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曹尚飛和孫大軍兩人再次前往淮城市,去駕校報名弄駕照,之後又去將那定瓷碎片交給錢老,這件事情錢老在前次就已經說過,要幫曹尚飛修復這件定窯瓷器的。
錢老一番鑒定,這確實是定窯瓷器,即使損壞過,但是修復後價格有所影響,卻依舊是一件難得的寶貝。曹尚飛覺得錢老對他幫助挺多的,便想將這件破損的瓷器送給錢老。錢老聞言後,有些驚訝,問曹尚飛:「小曹,你知道這件瓷器修復後價值多少嗎?」
「錢老,這還不是沒修復好嗎?不修復好,這瓷器就不算瓷器,只是碎片。」曹尚飛笑著道。
錢老搖了搖頭,「這瓷器真不是一般的東西,如果上拍賣會的話,拍出五六百萬的高價也不是不可能。」
「這有個前提條件,必須得錢老你妙手回春,否則還是一堆瓷片啊。」曹尚飛固執的道。孫大軍愕然,見曹尚飛執意要將如此昂貴的東西送給錢老,都不知道曹尚飛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他相信曹尚飛此舉不會毫無目的,也不出聲打擾,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
錢老微微思索一番,笑道:「這樣吧,既然小曹如此執意要送,我是不會收的,但我也確實很喜歡這件定瓷,那干脆我出錢買下吧。」
「錢老,這個……」
錢老擺了擺手,「小曹無需多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只好端茶送客了！這件瓷器如果完好無損,價值自然大,現在經過修復,略打折扣,我就以四百萬的價格收下它,還請小曹割愛！」
曹尚飛忙搖頭不迭,嫌錢老出的價太高了:「錢老,這個價格太高了,我原是一番謝意,可這麼一來不是讓您老吃虧了嗎,這個不行！」
雙方一陣討價還價,只是討價的方式有些特別,賣方嫌價太高,買方嫌價太低,一旁看著的孫大軍雙眼瞪得溜圓,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滑稽的事情呢。一番交鋒,最終以三百五十萬的價格成交,只是雙方好像都不怎麼滿意。
曹尚飛也沒留在錢老那吃飯,從錢老家出來,兩人上了輛出租車前往銀行,曹尚飛要將那張轉賬支票兌換了。車上,孫大軍終于忍不住向曹尚飛發問:「老大,你先前為什麼非要送那件瓷器給他?」
「那件瓷器如果不修復只是一堆瓷片,要實現其價值總是要修復的,錢老便是不二選擇。那干脆直接將瓷器送給他,也算是答謝前次對我們的提攜。另外,還有一點很重要,我覺得錢老這人不一般,說不定將來能幫上什麼忙,因此現在經營一番,也好過將來臨時抱佛腳是吧。」
孫大軍不解,「哪里不一般啊,我怎麼看不出來,跟一般的老頭子沒什麼兩樣啊?」
曹尚飛呵呵一笑,沒有再解釋什麼,一路到了銀行將三百五十萬的支票轉到自己戶頭上,辦理完這些,曹尚飛兩人直接坐出租車回到飛馬鎮。
周一,飛馬鎮黨政綜合大院議論紛紛,因為今天宣布了幾條頗引人關注的人事任命,原計生辦主任孫吉不再任計生辦主任一職,另有任用;計生辦主任一職由原計生辦副主任林斌接任,任命曹尚飛同志為計生辦副主任。曹尚飛剛進入計生辦工作,尚只月余,卻從一個普通干事,成為計生辦副主任,這任命的發布,跌碎了一地的眼鏡,人們對曹尚飛的升官速度是又羨慕又嫉妒,這樣的速度在飛馬鎮官場史上的頭位。
在這一系列的任命中,還有一點值得人們注意,那就是原計生辦主任孫吉的去向,飛馬鎮消息稍微靈通點的人都知道孫吉的老婆和王哲林是,如果王哲林不安撫好孫吉,那孫吉爆發出來足以將王哲林爆炸的粉身碎骨。因此,這樣情況下,王哲林勢必會給孫吉一個安排,至少也不能比計生辦主任差。
事實上,接下來的任命確實證實了人們的猜測,孫吉被任命為鎮黨委委員,負責綜治辦工作。原先鎮黨委委員為偶數,現在加上一個孫吉,倒是奇數了。不過孫吉這個黨委委員雖然為副科級,卻不管具體的事務,他只是負責綜治辦工作,綜治辦還有一個主任在,他也插不進手去。孫吉本人對這個黨委委員職務,還是比較滿意的。
鎮委副書記辦公室,孫吉正向王哲林匯報工作,王哲林听完後,一臉的笑意,「孫吉同志,對于這次你出任鎮黨委委員一職,縣里是有不同意見的,但最後這黨委委員一職還落在你頭上,說明你之前所做的工作頗有成效,計生辦的工作也初步得到縣里有關領導的認可,這個還是很不錯的,希望你再接再厲,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做出更好的成績,不能辜負上級領導對你的期望！」
「王書記,請您放心,我會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絕不辜負領導對我的期望。」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哲林的手指放在桌上輕輕的敲著,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老狐狸孫吉一見這情形,忙問:「王書記,請問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孫吉同志,你是老同志了,對計生辦的工作很熟悉,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你離開計生辦後,計生辦的林斌同志和老……小曹恐怕難以順利開展工作,我想請你盡量的讓小曹適應工作,在計生辦站穩腳跟,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啊！」孫吉聞言,大吃一驚,嘴巴一張一合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王哲林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怎麼,難道有困難?」王哲林皺眉,看著孫吉,威嚴的道。
「啊,不,沒……沒有問題！」孫吉忙回答。
王哲林這才滿意的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孫吉回去。
計生辦,林斌和曹尚飛兩人新官上任,志得意滿,原孫吉的心月復有些戰戰兢兢,他們不怕林斌,卻怕曹尚飛。林斌原為計生辦副主任,雖常跟孫吉斗,但手段溫和,不會胡亂來。而且他現在還是計生辦主任,要顧忌計生辦工作的順利開展,不能鬧得太僵,否則不利于他坐穩主任位置。曹尚飛卻不一樣,有時候純粹是胡攪蠻纏,看不順眼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簡直一點也不顧及官場的一些潛規則,以破壞規則為榮,這樣的人一旦報復起來,那勢必會雷霆萬鈞,讓人難以接受。官場上,這樣的人死的快,但有時候卻又能官運亨通,走到令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哈哈,大家好像很怕我嘛。其實不用怕的,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只要配合我,不要在我背後耍小動作,大家就可以愉快相處的。前面發生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對我也沒造成什麼巨大損失,那就這樣算了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條件還是剛才那句話,配合我工作！」
曹尚飛大馬金刀的在位置上坐下,也不等林斌說話,他這先開口了,這番話看上去似模似樣,實際上卻殺氣騰騰,這就是葉上飛的就職宣言。
林斌听完曹尚飛的一番話後,苦笑不已,他的講話倒溫和多了,無非是讓大家努力工作,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共同將飛馬鎮的計生工作搞好,最後他在講話中指出近期內不會調整分工,原先屬于孫吉的那份工作由他林斌兼著。林斌做出這個決定,其實也沒辦法,這分工才剛調整沒多長時間,不可能他一上任就又要調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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