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飛,今天在農貿市場正好遇到有人殺黑狗,你嫂子可不會弄這個,還得你來,你做得黑狗肉我可百吃不厭啊！」林斌一早將曹尚飛接來,推進廚房。在廚房中面對黑狗肉手足無措的林斌老婆,看到曹尚飛進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得,黑狗肉都整出來了,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這家伙剛在街上玩偶遇根本就是事先偵查好的。曹尚飛直嘆自己掉坑了。「嫂子,這個讓我來,我就會這個菜,你先出去歇著。」邊說邊捋起衣袖,開始處理黑狗肉,腦海中卻在想著今晚該如何給林斌一個交代。
等黑狗肉下鍋,又放了各種調料,放在鍋里燜著,曹尚飛才慢條斯理的從廚房中出來。
「好了?」林斌的老婆看了眼手表,微微有些不解。
「還沒有。得放在鍋里小火燜二十分鐘左右,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出鍋了。」
「這個交給你嫂子看著就行,咱先喝一杯！」林斌拉著曹尚飛就往飯桌那邊拽。
曹尚飛忙停住腳步,「別介,別介！我們還是先等一下嫂子,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不用這麼著急喝酒,長夜漫漫不經抿啊！我們去外面坐坐,正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剛在廚房中呼吸的油煙可不少。」
「沒關系的,你們盡管先喝著。」林斌的老婆忙回答,說完嫣然一笑。
這一笑令曹尚飛竟然有孝呆,阿彌托福,罪過罪過！曹尚飛不敢再多說什麼,率先出屋,來到院子,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嫂子看上去姿色一般,可一笑能勾人魂啊,沒想到是內媚女人,林斌好福氣。」
「跑這麼快干嘛?」林斌慢條斯理的從屋里拖了兩把矮椅出來擺好,伸出兩根手指在曹尚飛眼前晃了晃。「不打土豪,都對不起自己良心啊！」
曹尚飛明白他指的什麼,掏出中華煙,自己叼上一根點燃,然後將那包煙塞到林斌手中。「林哥,等將來飛馬罐頭廠在你的手中煥發新生,恐怕到時候你看不上這破煙呢！」
曹尚飛主動提起飛馬罐頭廠,這是什麼情況?林斌心中驚疑不定,之前幾ri,兩人相處聊天時,曹尚飛絕不會將話題引到飛馬罐頭廠上面去,就算林斌有意要往這邊引,曹尚飛也會適時避開。對此,林斌無可奈何之際,對曹尚飛的激ng明卻又不得不感慨萬分。
難道是他決定幫這個忙了?兩道濃煙從林斌的鼻中奔涌而出,伸手點掉煙灰,嘆了口氣,「尚飛,不瞞你說,罐頭廠的情況很復雜,別說是我讓他煥發新生,我能不能將這個黨支部書記干下去都是個未知數呢。如果我有的選擇的話,我寧願呆在計生辦當主任,也不遠去這罐頭廠當這破黨支部書記啊。」
曹尚飛在矮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甩甩長發,「林哥,這還是不一樣的,畢竟你現在是享受副科級待遇了,只要稍微做出點成績,撈個副科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飛馬鎮本就是**大的地方,罐頭廠更只有巴掌大,能有多大的事情,又能鬧出多大的事情,該怎麼來就怎麼來。」曹尚飛大大咧咧的道。
林斌搖頭,「尚飛你倒是說得輕巧,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罐頭廠想要改革,最關鍵一點就是資金不足,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抄家唄,一抄某人的家,這個資金就源源不斷啦。」曹尚飛繼續邪惡的引導著林斌的思想。他覺得林斌想要說服自己,挪用計生罰沒款,用于罐頭廠改革的先期資金流轉。自己何不引導林斌打楊常勝的主意呢。
楊常勝是在擔任飛馬罐頭廠黨支部書記後才發家致富的,這明眼人都能看出點端倪來,即使楊常勝利用馬道成粉飾得再好也沒用。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楊常勝當初太心急。也是,一個窮慣了的人面對一座金山,怎麼還能忍得住心中那無窮的貪念呢。
將一個人逼到死角,總是會露出獠牙,困獸猶斗,何況是人呢！林斌現在還沒去想對付楊常勝,可以後的某一天呢?
「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曹尚飛叼著煙,煙頭在他嘴唇上下跳動。林斌沒听清他的感嘆,他還在想曹尚飛剛才說的抄家呢,他覺得曹尚飛真的是膽大包天,只有曹尚飛想不到的,沒有不敢做的。
「林哥,還沒下定決心啊?」
「下定什麼決心?」林斌下意識的問。「啊……不會吧,你剛說的不是開玩笑,真要我這麼做?」
「開玩笑也要看時間不是?都火燒**了,我怎麼會跟林哥開玩笑呢。林哥,你不覺得我說的不是一個好辦法嗎?按我的方法去做,抄了某人的家,資金有著落不說,還能讓林哥迅速在罐頭廠樹立權威,那麼對罐頭廠進行改革必將勢若破竹,不出半年,林哥的副科帽子肯定逃不掉！」
听著曹尚飛一番循循善誘的話,林斌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刻自己心動了。但很快他又想到什麼,苦笑一聲,「得,尚飛不要給我出餿主意了,這件事情絕無可能。不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廠黨支部書記,根本指揮不動紀委那邊,就算紀委真的要介入調查,只要有人稍微阻攔一下,此事就得泡湯,而我卻要陷入萬劫不復地步！」
這時,林斌老婆出來叫兩人進去吃飯,林斌趁機起身,「不聊這諧心事,我們先吃飯。」
……
冬天的夜漫長而又寒冷,曹尚飛從屋里鑽出,跟林斌兩夫妻道別,猛搓著雙手回家。看著曹尚飛離開的背影,林斌嘆了口氣,今天的一頓酒還是無果而終,林斌倒是在酒桌上明確提出了請曹尚飛幫忙一事,曹尚飛沒有拒絕同樣也沒立即答應,只是說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該怎麼操作。
「彬,是不是曹主任他拒絕了?」
林斌嘆了口氣,「沒有立即答應是人之常情啊,雖說我有一定把握能即使將款項還回給計生辦,可這期間還是有一定的危險,弄不好兩人都要完蛋。或許他說得對,我該考慮一下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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