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寧天緣被白衣女子架著,穿梭在林子里。
只是白衣女子輕功飛了一會兒,便也有些吃緊,一個不留神,下腳一偏,沒有踩準腳下的樹梢,重心一倒,便從半空中重重地落回了地面。
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
寧天緣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撓了撓後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想到了救下自己的白衣女子。回身查看。只見白衣女子躺在地上,蹙眉抖唇,一臉的痛楚,一只手還捂著傷口強忍著疼痛,憋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寧天緣挪到她身邊,搭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沒事。」白衣女子吃力地說道,顯然她的傷影響了她說話,「你知道這里那里有躲藏的地方嗎?」
「有,我棲身的山洞,在瀑布後面,非常的隱蔽。」寧天緣飛快地回答道。
在天緣的指引下,白衣女子很順利地帶著寧天緣回到他住過的瀑布後的山洞里。剛才帶著寧天緣一路輕功過來,本身又帶著傷勢,讓她有些用力過度,一下就暈倒在地。寧天緣上前趕忙扶著她做了下來休息,還給她用手捧了瀑布的清水引渡到她嘴里,過了好一陣,這才讓她慢慢地緩過氣來。
白衣女子輕輕地問他;「小子,你怎麼知道這瀑布後面有個山洞的?」
「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算是運氣好吧!」寧天緣食指撓了撓腮幫道。
「小子,那你叫什麼名字?」白衣女子顯然對寧天緣天真的樣子充滿好感,主動問道。
「寧、天、緣,還算不錯的名字。蠻好的叫的。」白衣女子眉頭一動,俏皮地說道。雖然她臉色不佳,兩唇素白。但是還是那麼清新動人。
寧天緣覺得這輩子除了自己娘親,就屬這個白衣女子最為漂亮,就像是壁畫上的仙子,清心月兌俗,又是這樣的靈動可人。
「仙子,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天緣真誠地謝道。
白衣女子一听寧天緣這麼叫自己,一下就樂笑了;「我可不是什麼仙子。我姓雲,比你大上一些年紀,你就叫我雲姐姐吧。這樣可好,也不算沾你的便宜哩。」雲須臾邊笑邊搭著寧天緣的肩膀。
「好、好吧。雲姐姐。」寧天緣答應著,想不到雲須臾如此灑月兌,但是還是覺得要道一下謝,遂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今天,多謝雲姐姐的救命之恩,如有來日,必當想報。」
雲須臾看見寧天緣給自己下跪,忙要阻止,一抬手,一陣酸疼,一頭一看,胸前的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流出的血水已然變成了橙黃色。
「雲姐姐,我幫你處理傷口!」寧天緣看到雲須臾的傷口說道。
雲須臾想,自己是沒有辦法處理傷口的,也只讓他忙著自己了。
寧天緣輕輕地將她披著的外衣褪下。平生出了娘親給自己月兌過衣服,自己還是第一次月兌女人的衣服呢。
當然,天雪妹妹可不能算是「女人」,她只是小丫頭。天緣自己解釋道。
他有些木訥地解開雲須臾的腰帶,然後又把手向上挪了挪,拉開她里衣的領子。
衣角掀開,頓時春光乍泄,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膚,玉脂青骨,吹彈可破。還有那櫻紅色的褻衣,如同櫻花初旬盛開的一抹初暈。雲須臾本來有些羞愧,但是看到寧天緣眼里一片明澈,便也是放寬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己,他也只是個孩子。
雲須臾左邊一只雪白挺拔的香-乳上,有一個焦黑的腐爛深孔,不斷有混著腥臭的橙黃色膿水流出。她用體內的真氣封印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防止毒素的擴散。
寧天緣聞著這腥臭的味道,只覺得五髒翻滾,胃里也似四海翻騰,忍了一下,「雲姐姐,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天緣,這傷口是靈鳳所致,只能先將化膿的血水吸出來。只是••••••這般就難為你了。」說到後面,雲須臾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天緣也是個男孩子啊。
寧天緣深吞了一口唾沫,信誓旦旦地說道,「雲姐姐,我行的。」說完,俯子,也不遲疑,猛吸一口氣,就往傷口那里把嘴貼了上去。
剛一觸及,雲須臾就感受到一陣酥麻,像是一道電流竄遍了全身,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回味這個感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痛得她冷汗直冒,眉頭緊蹙,美目閉合,牙關緊打。寧天緣第一口吸了很大一口,接著迅速地將口中的膿水吐出,如此往復了十來次。那橙黃色的膿水漸漸稀薄,開始混著鮮血。等吸淨那橙黃色的膿水,傷口處的異味也被鮮血的猩紅替代。
寧天緣看到傷口已然只流出鮮血來,松了一口氣。對著雲須臾說道,「雲姐姐,膿水都吸出來了!」
雲須臾听到寧天緣這樣所說,知道吸毒這件事兒終于結束了,眉目輕抬,神情松緩,只是還是有些虛弱,悠悠地對著寧天緣淺笑道;「天緣,這次真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只怕性命不保。」
心有余悸地暗道,靈鳳火毒真是厲害,這次來看也是老天保佑啊。
雲須臾費力地舉起一只手,輕輕扳在他的後腦勺,低聲道;「你真是個孩子啊,快去漱一下口。別讓膿水在你嘴里彌留。」
被雲須臾這麼一說,寧天緣覺得自己應該振作起來,這樣才能面對之後的生活。有些倔強的說道︰「我不小了。今年我已經十二歲了。」
那時候,寧天緣虛歲已經十二。
「呵呵。好吧,你是個小大人了。快去清洗吧!」
寧天緣應了一聲,便起身到洞口接了點清澄的瀑布水漱口,然後又洗了一塊碎布,跑回來,給雲須臾擦去額頭的汗水。
雲須臾感受到寧天緣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天真無邪的專注樣兒,心中大悅,仰著頭看著頭頂的石壁,自言自語道;「天緣啊,你以後會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呢!記得以前小時候只記得師傅在我發燒的時候,這樣為我擦過汗。師傅就不曾再有這樣的親近行為了。
寧天緣則是听得雲里霧里,開始還以為雲須臾在對自己說話,可听到後面,隱約覺得她不像是說給自己的話。那話里多了一份惆然悵緒,像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語,呢喃追憶,天緣也是識趣的沒有搭話,照理替她擦拭著傷口,用勁輕了許多。
不一會兒,雲須臾因為疲憊,酣然地睡去。寧天緣看著她入睡後,想著今天的事情,他明白了,生活,充滿著變化,自己預料不到,只能順應「天命」而行。而自己,永遠猜不到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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