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榜首之位,小弟還沒坐夠,沒想到師兄就回來了。」林玉扇笑得溫潤如玉,話語中帶有一絲遺憾。
莫非非皺了下眉,淡淡道︰「師弟客氣了,榜首虛名又怎會入得了你的眼。我觀你身上氣勢收放自如,想必你這段時日也精進了不少,拿出真正的實力來,你我戰個痛快!」
林玉扇收起扇子,抱拳正色道︰「自當如此,師兄請!」
話音剛落,兩人身形一動,已沖至青雲台中央,戰在一處。
莫非非長劍鏗然出鞘,發出金石之聲,挾雷霆萬鈞之勢擊向林玉扇。林玉扇見此陣勢,慨然不懼,「唰」的一聲打開玉色扇子,不閃不避,手掌握扇,發出了一道渾厚的氣息,看似輕輕巧巧便卸去了此番攻擊。
莫非非贊道︰「師弟果然大有進步!我這一式用了九成功力,師弟卻擋得毫不費力。」
林玉扇一個轉身,後退了幾步,將扇子護在身前,笑道︰「堪堪擋住,何足掛齒。我若在師兄手下走不過一招,師父他老人家也該寒心了。況且,我的目標是有朝一日不僅能擋下師兄,也讓師兄嘗嘗只能防守的滋味。所以,這一回合,小弟並不滿意啊。」
莫非非眼楮一亮,喜道︰「各憑本事,來吧!」
台下弟子們紛紛大喊,為他們吶喊助威。慕萱听了一下,入耳的聲音絕大部分是「莫師兄」,相對而言,喊「林師兄」的只有寥寥幾人,冷清的可憐。
不管周圍人如何喧嘩議論,台上兩人都好像絲毫不受影響,眼中除了彼此,再無其他。
莫非非听了林玉扇語帶挑釁的話,不怒反喜,瞬間戰意高漲。他眼中帶笑,冷意去了幾分,右手已緩緩落在了劍柄上,蓄勢待發。
林玉扇也是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突然出手。
方才那個回合只是雙方試探,這一次,才是見真章的時候。台下觀戰的弟子們吶喊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許多人很興奮,期待著這一場高手對決能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出現。
慕萱拉了拉羅新月的袖子,低聲問道︰「方才看你林師兄出手好像也不弱,兩個人正較勁呢,你還認為莫非非一定能奪回榜首之位嗎?」
羅新月目不轉楮地盯著台上兩位師兄的打斗,淺笑道︰「林師兄這段時間確實大有長進,不過我覺得還是莫師兄更勝一籌,你等著看吧。」
慕萱不置可否,靜靜地看著那兩道翻飛的身影和法術光芒。誰輸誰贏都與她沒有關系,但既然來了,怎能不觀摩觀摩。莫非非和林玉扇皆是門派翹楚,定有過人之處。同等境界的高手之爭,她還是頭一次目睹呢。
受了林玉扇的刺激,莫非非提劍再上,招式愈顯凌厲。他飛速舞著手中之劍,劃出一道道虛影,劍氣外泄的同時,把身前之地擋得滴水不漏。林玉扇手中扇子翻動,身形靈動,猶如在跳扇舞般。他雖然只是防守,但步履沉穩,從容不迫,沒有半點被打的猝不及防的狼狽。
羅新月嘖嘖兩聲,道︰「這一次的風雲榜果然有看頭。莫師兄已拿出了最強招數,仍不能打亂林師兄的布防,看來他還要費一番功夫。」
慕萱道︰「林玉扇只是防守,看起來仍有余力。若是他發起攻勢,莫非非只怕也不能硬接。」
羅新月搖頭道︰「林師兄沒有機會進攻的。小萱,你入門晚,不知道門派里有一句話——沒有人的法寶能快得過莫師兄手中的劍。他的速度在築基修士里是個神話,比他是築基期第一人的傳聞還要靠譜。林師兄最多也就做到從容應對這一步了,只要他想反攻,莫師兄的劍一定更快!」
慕萱有點不明白了,這些她沒有看出來,不由疑惑道︰「你不是說莫非非已是最強招式了嗎?他還能更快?」
此話一出口,慕萱就知道自己鬧笑話了。沒人規定,最強的招式一定得是最快的。既然有這樣被封為神話的傳聞,那莫非非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台上他二人仍在你來我往,認真比試著一招一式,一攻一防,不覺得厭倦。台下許多人倒看得沒意思了,不知是誰大聲喊了句「快點啊」,一下子煽動了其他圍觀者的情緒,開始紛紛要求兩位師兄速戰速決。
莫非非把青雲台下弟子們的話全都听在耳中,他面色不變,手上招式變換,速度卻是加快了幾分︰「師弟,看好了!」
林玉扇時刻注意著他的動作,這一招險險避過,身子以不易覺察的程度晃了一晃。他揚扇欲擋,莫非非下一劍又已逼至身前,只得被迫退後數步。
此時,莫非非全力進攻,身前三寸之地虛空無守,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奈何林玉扇出手速度不如莫非非的劍快,擋住這一劍擋不住下一劍,根本騰不出手來去攻。
林玉扇收起了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此刻顯得謹慎多了。眼看莫師兄招招逼近,他只能快速移形換影躲避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林玉扇咬咬牙,拿出一粒細小的東西,然後迎著莫非非的劍鋒而去。
台下一片驚呼︰「天哪,林師兄這是怎麼了,撞上莫師兄的劍,這一下不死也得重傷啊!」膽子小的幾位女修已掩面轉身,似是不忍看見同門相殘而流血。
慕萱心口猛地一跳,識海中突然有一絲奇異的聯系閃過,跟參商玉有關!
白佑的聲音陡然響起︰「慕萱!參商玉碎片出現了,我能感受到,就在很近的地方!」
真的是參商玉!慕萱激動不已。她感應到了,白佑也感應到了,絕對錯不了!這麼說,參商玉碎片現身了,被人拿出來了!
慕萱緊盯著林玉扇的手。離得有點遠,她看不清林玉扇手中到底是何物,但她能感覺到,就是那個東西,牽動著自己的心。
青雲台上,電光火石間,林玉扇已對上莫非非。
莫非非見林玉扇只手接劍刃,心下大驚,忙想移開寶劍下落的軌跡,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叮」的一聲脆響,傳入眾人耳中,莫非非的劍已經落在林玉扇揚起的右手上。
「天!林師兄空手居然接住了這一劍!他的手居然沒有受傷!」台下弟子看不真切,紛紛呼喊,不敢置信。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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