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將包裹打開，手指靈活的在那珠的小臉上描畫著，一邊為她易容一邊說道，「那珠，我已經換了樣子，你怎麼一眼就認出了我？」
「你的眼楮，還有你的個頭，還有，我在這里除了你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調皮的擠擠眼楮，充滿青春活力的容顏讓男人不自覺的想要低頭吻一下。
馮飛克制了自己的這一個想法，他是男人，他要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不管與柳如月會不會有結果，對于女人，除非是她們自願，他都不想染指于她們，他以後的路還長著，他不能帶給她們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些，他無聲了，細致的為那珠易好了容，拍拍她的肩，「這樣可以離開了嗎？」
早在馮飛為那珠易容的時候，那珠就在上下打量自己的新面孔了，「馮飛，你從哪學來的這絕活？」速度真快又*真，帶著這張新面孔，只要她見人少說話，她相信一定不會有人發現她的真面目的。
再者，以她的聰明應對，她當然可以自由了。
「呵呵，是我師父教我的。」
「你師父是誰？」那珠好奇的問道。
「一個避世之人罷了，走吧，我們去吃飯，然後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住進酒店里了。」他為她先行慶祝，慶祝她終于可以月兌離苦海，再也不必為日本人的苦苦相追而煩惱。
「馮飛，你也要教教我，我要多換幾種面孔，這樣才安全。」她笑呵呵的請求。
「沒問題，只要是那珠你這個救命恩人的要求，我一定批準。」他突然不想讓她有他想，必竟他身邊現在的鳳芸兒就已經讓他撓頭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排了。
「喂，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就不幫我了嗎？」那珠微微氣惱的說道。
「不是的，你是如月的朋友，我自然也要幫你了。」他突然客套起來，讓那珠怎麼也不習慣。
「好吧，那我現在不是如月的朋友了，我救過你，你也救了我一次，我們從此兩不相欠了。我們就做朋友，一輩子的朋友。」那珠真誠而又豪氣萬千的說道。
馮飛笑一笑，他喜歡那珠那女孩子的豪爽氣度，那是不同于其它女人的，「走吧。」伸出大手，那珠的小手遞送過來，緊緊相握中兩個人一起離開了老屋。
走在街道上時，天已朦朦黑了，「想吃什麼？」馮飛問她。
「牛排。」她不假思索的說道，她想念牛排好久了呢，卻苦于自己不會做，又出不得屋子里。
「好，你帶路，哪家店里的好吃就去哪里吃。」他寵溺的捏一下她的臉，快慰的說道。
「上青路的那一間思間咖啡屋怎麼樣？」她小聲建議道。
「呵，就听你的。」他也餓了，隨便一家只要有吃的能果月復就好。
她突然間拉著他的大手，「我餓了，快跑。」她速度奇快的就在他的前面奔跑著，讓緊隨其後的他都有些吃力了。
他隨著她奔跑著，她的長發偶爾拂到他的臉上，那發的清香誘人的纏繞著他的心，「喂，你快點。」她大笑的催促著他。
馮飛有些汗顏，「松了手，我就能追過你了。」他不是不想快，他是怕他的步調太大了沖撞到她的身上，這笨女人，她不知道他是好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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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不松，我就不松。」她銀鈴般的笑聲穿透夜空傳到他的耳邊是那麼的清脆悅耳，讓他一時就忘記了柳如月和鳳芸兒。
「那我就只有這個速度嘍。」他笑著回敬她。
「我餓了。」她大叫，然後肚子配合的咕咕響起來，讓她跑得更加飛快。
「瘋丫頭，瞧你跑得那麼快，好象後面有人追著你似的。」氣喘吁吁的調侃著她，他樂此不疲。
終于，當兩個人坐在窗明幾淨的思間咖啡屋的時候，那珠才安靜了下來，她點了她的牛排然後就支著手肘望著對面的馮飛，一眼不眨的，曉是旁人早已被她看得發毛了。
大手伸出舉在她的面前，「丫頭，你喜歡上我了嗎？」瞧她看他那傻樣，呵呵，他就忍不住的想要逗著他。
她拍掉他的大手，「馮飛，有沒有人說過，你將來一定會是這上海灘上的風雲人物。」
他搖搖頭，「除了報仇我什麼也沒有想過，而報仇，我發現必須要讓自己強大。」這是他這幾個月來的心得體會。
「怎麼了？你的家人嗎？」那珠敏感的問道。
「我父親和母親。」他低醇的嗓音沉聲說過，心里又是有些難過，父親與母親已經死了六年多了，而仇家依然杳無音訊。
「如果可以，我一定幫你。」侍者已端了兩盤牛排上來，那珠執起刀叉，動作熟練利落的切著肉片，一塊塊的送入口中，速度快卻又不失女人風度的吃著盤中的牛排，倒是馮飛有些笨拙了，那刀叉怎麼用都有些不順手。
「來，我幫你。」小手先把自己的刀叉放下，搶過他的盤子他手中的刀叉，細細的一小塊一小塊的為他切著牛排，「要這樣，慢慢來，你就順手了。」
「呵，還不如殺一個人來得痛快。」他隨口說道。
「噓。」那珠變了臉色，這樣的地方，他居然討論起殺人來。
吐吐舌，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一個天真的大男孩一樣，可是那珠知道馮飛的手段與做事的果斷，那絕不亞于任何成年人。
許是餓了，她吃的極快，倒是馮飛吃得慢悠悠的，吃完了牛排又叫了一杯咖啡，那珠慢慢的啜飲著。
隔壁桌上傳來了對話聲，「最近上海真是世風日下呀，連著兩天了，到處都是凶殺案。」
「是呀，听說前天在黃埔江里撈上來一具男尸，今天凌晨天使診所的所長居然被槍殺了。」一個男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
「那診所是面對上海的中下層老百姓的，收費既便宜，病又醫得好，唉，真可惜呀……」男人嘆息著。
那珠就在男人開始討論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了喝咖啡，听到這里，她立刻沖到吧台上，沖著吧台上的小姐喊道，「有沒有這兩天的報紙，快，拿給我看看。」
馮飛已吃完了牛排，此時正擦著嘴，听到她的聲音他急忙向她奔來，「你告訴我，你從前工作的診所是不是天使診所。」不方便喚她的名字，他直接問道。
正在焦急等候報紙的那珠沉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都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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