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支書,你們珠嶴村的計生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幾乎家家戶戶都超生,嚴重超標。你作為珠嶴村的黨支部書記,應該起帶頭作用,可是我听說于支書家也有三個小孩,對此于支書有什麼看法?」
「曹副主任,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關于我家超生的事情,當年鎮里的計生辦已經給做出了處罰,沒有必要再討論這個了吧！至于說珠嶴村的計生工作不到位,我估計還是跟你們計生辦有關,我們基層黨支部又能做什麼,大多也就是給大家跑跑腿而已。」
珠嶴村村委會大樓黨支書辦公室,曹尚飛正和于支書唇槍舌劍討論珠嶴村的計生工作問題,趙立旺卻拉了張椅子坐在那看戲,還翹著二郎腿,好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整一副大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曹尚飛和于支書兩人的領導呢。對此,曹尚飛也沒生氣,反正在他的計劃中,趙立旺這人必須要換掉！
「于支書,我也懶得跟你磨嘰什麼,我先把話擱你這,今後珠嶴村的計生工作必須要有所改善！」
「呵呵,曹副主任,你所說的我們也知道,不過計生工作還是鎮上計生辦的活兒,如何改變我們珠嶴村的計生工作,我拭目以待。當然,我必須要跟曹副主任提個醒,我們珠嶴村村民個個都不窮,他們都願意拿點錢出來生小孩,哈哈……」
曹尚飛點頭,「看來你們珠嶴村還真是有錢,有錢好啊,有錢超生了、違反計劃生育法了,那就多罰點款。既然你們不在乎幾百上千的,那我們就罰幾十萬上百萬。我看計生罰款要跟收入掛鉤才行,這樣才能形成震懾力,于支書,大家走著瞧吧！」
于支書一臉震驚的看著曹尚飛,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是被曹尚飛的獅子大開口給震住了。良久,他才哈哈大笑:「曹副主任,你還真能開口,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曹尚飛緩緩的起身,來到辦公桌前,啪的一下拍著辦公桌,微微低頭俯視著于支書,「你們珠嶴村很有錢嗎?那點錢還不放在我眼里！」說完,直起身子,背負雙手,來到窗口,看著窗外的寬闊平整的村路,「于支書,不要以為有幾個小錢很了不起！也不要以為我剛才所說的是假的,罰你們點錢很困難嗎?不,一點也不困難,珠嶴村到處是在建設新房子,到時候我們只要一個政策,將計劃生育跟房屋建設審批手續結合在一起,沒有理清計劃生育情況的不給予房屋建設審批。呵呵,到時候恐怕是好一陣雞飛狗跳吧。」
曹尚飛漫步踱出村黨支部書記辦公室,在珠嶴村逛了一圈,最後才向楊芳家而去。楊芳在珠嶴村住的是租的房子,一棟兩層老式房子。
「楊芳在不在?」曹尚飛推開院門,喊了句。
里面響起一應答聲,接著一個十九二十來歲的女孩挺著一個大肚子從屋里出來,即使挺著個大肚子,也可看出有五六分的姿色。曹尚飛不用介紹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楊芳。楊芳跟楊常勝有幾分相似之處。
「你們是?」楊芳狐疑的看著曹尚飛和趙立旺。
「我們是鎮計生辦的,你就是楊芳吧,就你一人在家?」
「計生辦的?」楊芳聞言,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楊芳,你們找錯人了,走人吧。」
曹尚飛笑了,楊芳這番話也只能騙鬼,陳國民曾說過,楊芳不僅在相貌上和她哥哥楊常勝有幾分相似,而且在性格上也很相似,潑辣和囂張。「楊芳,不用跟我們來這一套,你爸爸是鎮長楊興洲,應該知道我國的計劃生育政策……」
楊芳嘴一張,一串冷笑蹦出口,「我生孩子關國家什麼事情,不要拿這套來糊弄我,你們計生辦是不是缺錢用了,如果是就直接說,我讓成哥給你們送點錢。不要動不動就拿什麼國家政策來壓我們……」
「很好！」曹尚飛听完楊芳的一番冷嘲熱諷,「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曹尚飛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坐那輛破吉普車回鎮上。
「咦,那妞的背影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見過,這身材真火爆！」鎮黨政綜合大院,曹尚飛的破吉普車正停穩,剛從車上鑽出,見一幫鎮領導跟在一個女孩身後,看著那女孩鑽上一輛桑塔納車上。曹尚飛雖只瞄了幾眼,但還是覺得那女孩的背影有些熟悉,自己應該在哪見過。
「尚飛,你說什麼?」
「啊！」曹尚飛轉身,見林斌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林哥,沒說什麼,呵呵,只是見那女孩有些眼熟。」
「你這家伙,幸好剛才那話是我听到了,否則你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來呢。知不知道被你夸獎身材好的女孩是誰?」林斌壓低了聲音,「新來的縣委書記！」
「厄！我們縣的縣委書記是個女的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曹尚飛嚇了一跳。不過他听了林斌所說的,不再去思考剛才的問題,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是認識縣委書記的,自然也說不上眼熟在哪見過了。或許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吧！曹尚飛找了個自以為是的理由。
林斌無語的看著他,兩人看著縣里幾位領導離開,鎮上的干部也都回去,終于曲終人散,縣委書記蒞臨飛馬鎮檢查飛馬鎮計生工作一事就這麼結束了。
曹尚飛從林斌那听說,這次縣委書記來飛馬鎮並不單單檢查計生工作,主要的目的還是為飛馬鎮經濟發展,縣委書記在會議上狠狠批評了飛馬鎮的領導班子,尤其是一二把手孫大政和楊興洲兩人更是被縣委書記批的抬不起頭來。
回到計生辦,林斌問曹尚飛此行珠嶴村的情況如何。曹尚飛搖頭,「此行不是很順利,楊芳很不配合,還出言侮辱我們計生辦的工作人員。我想要打開珠嶴村的計生工作,必須要改變一些思路,既然珠嶴村的村民對罰款不在乎,那就得加大力度。」
「怎麼加大力度?」
「超生一胎罰個十萬八萬的,再超生,加罰一倍等等,現在我也只是個大致的想法,還沒整理出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
林斌拍了拍曹尚飛的肩膀,「那好,這件事情尚飛負責一下,我拭目以待啊！」
「林哥,我覺得趙立旺同志不適合呆在我們計生辦啊。」曹尚飛趁機提出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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