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光站穩,笑容清雅︰「傻瓜,過去的那些事情,還計較它做什麼,要往前看……」
季流光的話還沒有說完,于清秋的手機又響起。
他就把她放下來︰「你接電話,我去廚房盛湯。」
于清秋點點頭,是一個陌生的來電。她才接起電話,對方就問︰「清秋,是于清秋嗎?」
「我是。」
「清秋我是允杰,關允杰。」清秋還記得這個人,在紅葉山會館見過的,那邊關允杰說話特別急切,「你今天是不是跟如瑂吵架了?你怎麼把他惹毛了,呀,你快過來勸勸他?」
清秋直覺抵觸做這種事情,只問︰「他怎麼了。」
「他在發脾氣,很大的火。天哪,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派人去接你。你快點過來救救場子。」
「我今天早上見到他還好好的。是不是別的什麼事?」
「不可能是別的事,原因一定是在你這里。求你過來一趟吧,我給你磕頭還不成嗎?」
清秋辯解了一句,關允杰就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大通︰「肯定是你們倆發生了什麼事。如瑂今天一過來就去打牌,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他手氣特別好,把幾個新加坡過來的客人剃了光頭。下午沒人陪他玩了,他就糟蹋我的酒,說‘自古多情空余恨……酒入愁腸愁更愁’……」
關允杰羅列了一大宗罪狀,最後的論據依然是︰清秋跟如瑂吵架了,解鈴還需系鈴人,清秋必須去一趟會館。
于清秋自認自己今天並沒有得罪沈如瑂——至少今天是沒有的。
她才到紅葉山會館,關允杰就從大堂台階上跑下來︰「姑女乃女乃,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活不下去了。如瑂現在喝高了,不省人事,你快去勸一勸……」
兩人走到一個包間門前,關允杰不再往前走︰「就在里面,我就不進去了。你勸勸他。」
包間門一拉開,于清秋就被關允杰推了進去。
室內的昏暗。四周都有炫目的激光在舞動,分不清天和地。
音樂聲很大,比音樂聲更大的是男人女人的歡呼聲。很有節奏的打拍子的聲音。
可是在于清秋進門的那一刻,歡呼聲就弱了。就像一首瘋狂的電吉他突然斷了電,好幾個人都轉頭過來看這個突然闖進的女子。
于清秋大著膽子也看里面的人。包間里有七八個人,女人們打扮都很妖嬈,穿得清涼。
難怪,她的衣著,是跟她們有點格格不入。
「繼續繼續!」沈如瑂的聲音很大,他手里提著一個酒瓶,一只大手在另一只手手腕上拍一拍,包間里的人很快忽略了于清秋,馬上又熱鬧起來。
關允杰,分明是在撒謊,沈如瑂的狀態,哪里是喝高了的樣子。
他不僅很清醒,而且玩得還很歡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