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大陸 第3章 夜魘(下)

作者 ︰ 待回收品

噓~黃岩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和我一起回去,你在後院等著。等我殺了里面的兩個人再進屋。嗯——」

黃岩稍微想了想又說︰「如果我進去了以後你听見打斗聲你也就不用等了,趕緊跑到院外藏起來。我要是沒有死就會急促的擊掌,掌聲不會停,直到你出來。如果沒有人出來擊掌,就證明我死了。你有多遠跑多遠,到時候你的生與死全靠你自己的運氣了,我也沒辦法幫你。懂了嗎?」

黃岩用質問的眼神看著拉娜,直到小姑娘含著淚點頭才拍了拍她柔軟的肩膀說︰「我們走。」

黃岩一路拉著小姑娘手走著,他心里在反復思量著其他事情。

如果能順利的進屋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砍掉里面兩個人的腦袋那是最好不過。

不過——萬一失手,要對付任狂的話他真心沒有把握。

凶殘、果斷、迅速而充滿力量,再加上多年殺戮的經驗,任狂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

如果再加上黃三虎——勝率就更低了。

不管那麼多,只要小心行事就行了,其他的就靠神靈保佑了。

黃岩在思量中已經走到後院的門口,他把鐵弩上膛後交到小姑娘手上對她說︰「你就在這里等,听見打斗聲就趕緊跑。」

說完他向院里走去。

咦?黃岩突然發現到一些異常。

他出來的時候後院的門是大開的,可是現在卻似乎關上了一些。

難道——

似乎是為了證明黃岩的猜測,木門隨著一聲巨響撞了過來,黃岩慌忙中瞥見一抹寒光。

他本能的左手推開拉娜,自己則向右面閃避。

轟隆~地面被一柄車輪巨斧劈裂,拿著這柄閃著白光的巨斧的是一個巨漢,任狂!

「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有問題,」任狂大斧橫在胸前,嘴角露出冷笑。

「哼~我們殺人的時候你只是干看著,那麼漂亮的小妞你也不踫,你是從一開始就為殺我們在保留體力還是怎麼的?為什麼要殺我們?」

黃岩听他說到這里頓時感覺挺失望的。

一開始任狂分析的都不錯,沒想到最後他竟然猜不出自己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一定是見到老子的墨金想要獨吞掉對不對?」任狂用確定的口氣說。

哎~黃岩嘆了口氣,他根本懶得和這種人解釋是什麼,就算他解釋了估計任狂也听不懂。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他沒有回答任狂的問題卻反問任狂︰「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也不踫這小姑娘?」

「哈哈哈哈,」任狂大笑︰「這是老子的習慣。老子玩女人從來不用強的。男子漢大丈夫,想要上女人要麼憑老子的男子漢魅力勾搭,要麼花錢去窯子,強劍什麼的最tmd賤了,慫貨才干的事!」

黃岩听罷點了點頭笑著對任狂說︰「一會我殺了你,一定會好好把你埋葬的。你放心吧。」

「哈哈哈~~~」

任狂听了黃岩的話笑聲更猛,他用手指指著黃岩︰「老子本來是想一斧子把你劈開了事。不過你讓老子改變主意了——」

「就算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再叫我爺爺,我也不會饒你命的。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黃岩插話說。

回答他的是任狂暴怒下從左至右橫掃的巨斧。

車輪般大小的巨斧被任狂強有力的右臂揮舞著橫掃黃岩的大腿部,即使它重達五十多公斤也絲毫不顯遲緩。

任狂對自己的力量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他天生神力,單臂的力量最大可舉起一百多公斤,再加上速度和斧子的自重,他能預見的結果無非三個。

一是黃岩直接被擊中,然後兩條大腿被切斷。

二是黃岩用手中的武器擋住了巨斧,然後因為他的力量先是武器被蕩飛,接著右大腿被打斷,然後飛出七八米遠摔個半死。

三是黃岩向上跳躲過了他的攻擊。絕對不可能是向後或者向下。

因為任狂知道自己的身材十分高大。

他的身長比黃岩足足高出一頭多。

他的四肢也要比黃岩的長很多。

這樣的長度加上他攻擊的時候步子跨的很大。

身體又極度前傾,手臂幾乎完全伸展。

這樣一來他的攻擊範圍是非常大的。

更加的,他十分清楚自己揮舞巨斧時能達到的速度。

除非黃岩是用‘氣’的高手,不然不可能有向後避開的速度。

然而有使用‘氣’天賦的人,都是練武之人通過後天磨練覺醒的,大約三千人里會有一個。

而眼前這個黃岩年紀超不過十六歲,是‘氣’的使用者的幾率比被雷劈還小。

最後,他斧子劈出的軌跡壓得很低,黃岩選擇蹲下躲避的風險幾乎和他選擇後跳相當。

所以當黃岩判斷正確向上跳時,他會在黃岩身處半空不能閃避的狀態下用左臂,像對付阿奇爾一把抓住黃岩的脖頸,然後砍掉他四肢,然後——

任狂的判斷幾乎沒有錯,黃岩確實不是‘氣’的使用者。

但是他卻判斷錯了另一點。

噹!一聲巨響過後,任狂愕然發現黃岩根本沒有躲避,而是雙手持劍硬生生的將他的巨斧接了下來!

難道他真的的是‘氣’的使用者?

任狂想到這里,心里一沉。

急忙撤身後退,但是之前動作過大到底慢了一拍。

咯吱~

任狂右臂的腋窩被黃岩的反擊一腳踢中,月兌臼了!

幸好他久經沙場,意志早就磨練的堅強,劇痛下巨斧依舊沒有月兌手。

他後退幾步急忙將斧子換到左手擺開架勢護在前方。

一秒、兩秒、三秒——奇怪!

任狂在和黃岩對峙了十幾秒後開始暗自揣測起來。

首先這個小子要麼根本不是‘氣’的持有者,要麼就是雖然有‘氣’但不懂得‘運氣滋養’的方法。

還有可能就是雖然有‘氣’也懂得‘運氣滋養’的方法,但是時間一定不長。

因為據任狂所知,一般人用一般的‘運氣滋養’方法一年後,單臂力量可輕松達到四百公斤。

行動可以比貓還要靈活。

而且他們的骨頭僅從硬度上來說幾乎接近鐵,肌肉會變得膠塊一般堅韌。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早就是死人了。

最後就是關鍵了,如果前面的設想是正確的,剛剛他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呢?

難道他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從容?

不可能!

這小子能耐心的等到他們三人分開的時候再動手殺人說明他很謹慎。

他不會犯傻的,那麼難道——任狂想到這里咬牙決定先賭一把!

他眼楮盯著黃岩,慢慢俯子,然後將右臂支撐在地上。

接下來只要再一個動作,他就可以把右臂接好。

黃岩反擊過後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長劍也沒有出鞘。

這里的原因其實只是因為任狂天生神力太強了。

黃岩生在大曉地位極高的武將世家,這種傳承千年的武學世家都有著如何使繼承人們贏在起點的方法。

那是歷經不知多少代人的失敗和教訓得出的經驗。

黃岩從小就是泡著藥澡吃著藥膳長大的,這些名貴到買一兩的錢可以抵窮人家庭一年生活費的藥物的作用,就是改善人體的整體素質以及使人體有更大可能產生出‘氣’。

所以這世界上十個‘氣’的使用者里有九個都是出自權貴之家或者豪富商賈。

掠奪來的豐富資本造就的先天優勢,使得富人的孩子在和窮人的孩子爭奪資本時處處佔盡先機。

這就是為什麼會產生富人一代比一代更強,而窮人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改變,甚至一代不如一代的惡性循環的原因。

黃岩之所以敢硬接任狂的巨斧也是因為對自己的力量極為自信。

但是他還是錯了。

任狂從出生就比一般的小孩強壯,在力量方面尤其有天賦。

而多年的軍旅生活更是充分的鍛煉了他的肌肉!

它們非常非常的結實而具有爆發力!

黃岩用雙手持劍硬接了那一斧後,還是被震得雙臂發麻,體內氣血翻涌,腦袋嗡嗡的作響。

不是他不懂乘勝追擊,而是他當時的狀態根本不能。

但是看到任狂俯子企圖自己為自己接骨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想到任狂雙手持斧後恐怖的力量,他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出鞘了。

裹著長劍的破布掉下後露出赤紅色的劍鞘,一條龍形的裝飾環繞在劍身。

出鞘的長劍寬約一掌,整個劍身布滿了怪異的符號,閃爍著暗紅色的微光。

「赤龍家徽!浸魔兵刃!」看到長劍的一瞬間任狂眼中的光芒即貪婪又恐懼。

黃岩的刀法工整而嚴謹,沒有過多的花巧。

他從五歲開始練劍到如今,所有的老師包括火頭軍的‘刀神’交給他最多的都是︰基礎。

無論橫劈還是豎砍,都力求要做到︰穩、準、很、快。

老師們當然都傳授過他自己的經驗,比如什麼樣的握劍姿勢突刺會快一些,什麼樣的呼吸可以使戰斗力更持久之類。

但是他們一致認為,個人在實戰中結合理論磨練出的最適合自身的武術,才是最強的。

在黃岩砍出三刀後,任狂的額頭就不住的開始冒冷汗!

這小子雖然經驗欠缺點,但是刀法又快又狠極為刁鑽。

更頭痛的是那把‘浸魔兵刃’異常的鋒利。

每次和巨斧撞擊都可以在斧子上留下深深刀痕。

而自己的右臂卻始終沒有機會接好。

戰斗持續進行著。

任狂手中的白鋼大斧幾乎成了廢鐵,斧身被削掉的部分加起來足有三分之一,斧刃兩邊遍布著缺口。

毫無疑問,再用不了幾次踫撞它在戰斗中會變得毫無意義。

而任狂腳下的雪地上,不時有大滴的血液滴落。

呼呼呼~任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身上的四處刀傷雖然不至于致命,但是由于砍得極深,鮮血汩汩的從傷口冒出。

他現在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頭暈了。

「贏了!」

任狂的窘況黃岩心中有數。

他現在只要穩重的繼續進攻,最多七十招過後,就可以拿下任狂的人頭。

「你——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任、黃二人听見聲音都知道是屋里熟睡的黃三虎醒來了。

「這小子殺了胖子!他想殺光我們!你快去從那丫頭手里把鐵弩搶下來。等殺了他我袋子里的墨金分你一半!」

任狂歇斯底里了吼著,他知道黃三虎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胖子是他殺的,黃三虎你要相信我。」

黃岩自然也要爭取黃三虎的信任。

「這家伙當時把墨金拿給咱們幾個看是因為覺得咱們都要死了,想臨死前顯擺一下。咱們獲救後他就後悔了,他害怕我們謀財害命,所以剛才跟著胖子出來殺了他。因為被我發現了,又要殺了我!你想想吧,當時你倒下的時候是誰扶你起來,又是誰要拋下你自生自滅?」

黃三虎听了兩人的話愣了好一會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三步用作兩步的走到拉娜身邊,從她手中搶過了鐵弩。

可憐的小女孩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了自己家人又強抱了自己的人拿走鐵弩卻只能在原地發抖。

「白痴!射他!快射他!他和你我不一樣!他是天殺的貴族子弟!‘大堯雙王’之一夏家的人!」

任狂已經到了極限,他知道五招過後,自己必死無疑。

「貴族••••••」黃三虎臉露出愕然的神色,手中的鐵弩不自覺的指向了黃岩。

黃岩見到黃三虎把鐵弩對著他頓時心中一緊,手上的招式也慢了一拍。

任狂那里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用斧刃有缺口的地方迎向黃岩的長劍,在長劍砍入缺口時用力一擰!

黃岩的長劍頓時拿捏不住月兌了手。

彭~胸口被任狂一腳踢中黃岩口噴鮮血飛出幾米遠。

咯~

任狂踢飛黃岩後迅速的俯身將月兌臼的右臂接好然後大笑著對黃三虎說道︰「干得好三虎!等我活剝了這小子的皮後給你三根墨金!」

他邊說邊把廢鐵般的巨斧揮手扔了,然後從地上撿起黃岩的那把長劍。

咦~

如此寬大的長劍拿在手中居然連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而且一股暖流瞬間充斥任狂的全身,如此寒冷的空氣似乎也並不難耐了。

任狂欣喜若狂,‘浸魔兵刃’是每個武人的夢想。

他大踏步走到黃岩身前,用劍指著黃岩說︰「老子要先用你自己的劍刺瞎你的眼楮,再砍斷你手腳上的指頭,然後再慢慢活剝了你。」

「隨便你了——」

事已至此黃岩也不再做無畏的掙扎了,任狂那一腳踢斷了他幾根肋骨不是關鍵問題,主要是兵器被任狂奪取再加上黃三虎手中的鐵弩——

「真tm不甘心——我死時居然還是處男——」黃岩聳聳肩做了個鬼臉。

「哈哈哈,下去見到你們夏家的列祖列宗,叫他們帶你到陰間的窯子里嘗嘗姑娘的滋味吧。」

任狂舉起劍刺向黃岩的眼楮。

嗖~

一根弩箭從黃三虎手中的鐵弩啟程終點卻在任狂的腦袋上。

利箭從後腦射入,箭頭從嘴里竄了出來。

「咯——」

任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雙目突出,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了一會就再也動不了了。

正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見到眼前的一幕黃岩心中大喜,黃岩喜形于色道︰「兄弟——我——我就知道你不會負我——快來扶我起來。」他掙扎著坐起對黃三虎伸出右手。

「你等等」

黃三虎把弩上最後一根箭上膛,用弩對著黃岩質問︰「任狂說你是貴族子弟,還是那個夏家的!你為什麼騙我們。」

「好吧——我確實騙了你——」

黃岩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目光卻牢牢的盯著黃三虎放在鐵弩扳機上的食指。

「但是——但是請相信我——我只是——只是不想被你們討厭而已,真的——我知道大部分的貧民百姓都討厭貴族,我也討厭他們!我和家里鬧翻了——要不然我現在在這里干嘛?我應該是穿著素絲便服;吃著美味佳肴;喝著瓊漿美酒;身邊還陪著七八個只穿著肚兜的妙齡女孩。求你了——」

黃岩的目光中充滿了誠懇。

「啊哦~」

黃三虎終于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鐵弩。

「兄弟你不用道歉——」

黃三虎滿臉愧疚的跑到黃岩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救了我的命——就算你是貴族我還是願意和你做兄弟的——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害——我——呢——?」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啊呀!!!!!!!!」

雪地里傳來四下骨頭折斷的聲音和一陣殺豬般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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