就不可能只娶一個男子,前身又視色如命,即便真的如此愛一個人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只娶侍音一個,這個時空的女子是多情也是多夫的。
而在眾多個男人中,她最在意的,放在心上的一定是侍音了,也或許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無奈的嘆口氣,想到侍音的話,還有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有這個書房里的一切,葉扶桑靜靜的想著,青梅竹馬,想必她從小就喜歡侍音了,喜歡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喜歡到要強搶的地步麼?不惜一切,甚至毀壞了和竹侍音小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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