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色皎潔,峽谷之內死一樣的寂靜,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打破了寧靜,原來是一只黑色的巨禽從遠處的森林飛來,它在峽谷的上空盤旋了片刻,便一聲悲鳴振翅飛向皓月。
草屋前的石頭上,陸彥躺在上面望著夜空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股淡淡的藥香將陸彥拉回現實,他知道爺爺為他配置的淬體液馬上就要成功了。
自記事以來,爺爺每天晚上都會為他配置這樣的藥水。
爺爺陸魂是一位卡在元皇境多年的修者,人稱藥皇,常年呆在峽谷之內研究各種藥草。
那只飛向皓月的巨禽仿佛失去了力量,急速地向下掉落,「咚」的一聲巨響,小屋前的空地上多了一具皮包骨頭的死鳥,在巨禽落地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巨禽身下的土地中傳出。
就在這時,藥皇從草屋之中沖了出來並將陸彥護在身後,一幕詭異的畫面呈現在兩人面前,峽谷之內的花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各種動物身體迅速地干癟下去,見此,藥皇一手抱起陸彥就要向峽谷之外掠去,奈何藥皇空有一身修為,此時此刻,他卻難以離開地面半步。
只見藥皇褪掉手上的納戒塞入陸彥手中後,甩出一股柔和的勁道拖著陸彥向谷外飛去。
陸彥深知,這次離別,就意味著永別,陸彥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山谷中回響不絕,任他拼命地向前伸手想要抓住爺爺,卻還是離爺爺越來越遠。
半空中,他甚至可以看到爺爺的身體在迅速地干癟,心口一疼,舊疾發作,陸彥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強烈的陽光刺醒了昏迷中的陸彥,此時的陸彥身處一片森林之內,淚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他拼命地呼喊著爺爺,可是卻無人應答。
待他喊累了,陸彥方才感到身上的疼痛,任他從小就被爺爺用藥液浸泡身體,身子早已如鐵骨銅皮般,身上還是被劃開了好幾道傷口,鮮紅的血液流到納戒上,使得在陸彥昏迷的時候,納戒已經自主認主了,見此陸彥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他這次確定爺爺是真的死了,否則納戒又怎會認主呢。
陸彥的心在顫抖、在吶喊,那個奪走爺爺生命的惡魔是誰?他究竟是什麼境界的惡魔?想此,陸彥一陣失神,過了一會兒,陸彥堅定地想到︰「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強,我陸彥今生定要找到你,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我要報仇!」
森林深處的一聲虎嘯將陸彥從回憶里拉出,陸彥深知大山深處的危險,否則爺爺也不會為之前的山谷布了一個又一個的幻陣,這里有嗜血的魔獸,強大的獸人,隨時都有可能給陸彥致命的一擊。
于是他整理好心情確認好方向之後,向之前的峽谷走去,他一定要回去掩埋好爺爺的尸骨,不能任他暴尸荒野,也要在夜幕來臨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來休息,因為夜晚是森林里最危險的時段了。
陸彥翻過了一座高山,終于在夜幕來臨之前來到了峽谷入口,之前的災難將峽谷的幻陣給破了,陸彥才能順利地進入了峽谷。
他藏在高處的一塊大石後面向峽谷內望去,這里那里還有之前的生機,放眼望去,是灰茫茫的一片,滿地的枯枝落葉,他再望向草屋,爺爺的尸身已經不見蹤跡。
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太陽,陸彥心道,要趕快找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了,他想起了爺爺在半山腰上鑿的那個山洞,那是爺爺得知自己想要看看遠處的風景而鑿的。
想到這里,他轉身繼續向上爬去,爬了好大一會兒,終于到了那里,此時的陸彥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了,以前都是爺爺直接帶著自己飛上來的,想到此,陸彥想起了爺爺為自己留下的納戒。
陸彥想起爺爺以前告知自己使用納戒的方法,立刻盤腿坐下,意念一閃,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那里有許許多多的書,成堆成堆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晶體,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還有食物以及爺孫兩人的衣物,最後入眼的是一尊三足圓鼎,表面烙印著許多花草,這是爺爺平時為自己配藥的藥鼎,里面還盛有爺爺死前為自己配的藥液。
意念一轉,這尊三足圓鼎便出現在空曠的山洞內,陸彥用洞口的一塊巨石將洞口堵住,只留下了一個窄窄的縫隙,這樣他就可以隨時觀察外面的情況。
看著洞口的巨石,心想爺爺的為自己配的淬體液果然效果不錯,自己幼小的身板竟能夠移動數百斤的巨石,不由傻傻的笑了起來,陸彥褪掉衣物,跳進了藥鼎內,頓時傷口處便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傷口正在愈合。
陸彥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語道︰「這戒指要是能進入體內就好了,省的被賊人看見了惦記著。」說完這句話戒指就消失了。
不過陸彥很快就發現,戒指並沒消失,而是真的進入自己體內了。心道,這是個好東西。
不知不覺中,身心俱憊的陸彥便在藥鼎內進入了夢鄉。
夢中,那是一個下午,一對情侶漫步在地球上的一片沙灘上,討論著什麼。他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形影不離,終于,二十二歲的他們一起從國內著名的一所大學畢業,奮斗了三年,他們開了一家公司,事業有成的他們決定在月底就結婚。男子名叫陸彥,女子名叫秦紫嫣。
他們坐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懷里一起看夕陽西下。
夕陽是那樣的紅,一團烈火急速地朝著海邊落去,海水熄滅了烈火。
陸彥與秦紫嫣跑過去,發現了一個殘破的石碑,上面刻有一些字,陸彥輕聲地念到︰「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草芥,竟以一己之私,而毀萬物之基,奪萬物之軀,實辱天地正氣,故血元修者,當懷不屈之志,破桎梏,逆天行,以羸弱之軀,搏蒼穹,捍蒼生,以求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待陸彥念完,一團烈火自石碑之中噴射出來,烈火瞬間吞噬了兩人。
等他恢復意識,他發現自己已身處血元的娘胎中,不過,他堅信,自己的紫嫣也一定在這里,所以他要變強,他要找到那個青梅竹馬的妻子。
「哈哈」一陣尖銳刺耳的大笑驚醒了熟睡中的陸彥,他輕輕地從藥鼎中爬出,換上一件衣服,收回藥鼎,他趴在洞口的巨石上,透過縫隙,在月光下,他看到草屋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但卻骨瘦如柴的人,長發散亂的披在肩上,正在對著月亮狂笑。
「想不到我血魔沉睡的這些年,體內的能量竟然全部散去,昨天才吸收那麼一點能量身體就承受不了了,看來我要趕緊恢復受損的身體了。」那男子自言自語道,聲音浩如天雷,在陸彥耳邊隆隆作響。
突然,「小子,看夠了沒有?」就是這麼一句話,嚇得陸彥魂不附體,心道「糟了,被發現了。」
下一刻,這個神秘男子已經出現在陸彥的眼前,「怎麼這麼黑?」男子隨手丟出幾顆夜明珠,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內頓時充滿光明。
雖然陸彥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男子的臉龐,還是被嚇得退了幾步,這哪里是一張人臉,這分明就是一個骷髏頭上面包了一層干癟的皮,臉色蒼白,嘴角處還有紅得妖艷的血跡,男子張開嘴,那牙齒就如僵尸的牙,那兩個二十多厘米長的尖牙上面還附著一滴血,那場面甚是人。
陸彥看著男子心道,這個樣子還不算太恐怖,不過怎麼讓我遇到了?上帝你二大爺的,我再也不信你了,你把我扔到這里我就不說什麼了,如今,你還弄只認不認鬼不鬼的怪物嚇唬我。
「這麼小的女圭女圭竟然不怕我血魔?哈哈」那聲音如從九幽之下的厲鬼口中傳來的催命魔音,陸彥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就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起一樣。慢慢地,陸彥失去了意識。
此時的陸彥已然處在幻境境中,海邊的一快礁石上,一對戀人依偎在一起,突然,一團烈火從天空落到海邊,那對戀人跑到跟前,發現那是一座石碑,女子突然淒厲笑起,一幫將男子推向石碑,「彥哥,去死吧,是你害死了我,不過我不怪你,你快來呀,我在下面等著你,我好想你,哈哈」烈火包瞬間裹住了陸彥。
畫面一轉,回到了昨天晚上,爺爺那令人心碎的聲音在陸彥耳邊回響,「彥彥,快來陪爺爺吧,爺爺又給你配好了藥,你快來啊。」
幻境中的陸彥看著心愛的女人和敬愛的爺爺在遠方向自己揮手,他慢慢地向著他們走去,陸彥知道自己一旦接觸到他們,自己就會死去,但是他看到爺爺他們兩人,心中有萬般的不舍,下定決心前面縱是刀山火海也要往前走。
不過就在陸彥的手即將踫觸到兩人時候,陸彥心口突然一疼,腦海中傳來了一幅畫面︰秦紫嫣身處一片火海之中,痛苦地喊著自己的名字,奄奄一息。
正是這樣的畫面將陸彥從幻境中喚醒,陸彥再看自己,就要接觸到血魔那 亮的獠牙,嚇得陸彥一哆嗦,閃到了一旁。
「咦,竟然從我的幻境中走出來了。」神秘男子一把抓起陸彥臉湊到陸彥身旁仔細地研究起來,嚇得陸彥手腳並用,但累得滿頭大汗也沒能掙月兌男子的魔掌。
陸彥深知如果男子要殺自己,無論自己如何反抗也難逃一死,索性也就不掙扎了。抬頭看了看男子,果然,男子正戲謔的盯著自己。
男子隨手將陸彥丟在一旁,一聲淒厲的尖叫響徹峽谷,就在剛剛,陸彥的與一塊突起的石塊來了個親密的接吻,只見陸彥「嗖」的一聲就跳了起來,雙手捂住朝著男子就爆出了一句粗話︰「八嘎,我法克油,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小家伙,你跳夠了沒有。」听到這句話,陸彥停了下來,看到男子正直溜溜地盯著自己。
陸彥心里甚是不爽,「看什麼看,小爺我有這麼帥嗎?」只听一聲冷哼,陸彥再次飛了起來,那可憐的小又與那小石塊兒來了個擁抱,又是一陣上躥下跳。「法克油」
這次男子沒再阻止陸彥,待到陸彥停了下來。男子好奇地問道︰「法克油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睡得太久了,又出現了新的文字?」
陸彥一听這話,心中頓時一喜,笑道「是啊,這法克油的意思啊就是你很強。」男子若有所思。
陸彥見男子不再說話,心想‘你害小爺我摔了兩次,而且摔得還是同一個地方,看小爺我不收拾你。’于是向前一步道︰「法克油,前輩,我叫‘發嘖兒’你叫什麼?」
男子抬起頭,瞥了陸彥一眼,答道︰「反正你也要死,告訴你也無妨,名字早已忘了,那時的人們稱我血魔。」
哦,陸彥故意拉起長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您就是血魔前輩啊,現在得人們還常提起你的威名呢。不過」
「不過怎樣?」男子氣勢頓時凌厲了起來。
陸彥見此趕忙答道︰「沒什麼,只是你現在出去再稱自己是血魔,世人在你的神威之下不敢說什麼,但在私下,肯定就要說你落後了,因為在現在血魔要說成‘油,散’{yourson,你兒子},只有這樣,人們才能發自內心的崇拜你。」
「油散,油散」男子不停地重復這一句話。陸彥此時早已心花怒放了。
「前輩,你想想看,當你看到我的時候,威武地說道‘發嘖兒,我是油散,’看到別人也這樣來一句,這是多麼地霸氣!」
「法嘖兒,我是油散」男子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臉上帶著一副滲人的微笑。
陸彥看了看男子,心想,小樣,整不了你這個孤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呆子,我這麼多年學不是白上了嗎,哼!
陸彥還想說些什麼,「安靜,睡覺吧,不要想著逃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完變閉上眼楮。
陸彥心道,瑟什麼呀,你這傻兒子,呸呸呸!你要是我兒子,我就直接將你鎮壓到糞坑里,永世不得月兌身,哼!想完,倚著石壁慢慢地進入夢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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