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樣貴重的禮物我們收不起。不能要的。」于清秋把鑰匙接過來,就要轉遞給沈如瑂。
沈如瑂兩手抄到褲兜里去,他依舊穿著長袖t恤,袖子擄到肘關節下,露出蜜色的肌膚,小臂粗壯。一旦他站定了,就像是一尊高song著的硬邦邦的雕像,清秋自然是無法撼動他。他身上身下再沒有一個空著的兜,清秋也絕不會跟他拉扯。
沈的絲毫沒有接手的意思。「你就拿著嘛。」他說話的語調,非常的俏皮。就好像于清秋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卻沒有責備她的意思。
「清秋!接著!」徐阿萍明顯帶著怒氣。
沈如瑂臉上勾出一抹笑,對徐阿萍說︰「阿姨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處理完事情再來看你。」說完他就走出去了。
于清秋不顧徐阿萍的眼色,連忙跟了出來︰「沈先生你等一等。」
兩人走到轉角,于清秋又遞過來鑰匙。她絕沒有客套和開玩笑的意思︰「沈先生,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沈如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臉上沒有笑,一雙黑得過分的眼楮里染上陰沉。
清秋被他這樣看著,有點膽怯,卻堅持與他對視。有些事情,是可以接受的,有些事情……總感覺逾越了某些原則。
沈如瑂的聲音依舊是調侃的調調︰「那你是打算去租房子?」
于清秋被嗑住,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接鑰匙,還沒有考慮過租房那邊的問題。回答︰「不是。」
「那干媽出院後住哪里?我听說你妹妹要過來?那你妹妹來了,住哪里?或者現在讓干媽知道,你們馬上要被房東趕出來了。你自己想,以你媽媽的脾氣,她能安心待在醫院養病?」
沈如瑂說得淺顯,字字句句卻如尖針刺在清秋的心頭。
等她再回過神,沈如瑂已經乘電梯下樓去了。
一推開病房的門,清秋就看見徐阿萍顫顫巍巍的要下床來。徐阿萍的一只腳已經踩在地面上,另一條腿也正挪下來,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清秋嚇了一跳,快步走過去︰「媽……」
「別叫我!」徐阿萍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于清秋。
于清秋向後踉蹌一步,又緊接著跑上前來扶助徐阿萍,生怕媽媽摔下床去。媽媽還在養傷階段,萬一傷口開裂了或者惡化了那可怎麼辦。
「死東西!」徐阿萍大口的喘著氣,顯然剛才那一推也耗費了她不少體力。
于清秋不作聲,小心地將她扶住往病床上移。
可是徐阿萍怒不可遏,手指點住她的腦袋又罵道︰「死腦經,不長進的東西!連這都看不出來——這是他給的聘禮!」
于清秋腦袋里又是嗡的一聲,驚赫地看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