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幾場測試。于清秋看完培訓資料,或者去某個部門學習之後,郵箱里馬上接到一份測試卷。
無人監考,十五分鐘答完再回郵回去。
一連三天下來,于清秋覺得自己的頸椎和肩椎酸疼。回家的地鐵上,正在播一組新聞︰……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到藍桂坊來品嘗新式早餐……
畫面鏡頭一轉,于清秋依稀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是一閃而過的畫面,但于清秋肯定,屏幕中的那個男人,一定是沈如瑂,他帶著墨鏡,手里一手拿著一杯咖啡,手臂上掛著一個女士的坤包,他的另一只手扶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彎腰擺正腳下的高跟鞋……
那一刻,于清秋心里竟然有一種輕松。她很少被什麼事左右心緒,然而昨晚的事情,竟然在她腦海里纏了好幾天。
恰好這時,地鐵廣播里報站,正是于清秋要下的站點,她慌忙走出車廂來,心里嘆道好險好險,差點坐過站。
等到走出地鐵站,風一吹,人精神了些。
☆
于清秋一回到家就發現氣氛不對,徐阿萍正坐在客廳正牆旁的主位上,她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快遞件。
于清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媽。」
徐阿萍臉色嚇人,吼道︰「你還有臉叫我媽!你看看,這是什麼!」
徐阿萍將桌上的快遞紙箱一把投擲過來,于清秋沒有躲避,紙箱子直砸在她的胸口。
紙箱子已經被刀劃開,里面是一袋一袋的肉脯,全散落在地面。
于清秋一眼看到那肉脯包裝袋上寫著的產地,整個人都顫了一顫。
她彎腰撿起紙箱子上的快遞單看了一眼,發件人一欄,只有一個模糊可辨的「季」字。
是,是流光,季流光。
收件人一欄,很清晰地寫著︰于清秋。地址欄上,一行漂亮的行楷,寫得是她學校的名字。
是流光寄給自己的東西。
他們兩人,一人去申城念醫科,一人來朝城念中文。一個星期前,于清秋想打電話告訴流光,她休學了,可是他的電話關機。後來她給他發短信息,他也沒有回。
沒有想到,他突然給她寄了東西來。
「你怎麼說!」徐阿萍一拍桌子,于清秋驚得手抖了一下,她眼看著徐阿萍走過來,卻無法躲避。
預料到的懲罰如期來臨,耳朵被揪得快要掉了,于清秋閉上了眼楮。
徐阿萍緊捏著于清秋耳朵的手一扯,于清秋疼得滑下淚來。徐阿萍的吼聲就在耳邊︰「你還有臉哭!」
「啪——」極為響亮的一聲。
于清秋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的听覺好像弱化了,媽媽的聲音變得嗡嗡的。
「你怎麼還有臉!」徐阿萍出手極重,一拳掄在于清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