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依舊不為所動。可是燈光下,清秋分明已經看見他臉上的傷痕。
他的眼眶下,有些浮腫,嘴角似乎還帶著淤青。
清秋心里嘆著︰「流光,流光,你怎麼這麼傻。」
她慢慢向流光走過去。季流光別開了臉,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傷。
「流光。」于清秋的聲音清靈,仍然是堅定的往季流光的方向走。
她心里其實早已做好了計劃,卻沒想到還是把流光卷了進來。
眼看于清秋就要靠近季流光,嚴粟卻忽然撲上來,擋在于清秋與季流光之間,一手指著于清秋︰「于清秋,都是你害的。你不打算向沈先生求情嗎?你為什麼不救流光?」
清秋無意的看了一眼嚴粟,她只消一眼就能看穿對方︰嚴粟喜歡流光,一點都不藏著,她甚至不惜對自己用激將法,也要留住流光的手。
季流光沒說話,卻轉過了頭來。往日里一張清俊的臉上掛了些彩,他看著清秋,清秋也看著他。
固然有嚴粟隔在中間,兩人卻視如無物,對視而笑。
「我猜你不介意的。」季流光這樣說。
于清秋的笑容溫婉︰「這樣也很好看。」
其他人都仿佛成了虛無。嚴粟回頭看看季流光,又轉身看看于清秋,完全不懂季流光和于清秋之間說什麼。
高座上的沈如瑂將看著大廳正中的場面盡收眼底,半眯著一雙眼楮。他半昂著下巴,又丟了一句︰「做戲給誰看!」
季流光回轉身,正對著沈如瑂,說道︰「沈如瑂,既然事情到了今天,我們把兩年前的賬也算一算吧。」
清秋有些疑慮︰他們兩年前還有什麼舊賬?
沈如瑂眸光越戾︰「你以為你是誰!我再給你一分鐘,你剁還是不剁?!」
「那好。」季流光伸手去握桌子上的砍刀。
「不可以!」嚴粟一聲大叫,捉住流光的手,「沈先生,我們可以陪你醫藥費。流光是無心的,無心的!于清秋欠你的錢,我也可以還給你,我爸爸會幫我劃賬的……」
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有這個優勢——我爸爸xx。
清秋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飛快上前,兩手握住刀柄,費力的將砍刀從桌子上拔出來。
隨後,她再掃視一圈大廳。
沈如瑂對她的動作似乎也有些吃驚,卻並沒阻止。他擋住臉的手指向下滑動兩根,手指掃過嘴唇,仿佛帶上點興趣。
清秋的視線最後落在嚴粟身上,問︰「嚴粟,我來得晚,勞煩你把事情經過說給我听一下。」
嚴粟仿佛得到一個機會,開口道︰「流光想救你,來還錢給沈先生。可是沈先生不要,他們倆就吵起來了。為了你,流光傷成這樣!」
「那為什麼要砍掉流光的手指?」
「……沈先生也受了一點傷,所以他說,如果流光能自己砍掉一只手,就不在計較流光傷他的事情,連帶你的債也一筆購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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