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的時間,曹尚飛就陪著林熙媛東奔西跑的,認識了好幾個人,漸漸的,對他自己是林熙媛秘書一事也不再那麼抗拒,他發現有自己是林熙媛的秘書,有一樣大好處,那就是天天跟美女在一起,簡直秀色可餐。
別人應該很羨慕我有這樣的機會吧,要不然他們見著我也不會這麼眼紅。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壞處就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一個美女身後跑,還要拎包,端茶送水,看上太狗腿了些。起拎包,曹尚飛的怨念無比深,這是個女包,讓他拎著個女包跟在林熙媛身後滿街跑,實在不是事兒啊。
下午林熙媛的安排依舊滿滿當當的,視察了三個縣直部門。一般情況下,縣委書記或者是縣長在上任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視察縣直部門或者是下鄉鎮,以模清各部門、各地情況,而且這個過程大多在一個月左右完成。但林熙媛卻沒這麼做,先前幾個月時間,她一直呆在縣委辦公大樓,或者是街上看看。直到這個月,她才開始視察各部門,至于什麼時候下鄉鎮卻還沒計劃,先前兩次前往飛馬鎮,只不過是機緣巧合。
嘉成縣的縣委一號車是一輛全新的桑塔納,這車還是林熙媛上任前兩個月剛買的。車上,林熙媛坐在車後座,曹尚飛則坐在副駕駛座,開車的司機是個沉默寡言的男性司機,姓李,是個退伍軍人。曹尚飛的交際能力不錯,遂是第一天見面,跟司機已經混熟,李哥李哥的叫著。估計這也跟他是林熙媛的秘書有關,畢竟領導的秘書跟司機是要打好交道的。
「尚飛同志,你對嘉成縣經濟發展有什麼看法?」車上一路沉默的林熙媛突然開口問道。問曹尚飛這個問題,她也不指望他能給自己個滿意的答案,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林熙媛有些疲憊,自從成為嘉成縣縣委書記後,她的煩心事就不少,讓她認識到執掌一個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曹尚飛很干脆的自己不知道。他以前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嘉成縣經濟發展需要他⺪哪門子心呢。當然,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跟在縣委書記身邊,這些問題或許還是需要懂得一點的。
林熙媛很不滿意,她原還想著曹尚飛回答不上,就不再追根問底,可曹尚飛回答太敷衍了事了,這不是挑戰她縣委書記的權威嗎！
「尚飛同志,這樣吧,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給我寫一篇如何發展嘉成縣經濟的章,不能敷衍了事,數據要翔實,具有可操作性。如果我發現你隨便亂寫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黨史辦或者是人大、政協呆著養老！」林熙媛明眸善睞,盯著副駕駛座上的曹尚飛,幽幽道。
曹尚飛無語,被一個女人威脅,真心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哪怕這女人是美女,是你的頂頭上司。他倒有心調戲幾句,可司機老李在一旁呢。
下午下班,一號車子停在縣委大院,林熙媛步行拒絕曹尚飛送回家,步行回縣委常委大院。
「曹秘,要不我先送你回家?」老李指了指身邊的那輛縣委一號車,巴結曹尚飛。事實上,對于公車使用,縣委和縣zh ngfu兩個大院也就林熙媛的規矩大,林熙媛在下班後基不適用公車,除非是有急事,老李自然也就不能將車子開回自個兒家。其他領導卻沒有這樣嚴格的規矩,他們下班大多會讓司機送回家,然後司機也將車子開回家,領導有召時,能在第一時間趕到領導身邊,有利于領導開展工作不是。
曹尚飛搖,「我有車子的,還是我送李哥你吧！」來到奧迪車旁,縣委大院,車子不少,可曹尚飛這一輛奧迪車還是如黑夜中的羽蟲,那麼閃亮光芒四射,拉風之極,贏得不少人目光。前次鎮紀委找曹尚飛,詢問他家產一事,已經作出組織結論,曹尚飛是有錢人這個事實,他不用遮掩什麼。
老李驚訝的看著他,「曹秘,這車子是你的?今天早上過來,發現這車子,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竟是曹秘的！」
老李雖驚訝,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拒絕了曹尚飛的好意。曹尚飛遂發動車子,前往縣人民醫院看望孫大軍。
順道酒店買了酒菜,晚飯跟孫大軍一起在病房里吃。「老大,怎麼樣,當縣委書記秘書了,感覺如何?準備什麼時候回飛馬鎮,讓大伙兒好好看看,那叫什麼還鄉來著?」
「衣錦還鄉。」
「對,就是衣錦還鄉！」孫大軍拍著大腿,大聲的道。「你這次回,孫大政、楊興洲那些王八蛋再也不敢鼻孔朝天了吧,肯定要使勁巴結著你。媽的,可惜王寶清那龜兒子已經不是派出所所長,搞得我們連仇都沒法報！」
曹尚飛喝了口酒,悠悠道:「也幸好是那狗東西已經被剝一身皮,不用我們報仇,否則還指不定會報不了仇呢。不要將縣委書記看得太了不起,我發現在縣委大院我這個縣委書記的地位真不怎麼高,縣長的秘書倒時時刻刻有人巴結,威風八面,今天見著他一次,那才叫真的鼻孔朝天,對我不屑一顧。」
「不是吧?」孫大軍不解,「縣委書記不是比縣長要大嗎,老大你這個縣委書記的秘書怎麼反而不如縣長秘書呢?」孫大軍對官場了解不多,只會進行簡單的比較,有這樣的想法顯然很正常。
「這個一般意義上是可以這麼理解的,但問題是縣委書記被縣長壓著一頭,毫無地位可言。听在縣委常委會議上,沒幾個人支持她呢,連帶著我這個縣委書記的秘書自然也就沒地位了。哎,女人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啊！」
「那怎麼辦?」孫大軍傻眼。
「先看著吧,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花瓶,不定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呢。我覺得這家伙還是蠻自信的。」曹尚飛苦笑,想起林熙媛讓自己寫章,他不由覺得腦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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