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鎮是一個比較大的集鎮,擁有數萬人口,鎮上殘留著大量的近古的鋼鐵水泥建築,是華漢重點古代建築保護區之一。各式各樣的商店應有盡有。老二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午飯時在順風旅店集合。
老二和老三一組,老四和老六一組。老五要在旅店修補自己和老二的法器,沒有出去。程小冉想在旅店為黑子護法,順便陪老五。老五看到阿彩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就對程小冉道︰「老七,把黑子交給我就行了,你陪阿彩出去逛逛,女孩子嘛,都喜歡逛街的。」
阿彩高興地道︰「謝謝五爺!」
老五忙道︰「可不能這麼叫,我沒有那麼老,叫我五哥好了。」
阿彩咯咯笑道︰「是,五哥。」
阿彩初化人形,對人間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和好奇,東模模西瞧瞧,見著地攤就蹲下來瞧一陣子,也不買,幸好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攤主都顯得很大度。瞧見商店就進也不管是賣什麼的,瞧個新鮮就走。程小冉一個沒看住,阿彩走進了一家夫妻用品店。這種店他也沒有進去過,覺著害臊。沒想到阿彩這麼大膽兒,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等阿彩紅著臉從店里出來,程小冉笑著問道︰「好看麼?」
阿彩用她那對烏黑的大眼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撅著小嘴道︰「主人真壞!阿彩不理你了。」
程小冉買了兩塊女乃油雪糕,給她吃,才讓她重新露出笑容。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對兒出來玩耍的小情人,男的高大帥氣,女的更是美得冒泡。街上有不少想打阿彩鬼主意的青年,但是見到她旁邊高大健碩的程小冉,只有放棄。怎麼說呢,程小冉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個頭很高大,長得也很英俊,就像古時的一位影視明星陸易。
他們來到一家當鋪門前,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漢沮喪地由當鋪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布袋,里面好像放著一個板狀的物體,大約有一尺寬,半米長。
看著一臉愁容的老漢,阿彩上前問道︰「老大爺,你有什麼麻煩嗎?」
老漢見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嘆了口氣道︰「我兒子病了,急需用錢,只好拿家傳的寶貝出來當,誰知道當鋪的人這麼黑,只給我五個華漢幣,還不夠買一幅藥錢。」
阿彩听老漢說得可憐,頓時同情心泛濫,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看著程小冉。程小冉看老漢不像騙子,掏出一沓華漢幣,這是他這個月的生活補貼,因為他父母是漢陽學院的烈士,作為烈士的遺骨,他的基本生活所需,是由漢陽學院負責提供的。直到他十五歲,有能力自食其力後這種補貼才會取消。
「老大爺,你的寶貝我買了,你看這些錢夠嗎?」程小冉道。
老漢看到程小冉手中的華漢幣,都是大面值,一百幣一張的,厚厚的一沓兒,足足有好幾千幣。激動地道︰「夠了,足夠了,這下我家順溜有救了!」
老漢用顫抖的雙手接過程小冉手里的錢,嘴里不住地道謝道︰「謝謝兩位恩人,我老漢徐三多太感謝你們了!」
程小冉陪著阿彩又逛了一陣,直到她跑累了,才回順風旅店。
此時老二他們早就回來了,大包小包的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到程小冉領著一個大美女逛了大半天,手里領著一條破布袋就回來了。紛紛叫嚷程小冉太摳門,怎麼也得給阿彩買束花啊,衣服啊,漂亮的首飾什麼的。
老三打趣道︰「阿彩,你家主人太摳門,別跟他混了,跟我得了,我天天讓你穿名牌衣服,戴最貴的首飾,怎麼樣?」
阿彩笑道︰「三爺說笑了。」
老三道︰「打住,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人的時候叫三爺,有人的時候叫三哥,如果有美女在場,我叫你姐姐都成。」
阿彩呵呵笑道︰「我記住了三——哥。」
「這就對了,來讓我看看,我們摳門兒的老七給你買了件什麼破爛玩意兒。」老三打開布袋,整個房間忽然一亮,一個長方形的白玉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見這塊白玉通體晶瑩無瑕,隱隱發著熒光。最關鍵的是它其薄如紙,又堅硬無比。「噬魂玉!」老三驚訝地叫道。
程小冉也沒想到,他隨便在一個老漢手里買件東西,竟然買回一張噬魂玉來。茅山秘術里講,噬魂玉是封印鬼魂妖魔的最佳物質。它本身就有鎖魄羈魔的功效。
老三和老六人同時流露出貪婪地神情。老三盯著噬魂玉道︰「阿彩,我們應明神武、玉樹臨風、胸懷寬廣、仗義疏財的老七,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你跟著他準沒有錯。」
程小冉對老三道︰「師兄,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塊玉?」剛剛恨不得將自己踩在腳下,現在又拼命地將自己捧過頭頂,傻子都能看出你的意圖。
老三嘿嘿笑道︰「這玉,不錯!」
程小冉大方地道︰「既然師兄這麼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什麼!老七,我沒有听錯吧,那個什麼,你再說一遍。」老三激動地有些顫抖。
程小冉笑道︰「我說,我把玉送給你了。」
老六知道程小冉大發,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大發,早知道自己應該先下手為強。
幸福來得太突然,老三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歡呼一聲,雙手抱住程小冉,在他的臉上狂啃。「老七你太好了!——」
老六他們看著老三變態的舉動,冷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阿彩皺著鼻子,看到程小冉英俊的面孔上全是老三的口水,她惡心的想吐。
直到程小冉口吐白沫,一頭栽倒後,老三才放過他。
「老五——」老三像花痴一樣看著邢路。
邢路慌忙站起來道︰「姓李的,我警告你,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但是我們一定要保持距離!」
老三有些幽怨地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有那麼可怕嗎?」
邢路道︰「你比禽獸還可怕!」
老二看著喧鬧的眾人,忽然一種孤獨感涌上心頭,老七,你真是我的克星,勤奮執著,讓老大看到了希望;勇敢面對眾人的冷眼,讓老五佩服;忍辱負重,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老四感動;一個螳螂妖,收賣了老六;現在又用噬魂玉拉走了老三。你讓我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既生興何生冉?老天你對我榮興是何等的不公!你讓我投到一個整日只知道醉生夢死的廢物門下,讓時間一點一點地磨去我的雄心壯志,然後用無數的白眼和恥笑將我的自尊心磨出老繭生成甲殼。如今我已經習慣作一個縮頭烏龜了,你卻派老七來一個一個地剝去我們的龜殼。讓我們早已退化了的心,去面對烈日風雨。
老二黯然走出這個喧鬧的房間,站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之中,讓他感覺更孤獨。這時一個綠衣男子悄悄來到老二的身後,舉掌如刀,斬向老二的後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