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雪被容景晟嚇得不輕,現在只有容景晟一靠近她,她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感到自己的肝膽都在不受大腦控制的顫抖,她真的是怕極了這個男人。
「你……你要干什麼?」
容景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一把扣住夏藍雪的手腕。
「啊!」
手腕上還殘留著被鐵鏈銬住留下的痕跡,她痛得冷汗直冒。
「不……不要……」
夏藍雪害怕得一張口,牙齒就跟著顫抖,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吐不出。
「哼,不要?你有資格說不要嗎?」
「容景晟,我真的累極了……」
容景晟靠近她,一把將她壓在光滑的浴缸邊緣。
「啊!」
夏藍雪被嚇了一跳,腰部被浴缸邊緣弄得很疼。
容景晟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他灼熱的呼吸灑在夏藍雪的臉上,夏藍雪幾乎可以看清楚容景晟的睫毛有多少根。
她的身子僵硬的顫抖著,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著實逗笑了容景晟,只不過容景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喜形于色。
「蠢女人,你在期待什麼?」
容景晟拍了拍夏藍雪的臉,冷冷的嘲諷,讓夏藍雪渾身冰涼,但是同時她也松了一口氣。
「真是個賤蹄子,給你十分鐘,洗完澡到庭院里來。」
夏藍雪一怔,容景晟又要讓她做什麼了?他又想到什麼法子來折磨她了?
她真的累極了,夏藍雪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無處不疼。
她的精神狀況極其的不好,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況且現在,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容景晟讓她去庭院做什麼呢?
夏藍雪打開熱水,她顧不了那麼多,縱然心里再痛恨容景晟,但是她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容景晟。
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出生感到懊悔,要是自己生在一個有權有勢的家庭,怎麼還輪得到容景晟來侮辱她。這就是命。
夏藍雪好不容易才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到庭院里,庭院里容景晟一個人站在夜幕中,孤影**,微微揚起的頭顱,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那懾人的威壓竟是讓夏藍雪有些不敢走過去。
夜風輕撫在夏藍雪的臉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夏日的夜晚雖然是乘涼的好時節,但是這可是半夜,氣溫驟降,竟是絲絲寒意滲人。
樹葉被夜晚的清風吹得沙沙作響,在這偌大的半山腰別墅這聲音顯得格外的詭異和陰森,這不由讓夏藍雪想起她母親給她講的「熊家婆」的故事,夏藍雪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不禁是因為涼意還有對夜晚的恐懼。
是的,她怕黑,小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的嚴重,但是自從被容景晟關了兩次地下室以後,夏藍雪便極其的害怕起黑暗,在黑暗中她會不住的顫抖,體溫下降,心跳加速。
容景晟瞥了她一眼,再看了看她夏藍雪身上單薄的衣衫,夏藍雪可不會認為容景晟會好心給她衣服穿。她還不至于有那麼天真,那麼愚蠢。
夏藍雪低下頭便瞥見雕塑旁的桶和抹布,她哆嗦了一下,夏藍雪大概猜到容景晟要讓她做什麼了。
「過來。」
這不是商量,而是赤/luoluo的命令,夏藍雪咬緊牙關,艱難的挪到容景晟的面前。
「我希望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這里的雕塑都是干淨的,不帶一絲灰的,如果,你敢偷懶……」
容景晟並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完,但是這不說完的威力遠甚于說完的威力。
夏藍雪知道容景晟有的法子折磨她,他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手段。
夏藍雪抬頭看了看那高大的雕塑,她在這些雕塑面前瞬間就顯得渺小了起來,這要怎麼擦啊?
而且還要擦得干干淨淨,不染半絲灰塵。這不是擺明了是在刁難她嘛,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讓她到庭院里擦雕塑。
夏藍雪覺得容景晟簡直有病,可是這種話在心里罵罵也就行了,要是說出來指不定要被怎麼折磨呢。
容景晟走到夏藍雪的面前淡漠的開口道。
「你別想偷懶,這里可是有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器,要是被我看到你偷懶,我想我不介意把你送到黑市上去。
「黑市上可是有不少黑人,相信他們肯定很喜歡你這種小浪貨,不過,你這麼浪,他們一定很樂意滿足你。」
夏藍雪渾身顫抖著,一則是因為她害怕,二則是因為她憤怒,三則是因為她冷。
「容景晟,你以為是我想成天在你面前晃,做你的玩物的嗎?你可別忘了,當初威脅我的人是誰,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容景晟冷哼一聲。
「我威脅你?對,我威脅你了,又怎麼樣?我可是給了你選擇的,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出來的。
「別把什麼屎尿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還有,問我要錢的是你吧?愛錢如命的也是你吧?
「被裝得有多清高一樣,到頭來還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你敢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錢?」
夏藍雪苦笑一下,目光錚亮的看著容景晟。
「對,這就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和你們這些富家子弟的不同,我們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哪里還有本事和你們斗呢?不過,容景晟,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踫見鬼的。」
容景晟心里有些驚訝,夏藍雪最近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敢反抗他了。
呵呵……居然敢和他說這種話,真的是活膩了吧!
容景晟一把掌直接甩在夏藍雪的臉上,夏藍雪被扇倒在地,嘴角立刻就出了血,不一會兒臉便高高腫起,看起來狼狽極了。
「啊!」
夏藍雪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容景晟突然將抹布狠狠的扔到夏藍雪的臉上。
「給我好好打掃干淨。」
說完,容景晟便揚長而去,一旁的燈將容景晟的影子拉的很長,夏藍雪癱軟的坐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
「嘶……」
她疼得瑟縮了一下,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她一瘸一拐的提著桶,到廚房里去接水,廚房距離庭院有一段距離,空桶的時候還好,但是當夏藍雪準備提起自己接的那半桶水的時候,要酸軟無力,瞬間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的酸痛。
她的兩條腿不斷的打顫,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把水弄過去,這還沒有接滿水,只是半桶,她就已經沒有力氣提了。
夏藍雪只有彎下腰,將水桶推著走,推到一半,夏藍雪又直起腰來錘一錘自己的腰。
只是這麼一小段路程,她的額頭卻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夏藍雪站在高大的石雕下面,抬頭向上往,總有一種望不到邊際的錯覺。
「嘶……」
夏藍雪被冷水給刺激到了,半夜的水溫很涼,手腕上還有淤痕,夏藍雪頓時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她快速的將抹布打濕,然後把水擠干,她先是蹲子把石雕下面夠得著的地方擦干淨。
夜風一吹,額上的汗水被吹得滴落在她的眼睫上,夏藍雪眨了眨眼楮,汗水滴落在眼楮里的滋味並不好受,說實話,很刺眼,夏藍雪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又繼續賣力的擦起石雕來。
夏藍雪抬頭看著高大的石雕,不得不找了一把梯子來,梯子她找了好些時候,才找到的。
以至于,容景晟都以為她偷懶,特意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夏藍雪看到容景晟的時候冷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艱難的搬動著梯子。
容景晟看夏藍雪那麼辛苦的樣子卻根本沒有半絲要上前來幫助她,或者不讓她做了的意思。他只是冷漠的坐在椅子上,像一個冷漠而高傲的帝王一般的俯視著芸芸眾生。
夏藍雪累的滿頭大汗,她艱難的將梯子挪動到石雕旁邊。
「容少不會以為我偷懶去了吧?放心,我可惹不起容少。」
夏藍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膽子,竟然敢諷刺容景晟,她只是見不慣容景晟那一副高高在上卻把自己當狗一樣使喚的樣子。
憑什麼她要半夜在這兒受苦而他容景晟卻可以睡一個好覺,興起的時候還能搬一張椅子來坐著欣賞她的丑態。
夏藍雪越想心里越是不忿,對容景晟也越發的橫眉冷對起來。
容景晟意外的沒有生氣,他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清楚就好,我還是比較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
夏藍雪沒有接容景晟的話,沖動一次還好,要是多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夏藍雪的腰酸軟的要命,卻不得不爬上梯子,而且下面又沒有人扶著,她顫巍巍的爬上去,夏藍雪其實心里是怕的,但是她必須要在容景晟面前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惜,夏藍雪的小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容景晟的眼楮,他早就把她這份恐懼收入眼底了。
他只是不說,只當是在看一場戲,夏藍雪自導自演的戲。
夏藍雪不敢看下面,其實梯子並不高,只是她從來沒有干過這種活兒,更何況下面沒有人扶著梯子,也就意味著她現在根本沒有安全保障,隨時都有摔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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