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閃,伯涯的白袍帶著勁風出現在滄羽的前面,雙掌合十,金芒大盛,耀眼的金色光芒轉瞬幻化成一面巨大的虛盾,穩穩的擋在滄羽的面前。「 ……」猶如耳畔的一聲驚雷,震得滄羽後退數十步才穩住身形,耳中卻是什麼也听不到了,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到,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這背後的真相大到他都不敢想象。看了眼站在身後貌似嚴陣以待,實則有些神游物外的舞雪與若靈,他才知道,並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困惑這些事情。
誰也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片刻時間里,滄羽已將剛才倆人對話的內容進行了細致的解析,就在滄羽側臉看舞雪與若靈的時候,這僵持的氣氛打破了。
側臉看舞雪、若靈的順間,滄羽感覺對方帶著難以抑制殺氣的目光向他掃來,準確的說是向舞雪、若靈看來,背後的烈焰羽刃自動前張呈弓字型,隱隱呈現護住之勢。對方的目光越過他,落在舞雪與若靈的身上,倆人立刻一個激靈,緊張起來,像做了錯事的小丫頭,腳下慢慢的向伯涯的身後躲,看來她們也是早已從之前的對話中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那可是妖王哎。
「糟了,露餡兒了」滄羽暗叫不好,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逝的奸詐與貪婪,不待他反應,空中已經只留下一抹帝炎的殘影,耳邊勁風呼嘯,伯涯的身影也是擦著滄羽的耳邊就迎了出去。
下一刻,轟轟轟……,高空之中一連十幾處的金藍兩色的靈法爆炸開來,一籃一金兩個虛影在空中高速移動狂舞、相撞、分開、後退、再相撞。滄羽咋舌,如此瞬移的速度與爆發的力量,要是換做自己,早死的沒
金盾在帝炎全力的一擊之下變得粉碎,伯涯的身影也是在瞬間萎靡了下去,那個巨大的藍色光球在擊碎金盾的同時,自身也被重創成無數的小球,卻是依舊一刻不停的飛向滄羽。穩住身形,羽翼前擋,「 ……」一連串的巨響疊起,滄羽感覺有千百重錘砸在羽翼上,痛苦難當。
羽翼不斷地從他的體內吸取能量以補充對抗帝炎的力量,苦苦的硬撐,自己體內的能量正快速的接近枯竭的邊緣,但他並不敢輕易的放棄,因為自己的身後還有那兩個丫頭。他若有一絲的懈怠,自己必遭重創不說,身後的舞雪與若靈會在頃刻灰飛煙滅。
無數的藍色光球擊在羽翼上,猶如驚雷不斷,這樣的氣勢駭得若靈與舞雪抱成一團,只一刻,滄羽的嘴角便溢出鮮血來。伯涯的力量已在幻化那面金盾時消耗一空,現在已是油盡燈枯之勢,身形搖搖欲墜。對眼前的形式痛心疾首。
伯涯明白,以他一己之力是無法長時間與帝炎抗衡的,五百年前,御龍城精銳盡出,在妖王帝都那一役雖然是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但卻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那時帝炎尚且年幼,功力虛弱,而今五百年過去了,帝炎正是年輕氣盛,他一人怎麼能控制的住如此大的局面,這一點他在來雲中的路上就已預料到,但怎奈這一場對方精心布置的局已在短時間里將御龍城死死的拖住,御龍城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力量來對戰雲中的帝炎。
舞雪與若靈見滄羽的身形開始搖晃,便試著將靈力輸給他,手掌剛一接觸滄羽的身體,靈力便被猛然吸住,就像是被一個無盡的深淵給牢牢地吸住,體內的力量被瘋狂的吸走。本來就很虛月兌的舞雪首先暈了過去,若靈果斷強行切斷靈力的輸送,將舞雪緊緊的抱住,這可是在萬米的高空,一但暈厥掉下去,下場可想而,況且下面還有那滾滾的岩漿河。
而此刻的絕天雖然發現了這邊的危局,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從帝炎剛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外圍獅鷲群便遭到了襲擊,是惡靈騎士,帝炎的御用力量,空中的絕對霸主。視線差加上對方的襲擊又恨突然,他一時也判斷不了對方的數量,無暇顧及滄羽這邊,他必須的親自指揮與惡靈騎士的作戰。開玩笑,要是讓手下的這群愣頭小子獨自去面對,過不了多久,自己這獅鷲軍團就該在五大陸上除名了,滄羽那邊,有師父伯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有太大問題的是自己這邊好吧。
該死的焰龍,絕天死死地盯著那幾匹焰龍的飛行軌跡與攻擊特點,手上不斷做出各種手語,調動獅鷲群進行攻擊,他只想以的速度擊潰眼前這些討厭的家伙,對,就是擊潰,不是殲滅,但是結果很明顯,他的想法對目前的戰局而言,有些奢侈了。
視線再轉到滄羽這邊,他已經是達到了身體的極限,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負荷而開始大口的吐血,他體內之前積蓄的力量被徹底的消耗一空。羽翼的顏色開始慢慢的變淡,滄羽的雙眸死死的鎖定對面的帝炎,以防他的下一步偷襲,而此刻的帝炎則是顯得一臉的輕松,他的目光顯得高傲而自負,仿佛在他面前的都是一些螻蟻。
但是滄羽還是從那無比的高傲之中看到了那麼一點偽飾,他是在掩飾,那貌似不可戰勝的背後掩飾著他的脆弱,其實滄羽猜對了,現在帝炎在剛才的傾力一擊之後的身體狀況也不比伯涯好到哪兒去。只不過還在這里硬撐著罷了,不過他的目的是達到了,那就是一舉打掉伯涯再重創滄羽。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個字︰「等」,等那副羽翼在如此大的外力重創之下自動月兌離他的主人,他便大功告成了,想到這里,帝炎的嘴角已是露出了貪婪的微笑。
等等……帝炎原本輕松的微笑卻是一滯,他的目光對上滄羽的目光,他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帝炎的眼里,滄羽的一雙漆黑的眼眸正在慢慢地變化著顏色,是金色,那種足以讓自己做噩夢的金色,那種帶著金芒閃爍的色彩,只是短短的一刻,眼瞳的金色已勝過了伯涯那個老家伙。這對他來說,是今晚再糟糕不過的一件事了。
「呀……啊……」突然像發了瘋的帝炎化成一抹虛影撲向滄羽,羽翼在受到如此強烈殺氣的瞬間猛然擋在滄羽的前面,光芒一時大盛。萬柄氣流化成的利刃射向滄羽,被羽翼稀疏擋住,下一刻,帝炎出現在滄羽的面前,在那麼9一剎那間,滄羽看到那雙湛藍的眼眸里全是憤怒、不甘、還有那麼一點失落。沒有想象中的驚天一擊,而是單掌輕揮,輕輕劃過左翅的翼尖,滄羽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兒時,眼前的帝炎只剩下一道殘像.
突然身後若靈的一聲尖叫戛然而止,右翼向後橫掃,羽刃劃過帝炎的身軀,轉瞬化成一縷藍色的精芒,那只是帝炎的殘像,而他的真身早已遁逃的無影無蹤。若靈軟軟的倒下時還死死的抱著舞雪,只是兩人胸前的衣服已被撕成碎片,隱隱粉女敕的胸前一片血跡……滄羽盡力抱住下墜的兩人。他漸漸已經開始有些迷糊的意識里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
眼角掃過左翅的翼尖,他看見左翅從最末端的羽刃開始有一層淡淡的藍色氣體在繚繞,凡是被藍色氣體包裹的羽刃都開始漸漸變成烏紫色。毋庸置疑,這是剛才帝炎那詭異的手段所造成的,他是要毀掉這羽翼麼?
羽翼像是在一瞬間收到了莫大的打擊,滄羽能感覺的到羽翼的痛苦,他知道,它是有生命的,一陣猛烈的顫抖之後「嗖」的一聲,羽翼鑽進了滄羽的身體。
「羽兒,我封你七經八脈、周身穴位,不要再運行體內的力量……」已經陷入昏迷的滄羽听見師父在耳邊說著什麼,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刺痛,然後便徹底陷入昏迷。
朦朦朧之中,他感覺自己應該是爬在獅鷲的背上,被人抱著,吃力的睜開一條眼縫兒向下望去,只見整個大地一片火海,萬千鐵騎奔騰、妖怒獸吼、大地顫抖,許多兵團交織在一起,廝殺、沖鋒,雖是黑夜,卻能清晰的看到遍地狼煙、血流成河。
有一隊鐵騎軍團正從外圍切入,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他在想,這應該是青雲那小子的十六州鐵騎團吧,雲中亂成這個樣兒,你小子豈能置身事外……。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一次費力的睜開眼楮時,腳下是一片汪洋,空騎正在緩緩的接近海岸線,視線里依稀有烽火蔓延,他想這應該是快入古月境內了。
觸目所及,皆是燃燒的城池,將這綿延幾十里的海岸防御照的通亮,最前沿的妖獸部隊正在進攻,而後衛變前鋒已開始悄然撤出戰場,他知道,這是撤退前的佯攻。那座**最大的城池應該就是永恆之城吧,他的腦袋有些生疼,現在有事黑夜,他不確定眼前那燃燒著的就是永恆之城。只是在阿爾卡特時若靈拼湊出的那副圖上涉及到了這座城,現在他只是條件反射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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