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看來是被打懵圈了,手里拎著個大扳子居然要砸我。
我一把把他的手腕抓住了,「你看清楚在打,怎麼這麼快就干起來了?」
張浩這才看清楚我是誰,當時激動壞了,他拉著我胳膊說︰「大唐,那伙人太他媽囂張了,幫我干他們。你看到沒,穿勞動服的都是我們廠的人,其余人就是找事的。」
這個不用說也好分辨,修車的人衣服都挺髒的,和另一伙人的氣質都完全不一樣。關鍵是另一伙人手里還都拿著家伙,全都是一米長的鋼管,不用問也知道,真是故意來鬧事的。
不用我在吱聲了,呂猛帶著一群學生黨就沖上去了。他們也帶著家伙呢,同樣是鋼管,從後面兜上去就開砸。
這下打得可混亂了,修理廠里有十幾號工人,可是已經被打躺下大半了,這些工人畢竟和社會混子沒法比。
呂猛他們一上來,打了這群人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是呂猛,確實夠猛,鋼管掄起來一下肯定拍倒一個。
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被砸倒四個人後,這群人也反應過來了,回身就和呂猛他們拼到一塊了。
這時候董遠過來問張浩,「江樹林呢,胖子哪去了?」
張浩向一個工具箱那指了下,我們一看一下子嚇壞了。江樹林靠著工具箱坐著呢,他雙手抱著腦袋,那血把前胸都給染紅了。
「我草tmd!誰打的?」我沖到江樹林身邊,抱著他的腦袋問道。
江樹林知道我和董遠來了,居然嘿嘿一笑,「兄弟別緊張,我死不了。就那幫狗雜碎打的,那個帶頭的可厲害了,你當心點。」
我看到江樹林身邊有一條鐵鏈子,抓走來就奔人群沖過去了。我看得挺明白,這伙人里最能打的是一個穿白色風衣的青年。
這小子看樣子不到三十歲,臉上還卡著一副墨鏡,幾下就把呂猛帶來的學生黨拍倒三四個。
剛才呂猛帶人突然沖上來佔了個便宜,可在這小子的反擊下,場面卻有點處于下風了。修理廠里的工人這會基本上沒啥戰斗力了,居然開始溜邊。
我直接就奔那個墨鏡男去了,旁邊有個小子挺機靈,看我過來掄鋼管還要砸我。
「我去年買了個表!」哥們我今天絕對血性,用肩膀硬扛了一下,一鐵鏈子就抽他臉上了。
嗷!
這小子被我抽得捂著臉就趴下了,任誰臉上被鐵鏈子抽一下都不好受,而且叫得比殺豬還慘。
**這時也竄到我身邊了,還對我挑大拇指說︰「軍哥你真猛!」
我猛你妹啊,其實哥們我肩膀都被砸麻了!不過被小弟一夸,我必須得猛住了,我說︰「少廢話,干他們。」
我朝另一個小子,也掄過去一鏈子。**看我這麼猛,跟著也來氣勢了,掄鋼管就沖。
這時董遠也沖過來了,他拿著一個大號的扳子,跟在我左邊往里沖。咱倆的目標都挺明確的,就是要干那個墨鏡男。
要說那墨鏡男還真厲害,他跟呂猛干上了,呂猛打別人挺猛,可是跟墨鏡男一交手,幾下就被人家干趴下了。
我當時就驚了一下,我跟董遠說︰「這小子練過,這身手跟小六子有一比,咱倆一起單挑他。」
董遠說,「我也有這意思。」
**一直跟在我身邊呢,這時候還拍馬屁,「軍哥你真是智勇雙全。」
「滾一邊去,幫別的兄弟們打他們。」我對著**吼了一聲,掄起鐵鏈子就抽向墨鏡男。
這墨鏡男厲害,身子身旁邊一偏就躲開了,而且左手一捊還把鏈子梢抓住。
尼瑪!我可不能讓他把鐵鏈子搶去,我向前一沖,抬腳就踹他肚子。
墨鏡男也不跟我硬拼,他快步往後一撤,抓著鏈子梢的左手使勁往後一帶。哥們我這樂子可大了,我被他帶的往前蹌了兩步,結果被他反過來一腳給踹肚子上了。
我去了,這小子的腳勁老大了,差點把我踹出屎來。幸虧董遠跟到了,他掄大扳子照墨鏡男的腦袋就砸。
墨鏡男顧不上我,拿鋼管往上一磕,然後抬腿又踹董遠。我這邊剛緩了口氣,董遠就被干趴下了。
這時呂猛也爬起來了,掄鋼管砸向墨鏡男。
我知道呂猛也白給,所以掄著鐵鏈子和他一起向手。呂猛砸墨鏡男的腦袋,我就用鐵鏈子抽他腿。
墨鏡男受到我和呂猛的特殊照顧一點都不慌,身子往後一撤,輪棒子把我們這邊一個學生黨給拍倒了。
我看得挺清楚,被拍倒的正是孫鵬,這倒霉蛋,上次偷襲我就被我把臉撓了,這回又讓墨鏡男拍了一棒子。
呂猛感覺打得挺窩火,兩人打一個都佔不到便宜,于是掄棒子又沖上去了。董遠這時也起來了,咬著牙沖上去,拿大扳子也砸他。
墨鏡男遭到左右夾擊,趕緊往前沖,結果一下沖到我面前了,哥們我可不能手軟,又朝他掄了一鏈子。
墨鏡男這下可吃虧了,他抬鋼管擋我的鐵鏈子。尼瑪,鐵鏈子可是軟的啊,鏈子梢一受力就向下抽,啪的一下抽在墨鏡男的脖子上,把墨鏡男抽得一歪腦袋斜著蹌出好幾步。
董遠趁這機會,從後面一個大飛腳就踹他腰眼上了,同時還罵了一句,「我踹死你個三孫子。」
墨鏡男真挺硬的,我覺得要是我被董遠從後面悶這一腳肯定得趴下,可他只是被踹得往前蹌了幾步。
呂猛又撲上來了,可是沒等打到墨鏡男,人家那邊也有人過來幫墨鏡男了。
要說這打群架就是不公平,我們三個單挑墨鏡男打得挺順手的,可是別人總來搗亂!
結果被別人這一沖,董遠和呂猛就被沖開了,女乃女乃的,這下變成我單獨面對墨鏡男了。
墨鏡男被我抽了一鏈子,肯定不好受,歪個脖子就沖我過來了。我是挺怵他,不過都打到這份上了,哥們我也不能跑啊。
「我草尼瑪的!」我先罵了一聲給自己壯壯氣勢,然後掄鏈子就抽他。
我這一下使老大勁了,墨鏡男沒敢接,趕緊往後一躲。我這一鏈子抽空,結果抽地上了。鏈子這玩意是軟的,在往上抖這速度就慢了半拍。
墨鏡男趁機上來就一棒子,鋼管正好打哥們手腕上,這給我疼的,我感覺手腕好像都被打拆了,手里的鏈子當時就扔了。
緊接著我就覺得肚子一疼,尼瑪的,又挨了一腳。這小子腳勁這麼大呢,居然把我給踹坐下了。
我當時就想,哥們我今天可栽了,論單挑我真打不過人家,看來以後有機會得跟小六子學學,要不然遇上這種猛人,我就是當肉靶子的貨。
就在這時候,修理廠外面又沖進來人了。
新進來這群人挺牛逼的,進來就喊,「不許動,都給我蹲下。」
「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誰在動,我們就開槍了啊!」
尼瑪,你們還開槍?混哪條道上的啊!
我扭頭一看,當時就傻了,進來一圈人,全是警察!擦,難怪都一個口氣。
哥們我本來就坐著呢,一欠身就蹲在地上了。
這時有些人早打出真火了,哪還听警察的啊,可是幾個拎著電棍的警察上來,直接給幾個小子電倒了,這下全都消停了。
那個墨鏡男一直都挺**,別人都蹲下了,就他沒蹲。他把手里的鋼管扔了,還沖著帶頭的警察問道︰「你們哪個分局的?」
帶頭的警察看樣子五十多歲,一雙小眼楮不大,微微有點發胖。這個人一看就是滑頭,可能看墨鏡男穿的挺好,而且口氣挺硬的,怕得罪到狠人,所以沒有立刻得罪的。
「我們繁榮分局的,接到報案立刻過來了,你是誰?是來鬧事的,還是報案的?」帶頭的警察盯著墨鏡男問道。
不等墨鏡男說話,一個穿小老頭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了,點頭哈腰的說︰「田隊,是我報的案,是我。」
原來這個帶頭的警察姓田,听這意思還是個隊長。
田隊看了小老頭一眼,點了下頭說︰「方長廠,這怎麼回事?」
小老頭說︰「他們是來鬧事的,我這修理廠給他們修車,他們不想給錢就到處找毛病,結果就把我們的人打了。你看看這,把我們不少設備都打壞……」
這小老頭姓方,是這家修理廠的廠長,按他所說,這幫人的確不佔理。
那個墨鏡男也不解釋,冷眼看著方廠長,一直等到他說完,田隊問墨鏡男,「人家說的對不?你們為啥鬧事?」
墨鏡男說︰「我不差錢,我的車是賓利,三百多萬的車我都能開起,我會差這點修車錢?我修車前就跟他們說過,加潤滑油要加進口的,可他們到底給我加的國產的。我想我說的,你能听明白吧?」
如果這麼听的話,墨鏡男似乎也不是不講理,我們國產潤滑油跟進口的比,確實低一個檔次。能開賓利的人,肯定對自己車子的配件和各方面的要求都高。
不過田隊應該和方廠長挺熟的,他表面上有點偏坦方廠長,指著墨鏡男說︰「不管怎麼說,你打人鬧事就不對,先銬了跟我回分局在說吧。」
男隊一發話,立馬有兩個警察掏出手銬子就要拷這個墨鏡男。
可誰也沒想到,墨鏡男一抬手就把兩個警察給推開了,他指著田隊說︰「你要銬我可想好了,我是段小風!」
「段小風!」田隊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當時就有點傻眼了。
我蹲在那也重復了一聲,我草,不會是解放路老大段小風吧?他是混東城區的,怎麼跑到大西街這邊來修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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