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本來看著夏惋歸在笑,听了他的話卻臉色突然轉寒,一言不發的拿眼楮瞪著夏惋歸。
夏惋歸心里咯 一響,回想剛才的話也沒有不當之處呀?
這時听得張白哈哈一笑招手把他叫到身邊道︰「小恩公這里坐——」
又偷偷湊近他身邊說︰「要叫小姐!」
夏惋歸這才恍然大悟,他坐下後作感慨狀道︰「實不相瞞,剛剛小子我差點干出件失禮的事情——」
張白問︰「如何所起?」
夏惋歸輕搖腦袋做慚愧狀︰「要不是已經知道夫人是老爺子的妻子,我剛才差點以為這里坐的是那位小姐。話說回來沒有遇見夫人之前,我覺得我這朋友的姿色已經是絕頂,如今才意識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慚愧、慚愧!」
這話一出,別說是跟在夏惋歸身邊的卡特琳娜了,就是張白都惡心的有點想吐了。
誰知道那個婦人卻立刻喜笑顏開,居然露出嬌羞狀道︰「這孩子真是的,說話那麼口無遮攔的,做人這麼誠實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她對夏惋歸說完又沖張白嚷道︰「這死老頭還不把人家姑娘招待坐下!六子!六子!快到娘這邊來!」
婦女喊完,張白趕緊招待卡特琳娜坐下,然後就看見六子從樓梯口的陰影里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
這一會他已經換過一身衣服,竟然是一款大紅色的棉衣,料子看起來不錯,只是可以看出款式相當老土,怕是已經放了好多年,只是偶爾才拿出來穿一下。
「你們宰了這麼多過路人,就沒有給六子弄一套好衣服?」夏惋歸悄聲問張白。
張白尷尬的壓低聲音回答說︰「孩子他媽規矩多,別人用過的東西向來不用,說那是乞兒行徑,降身價。又覺得孩子小就應該穿的規規矩矩的——所以就——」
不及夏惋歸再說些什麼,張白拉著自己的兒子在卡特琳娜身邊坐下了,然後吞吞吐吐的說︰「這位姑娘——我們家的事,不知道夏恩公有沒有和你說——你願不願意——」
他這樣一問,只見婦人和六子都把眼楮瞪的老長,伸著脖子等著卡特琳娜的答復。
卡特琳娜趕緊把頭一低做扭捏的樣子。
過了一會,婦女終于憋不住了喊道︰「哎呦~我說閨女,你到底能不能看上我家兒子,你就說個話唄。」
卡特琳娜這才向夏惋歸努了努嘴,又復低下頭去。
那婦女急了,對夏惋歸吼道︰「小子,你這朋友到底什麼意思啊!急死我了!」
張白立刻勸道︰「五娘莫急——」
說完他卻也用眼楮望著夏惋歸。
這時夏惋歸舉手示意他們不要著急,然後緩緩說道︰「這姑娘對這門婚事當然是答應了,不過她有三個條件。」
「那三個!」六子一家齊聲問。
夏惋歸看著他們的臉說︰「第一,這姑娘要求舉行正式的儀式才肯嫁,而且不但要做正室,還要求六子以後不許納妾。」
六子听了夏惋歸的話突然抬起頭說︰「俺發誓,今後要是找別的女人,叫雷劈死俺。」說完又趕緊把頭低下。
夏惋歸點了點頭笑道︰「第二嘛——」他說著卻欲言又止。
張白急了忙催夏惋歸道︰「小恩公!你倒是快說啊!」
「——從今往後,你們不能再干這殺人賣肉的黑店勾當,成婚後六子一定要轉做正行,就算不能博取個功名,也不能混一輩子黑道。」
「這女娃子——這干黑店有啥不好的——真是的——」孫五娘嘴里不滿的嘟囔著。
「行!」旁邊的張白突然把一杯酒往肚子里一灌恨聲道︰「誰tmd想一輩子干這種營生?誰不希望替朝廷效力得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想老子當年隨軒轅雄將軍南征北戰時也是一個小軍官!只是不小心得罪了一個貴族子弟居然差點被斬首!要不是恩公的父親夏將軍開恩,那里還有我張白在!只要姑娘肯嫁我兒子,這件事咱家一定答應。」
一旁的夏惋歸听了軒轅雄三個字後臉色立即變了幾變,他輕笑道︰「可是狗皇帝的叔叔軒轅雄?」
「哎呀~」張白大驚道︰「小恩公怎可辱罵當今聖上呢,聖上可是真龍天子——」
夏惋歸一拍腦袋,笑道︰「那皇帝害的我榮華富貴享受不上,我一時激動了,不過軒轅雄將軍我卻從小就崇拜的不得了,尤其他可是第一個把老弱婦孺和捕獲的敵人割肉曬干充當軍糧的人。從此以後,我大堯的軍威揚名整個森羅大陸啊!這方法極大的減少了軍糧的消耗,真是了不起啊!」
張白听了夏惋歸的話搖頭輕笑︰「世人都知道軒轅將軍是第一個把人肉當做軍糧的將軍,但是卻不知道之所以軒轅將軍能想出這個好辦法是因為咱大堯的傳統啊。——每逢大災年糧食緊缺,市場上的‘兩腳羊’肉總是緊俏啊。」
「也是,也是!」夏惋歸笑道︰「我記得那時人們還給不同的肉取了名字,老瘦男子叫做‘饒把火’,年輕婦人名為‘不羨羊’,小兒呼為‘和骨爛’是也不是?」
「哈哈哈,小恩公果然見識非凡。還記得當年張白我也是個百夫長,那時指揮手下幾百人,多麼風光?還記得有一次打仗,軒轅將軍叫我們把敵國一座城方圓百里的男人和孩子殺光,肉都割下來曬干帶走。然後把女人們掠走。晚上干個痛快,白天宰殺了煮了吃——那時真是要多快活有多——」
一個瓷碗帶著滿滿一碗米飯砸在張白臉上,只見孫五娘黑著臉就要發作。
「第三——」夏惋歸趕緊岔開話題︰「她想要件墨金打造的首飾——」
「啥!」孫五娘差點沒有跳起來,張白也愁眉苦臉道︰「姑娘啊,你當我們家是土豪地主啊——這里過路的沒有富人啊,要是拿墨金給你打了首飾我們家剩下的錢,怕是不夠給你和六子買房置地了啊。」
夏惋歸听他這麼一說又看了看六子那張急紅了的臉,笑著走到孫五娘身邊,一拉她的手說︰「這就看你們有沒有誠心了,我這朋友長得絕對配得上一副墨金首飾吧。我看您就答應了吧」
孫五娘正要和他爭幾句,突然覺得手里多了件東西,定楮一看居然是兩根墨金。
張白就坐在孫五娘身邊,他低頭看見孫五娘手里的墨金不由的喊道︰「這——這——」
「您還猶豫什麼,這事咱就這麼說定了。」夏惋歸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對卡特琳娜說︰「妹子,這幾天你和六子多相處相處,馬上都要成夫妻,多增進點感情嘛。」
「都听惋歸你的了——」卡特琳娜害羞的點了點頭。
那邊張白和孫五娘對視了一眼後說︰「小恩公屢次有恩與我,張白該如何報答這大恩大德啊。」
夏惋歸一口飲下杯中的酒說︰「——晚輩也不做作了!實不相瞞,晚輩對前輩和那些黑衣人對戰時用的那套身法非常向往,希望老爺子可以將它和六子大哥用的煉氣術一並教給我。還望一定成全!」
「這個——」張白臉露為難道︰「‘伏地戰法’是我早年盜墓時偶然所得,教給你也無妨。可是六子的煉氣術是娘子的家傳功法,好像有規矩是不傳外人的——」
「這有何難!」夏惋歸笑道︰「只要兩位先收我為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候再傳授煉氣術不就名正言順了。」
夏惋歸和夏正行對張白都有大恩,這讓張白無發拒絕。
另外,如果攀上了夏家這門親戚,他們家以後說不定有機會步入大堯貴族之流,擺月兌匪寇的身份當然更不在話下。
這讓張白心動不已,他不由的看了看孫五娘,征求她的意見。
听完夏惋歸的話,孫五娘想了很多,看到丈夫的眼神後她一咬牙。
「我爹爹曾經說過,這套煉氣術就算是家人也只傳同道中人!」
「不知道何謂夫人所說的同道中人?」夏惋歸盯著她說。
孫五娘微微一笑,她一把揭開桌子中央巨盤上的鐵罩子用筷子從里面夾出一物說︰「這道菜是燒給我自家人吃的,小子你要是和我們一起吃完了,我就認你做干兒子!」
兩聲女人的驚叫在客棧里爆開。
一個是坐在六子旁邊的卡特琳娜,她直接兩眼一翻給嚇暈了過去。
另一個女聲卻是從一旁的角落里傳來。
夏惋歸循聲望去,發現在廚房里差點讓六子宰了的那個女人居然已經被洗干淨,**的捆綁好扔在那里。
「孩兒先謝謝干爹了,居然幫我把這娘們都洗干淨了,一會吃完飯省的我再收拾。」夏惋歸一邊謝張白一邊用筷子接過孫五娘夾給他的東西,咬了一口。
「~這‘和骨爛’煮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這個東西其實過個水就行——看看,肉都煮化了!」
一時間屋里沉默了,只剩下碗筷踫撞和咀嚼的聲音。
夏惋歸把盤里最後一點湯用饃饃沾了吞下後,往張白和孫五娘的杯里倒滿了酒,然後一咕嚕跪下朗聲道︰「干爹、干娘在上!我夏惋歸敬你們一杯!我有生之年願如親生父母一般侍奉你們,如有半句虛言,叫我嘔盡鮮血而死!」
張白和孫五娘對視一眼一齊點頭道︰「好、好、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兒子,我們必會如親生兒子一般待你。」
目的達到,夏惋歸和張白與孫五娘以及六子寒暄了一會,他走到luo、體女人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對張白夫婦笑道︰「干爹、干娘,沒什麼事我就先睡了——」
孫五娘羞紅了臉對張白說︰「這孩子——」
夏惋歸抱著女人走上樓梯,臨進門時對張白夫婦說︰「我那朋友應該是受驚了!你們還是把她先捆好免得她一時想不開跑了。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你們殺人賣肉的事情還答應了這門婚事,怕是過幾天也就想開了。
張白夫婦听了連忙點頭稱是,夏惋歸yin笑著對懷里的女人說︰「長夜漫漫,剩下的時間咱倆有的聊了。」
說完他一推門就閃身進去了房間,鎖上門後將女人一把扔在床上,然後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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