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吃飯的節點,再加上東方虹酒家是飛馬鎮最上檔次的,這上菜的速度不是很快,半個小時過去才上了兩個小炒一個涼菜,這還是看在林斌是計生辦副主任的面子上。大家晚上也沒什麼好消遣的,吃飯喝酒也是個了不起的主題,因此也不急,曹尚飛四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聊天,偶爾夾口菜放嘴里,咪口小酒。這期間,林斌是主角,向曹尚飛介紹了不少官場上需要注意的禁忌。別看林斌的官不大,可對官場上的事兒門清。
一番話下來,使曹尚飛受益匪淺,至少他對飛馬鎮的情況弄得比較清楚了。「林哥,我們計生辦不可能總是呆在辦公室里吧,什麼時候去村里檢查工作啊?」
「呵呵,看來尚飛是想下去走走了,這也正常。我們自然不可能長時間呆在辦公室,有時候也會下村里走走的。計生辦里眾人都有自己負責的村,像我就負責聯系孫家溝、龍曲村和飛馬上村。等下周辦公室召開會議後,進行重新分工,到時候尚飛也會負責一兩個村的。不過說起來,還是跟莊碧娜、劉芳兩個負責聯系各村婦女主任的人沒法比,她們每天都在各村跑。老趙往下面跑的機會比較多,他是負責開車的！」
曹尚飛點頭,「我還想去下面各村看看婦女工作開展的怎麼樣呢,听林哥這麼一說,估計機會不是很大了。」他說著,想起先前孫大軍這憨厚要幫小姑娘結扎一事,心里直樂。
「哈哈！」林斌聞言知道曹尚飛打的什麼主意,指著曹尚飛朗聲大笑,「你這個家伙！放心吧,只是小事一樁而已,明天我正好要下孫家溝看看,如果尚飛沒什麼其他事的話可以一起。」
「好啊,我能有什麼事情！」曹尚飛大笑。一旁的孫大軍也是樂不可支。
「呵呵,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他人都嫌下村麻煩,尚飛你倒好,偏喜歡往下面鑽。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喜歡天天呆在辦公室里,有空就喝杯茶看看報紙,那可比去下面村里悠閑多了！」林斌苦笑。
「各位,菜來了！」幾人正聊著,酒家的柳老板右手端著一個菜,左手提著一瓶酒過來,菜是紅燒雞塊,酒卻是茅台,市面上要買五十多塊一瓶的那種,在這會兒來說是高檔貨了。「剛才發生了件不愉快的事,這瓶酒我請曹干事和大軍兄弟喝,權當賠罪。」
柳老板將菜放在桌子上,然後邊說邊將套在酒瓶上的玻璃杯取下,打開酒瓶,「來,來！我位各位滿上！」
柳老板向曹尚飛和孫大軍敬了一杯,說了幾句服軟的話,即使曹尚飛和孫大軍兩人冷言冷語擠兌了幾句,他只是呵呵苦笑幾聲,曹尚飛見狀便沒不依不饒,這茬算是揭過去了。柳老板又跟在座的其他人喝了一杯,這才拿著自己的玻璃杯告罪一聲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忙中出錯,照理說林斌是曹尚飛的領導,又是他請客,即使柳老板和曹尚飛有私人恩怨,他柳老板剛送酒時也應該捎帶上林斌,敬酒時也先給林斌敬酒,這是酒場規矩,柳老板開了這麼一家東方虹酒樓不至于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因此這會兒的林斌心里稍稍有些不痛快,林斌嘆了口氣,「哎,老柳這家伙,太客氣了！」
「管他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呢,林哥,我們喝我們的酒！林哥,我和大軍先敬你一杯！」曹尚飛看了眼林斌,笑道。
「對,對！喝酒！」
大家酒興漸起,放開了喝,在座的四人沒有一個是弱者,要真論起來,曹尚飛絕對是第一人,孫大軍曾跟人說過,他和老大曹尚飛一起喝酒,從沒見曹尚飛喝醉過,就是他也不知道曹尚飛具體的酒量有多好,簡直深不可測。
一頓飯吃完,林斌和趙立旺兩人都東倒西歪了,孫大軍舌頭有點大,曹尚飛倒是若無其事,曹尚飛讓孫大軍先回去,自個兒送林斌和趙立旺回家,幸好兩人都是住在集體宿舍的,倒不用分開送。
曹尚飛累出一身臭汗,回家沖了個澡,將身子扔在沙發上,突然向一旁吞雲吐霧的孫大軍道:「大軍,我想了想,還得去弄點錢,到下個月發工資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我們身無分文的,吃飯的問題都不能解決,再說了,今天林斌請了客,我們總要回請一次吧,這沒錢可不行！」
「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來錢的法子了?」孫大軍聞言,眼前一亮,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曹尚飛。
曹尚飛微微搖頭,「我能有什麼法子！」
「哦。」孫大軍頓時垮下去,「老大,你看著辦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動腦子的事還得靠你呢！」
曹尚飛苦笑,早知道跟孫大軍商量這個問題就是對牛彈琴,只是這個問題確實很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自己又上哪去弄錢呢,難不成拿塊磚帶著孫大軍攔路搶劫去?又或者賣房賣地?哎,混吃等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夜失眠,第二ri兩人早早起床,早餐就免了,兩人早就一分錢都沒了,早餐一頓不吃不至于會餓死,忍一忍也就到中午了。今天要跟林斌去孫家溝,中午飯應該會有著落,村里這頓飯是會管的,晚飯到時候再說。
來到黨政綜合大院,孫大軍先在外面等著,自己進了大院,想了想,先去了孫大政辦公室。
曹尚飛的登門,令孫大政吃驚不已,「你怎麼來了?」
曹尚飛關上門,自己動手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坐下,「孫書記,來看看您啊,順便請您幫個小忙,嘿嘿！」
「什麼事?」孫大政心里一咯 ,不知道曹尚飛會讓自己做什麼事情。
「向您借個幾百塊錢救急一下,等發工資了就還你！是小事,孫書記不用擔心！」曹尚飛嘿嘿一笑,也懶得拐彎抹角。
孫大政聞言,松了口氣,確實是件小事,不過心情卻不怎麼好,自己有把柄抓在對方手中,曹尚飛的做法跟敲詐勒索很像啊。「借你錢是小問題,但是有些東西你也得該還我了！」
「孫書記放心,東西早就毀掉了,說到做到！」曹尚飛拍著胸膛保證道。
孫大政狐疑,自然不會相信曹尚飛的話,良久,他暗自嘆了口氣,終于從兜里掏出三百塊錢放在桌子上。曹尚飛上前,拿起桌上的鋼筆,又撕了張紙,刷刷寫了張借條,然後抓起桌上三百塊錢塞到自己兜里,「多謝了孫書記！」說完,也不等孫大政說話,拉開辦公室的門,一步躥出辦公室。
「哎喲！」
剛躥出孫大政辦公室的曹尚飛和迎面而來的一黑影撞在一起,香氣迎鼻,曹尚飛暗叫不好,不知道和哪個女的撞在一起了！反應不錯的曹尚飛怕對方摔倒,忙伸手去扶。總算是扶穩了,松了口氣,剛準備放手,耳邊響起一羞怒的聲音,「快點放開我！」
曹尚飛一听對方聲音有異,低頭一看,鬼使神差之下,右手五指輕輕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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