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伙計終于放下那副伏虎仕女圖,月兌了手中的白手套,向曹尚飛道:「先生,能不能請稍等一下,我馬上給老板打個電話,讓他親自過來跟您談,他住的地方離這不遠,應該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您看?」
曹尚飛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杯子,想了想後點頭同意了伙計的建議,伙計聞言大喜,讓另一個伙計帶著曹尚飛等人進後面的貴賓室,他自己去打電話通知老板過來。伙計是有理由高興的,如果這筆生意做成,到時候這幾件東西賣出去,他就能拿一筆可觀的提成。沒想到今天藏古軒的掌櫃被老板帶走,倒便宜了他。
在曹尚飛和孫大軍前去貴賓休息室後,那錢老和吳先生並沒跟進去,「錢老,您怎麼看?那兩件瓷器倒跟明宣德青花瓷的特征很相符,無論是釉色、胎質、外形還是款識好像都沒問題。」
「這兩件瓷器一件是青花一把蓮紋大盤,這大盤圓月復,圈足內細砂底,器形規整大方,胎質堅硬潔白,白釉肥潤。盤分壁繪卷繭、纏枝蓮與回紋,盤心繪一把蓮紋,內壁繪纏枝花開,盤沿飾海水紋。筆法流暢有力,青花發色典雅,這是明宣德時期同類器中規格較大的品種,較為少見。」錢老緩緩的道。
「另一件則是青花瑞果紋大碗,這件瓷器胎質縝密堅硬,白釉微微閃青,釉光瑩潤如玉。碗外壁以青花繪桃子、石榴、柿子、葡萄等六組瑞果紋,腔部以蓮瓣紋襯托,足部繪六組花卉紋,外口沿落‘大明宣德年制’一行六宇楷書款。蘇麻離青深入胎骨,自然暈散,此特征為永宣時期青花所獨有。大碗制作工藝激ng湛,青花發色艷麗,保存完好,為傳世同類器中之上品。」
錢老略微介紹了下剛才曹尚飛那兩件青花瓷,興致頗為高昂,「沒想到在這見識了兩件宣德年間的青花瓷,今天眼福不淺。」
「竟然都是真的！」吳先生大吃一驚,「這兩件瓷器得值不少錢吧?」吳先生並不懷疑錢老的判斷,他認為錢老說是真的,那肯定就是真的。
「這兩件瓷器價格相差較大,青花一把蓮紋大盤,估計在三四十萬左右吧,我在去年廄拍賣會上倒是見過跟這差不多的一件瓷器,最終成交價格是五十三萬,不過那件瓷器有個小缺口,品相沒這件好。這件的話上拍賣會估計能賣出六七十萬,這扣除相關費用,三四十萬差不多就是它實際價格了。青花瑞果紋大碗,估計能賣到一百萬左右。小吳不是要選一件禮物嗎,我看那幅畫就挺不錯的！」
「啊！那畫有什麼講究不成?說到瓷器我倒能說出些名堂來,可對字畫真的是一竅不通了。」吳先生苦笑道。
「你買下來就能知道了！」錢老並不解釋。「走,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貴賓休息室中,曹尚飛和孫大軍剛喝完一杯茶,那錢老和吳先生便進了休息室,大約又過了三分鐘左右,又進來兩人,同樣是一老人一中年人,原本招呼曹尚飛兩人的伙計見兩人進來忙上前相迎。
這後進來的兩人一個是藏古軒的老板,另一個則是這的掌櫃,藏古軒的老板名叫陳谷軒,這古玩店的店名就是取自他名,掌櫃姓尤。這陳谷軒和有掌櫃兩人一進來看到錢老和吳先生在場,心中微微有些郁悶。
伙計將陳谷軒和尤掌櫃向曹尚飛介紹了下,那尤掌櫃開始上手鑒定曹尚飛的三樣物件。尤掌櫃鑒定的速度比較快,不到十分鐘便已經放下物價,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將兩件瓷器放在一起,將那幅畫撥到一邊,向曹尚飛道:「兩位小兄弟,這畫我看不準,兩位可以拿到其他地方看看。至于這兩件瓷器,我們可以收下來,兩位不妨說個價,合適的話我們就收下了。」
曹尚飛也不知道這看不準具體是什麼含義?不過,這個可以先放到一邊,談成一筆是一筆！只是尤掌櫃讓他先出價,可著實把他給難住了,他對古玩一竅不通,誰知道這兩件東西到底價值多少呢。如果價值十萬,自己報價一千,那就虧到姥姥家了。
見曹尚飛默然沒有開口,孫大軍便欲開口說話,曹尚飛忙出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轉向尤掌櫃。「尤掌櫃,你們藏古軒打開大門做生意,納四方來客,我們這些小人物是沒法相比的。不如尤掌櫃你開個價吧,讓我們也體驗你們藏古軒做生意的誠意。我們兩個鄉下來,如果有什麼說得不到位的,尤掌櫃請勿介懷。」
有理有據,不卑不亢！一旁的錢老見狀暗自點頭,他看得出來曹尚飛不懂古玩,但是說話做事很穩重。
尤掌櫃笑了笑,其實他心中也很為難,如果錢老和吳先生兩人不在的話,尤掌櫃肯定能以最低的價格拿下這兩件瓷器,到時候藏古軒能大賺一筆。可現在錢老和吳先生在,尤其是錢老,在古玩收藏這一行內是權威人物,藏古軒不得不悠著點。
尤掌櫃猶豫了下,終于報出了個價格,「兩件物品加起來十萬。」
「啊……」孫大軍聞言,大叫一聲,不過還沒等他說下去,曹尚飛已經一腳踩在孫大軍的腳背上,「大軍,對不起,沒踩痛你吧！」
他這麼一說,好像是他踩了孫大軍的腳背,孫大軍被踩痛才會大叫的。孫大軍也不是笨蛋,忙搖頭說不痛。
「尤掌櫃,你的誠意還不夠啊,這樣吧,我也說個價格,尤掌櫃覺得可以我們這筆生意就成了！」曹尚飛不理孫大軍,轉向尤掌櫃,「一百五十萬,可以的話成交。」
「曹先生,你這出價太狠了,我們也愛莫能助,這樣一來我們就虧本了。二十萬成交！」
「一百四十萬,不能再少了！」
「三十萬！」尤掌櫃咬牙道,「再多我們也沒利潤了。」
「一百三十萬！」
「四十萬！」
「一百二十萬！」
「五十萬！」
曹尚飛頓了頓,尤掌櫃見狀一喜,只是還沒等他笑臉隱去,只見曹尚飛再次報出個價格,「一百十九萬！」
最後你來我往,又是數輪交鋒,最後以一百一十三萬價格成交。這個成交價格跟錢老給吳先生估計的差二三十萬,說明藏古軒還是有很大利潤的。而曹尚飛更是滿意,轉眼間自己竟然成百萬富翁了。最後成交時,曹尚飛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銀行卡,最後還是藏古軒的老板親自開車送曹尚飛去銀行辦了張銀行卡,陳谷軒將一百一十三萬轉入到曹尚飛戶頭里,完成這筆交易,兩人又回到藏古軒,錢老和吳先生還在那呢。
「不知曹兄弟還有沒有別的東西需要出手的?」回到貴賓休息室,陳谷軒笑著問。
「還真沒了！」
「老大,你那張郵票不賣嗎?」憋了這麼久的孫大軍終于忍不住插嘴。
「郵票,什麼郵票?」不等曹尚飛回答,一旁的吳先生忙問,「不知能讓我看看嗎?」
曹尚飛瞪了孫大軍一眼,便從旅行包中拿出那張庚申版的猴票,交給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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