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祥明同志,你這個白江鎮鎮委書記到底是怎麼當的,如果你不能勝任白江鎮鎮委書記一職,主動向縣委縣政府提出來,我馬上撤了你這個鎮黨委書記……」
白江鎮鎮黨委書記辦公室,林熙媛疾聲厲色的批評于祥明,將于祥明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上任嘉成縣縣委書記以來,還是第一次發如此大的火。曹尚飛不在,否則指不定認為她是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呢。
于祥明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林書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工作沒到位,請林書記指點!」于祥明雖說是縣長成銘澤的人,但他從其他渠道得知,近段時間,身為縣長的成銘澤在跟林熙媛斗爭時處處受制,林熙媛已經不是剛來嘉成縣時那樣股價寡人一個,在縣委常委會議上掌控了一定的局面,因此他將姿態擺得比較低,不像里沙鎮的鎮委書記那樣,敢給林熙媛一個下馬威。
「發生什麼事情?你身為白江鎮鎮委書記,竟然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你就是這樣當鎮委書記的嗎?」林熙媛拍著桌子,森然道,「我來問你,白江鎮西面三公里處的那個石料廠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去看看我那車子,堂堂縣委書記的車子在下面,石料廠竟敢都毫無顧忌,直接往下滾石頭,你們是想謀殺還是想怎麼著?」
于祥明聞言,額前冷汗涔涔直下,怎麼止也止不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得這麼大,縣委一號車被砸成那個樣子,這,這跟謀殺沒什麼區別啊!搞不好,僅憑這一條,縣委要拿下他頭上的烏紗帽,他于祥明根本就沒地方喊冤去。
「林,林書記,我,我馬上讓鎮派出所的人去查,馬上關閉石料廠進行整頓,什麼時候整頓好了,什麼時候讓他們開工于祥明說話聲音打顫,見林熙媛沒有說別的,他忙跨步出了辦公室,讓人去同志白江鎮派出所的所長過來。
「于書記,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辦公室外等待林熙媛召見的鎮長見于祥明從辦公室出來後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火急火燎的讓人去找派出所所長。遂大吃一驚,忙上前詢問,他雖一直站在辦公室門口不遠處,但于祥明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錯,里面林熙媛發火聲音很大,他也沒有听清楚里面在說什麼。
「出大事了!」于祥明冷哼一聲,沒有過多的解釋。兩人是一二把手,而且執政理念不合,平時的關系本就不好。即使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于祥明也始終沒有跟副手合作的意思。
在休息室,曹尚飛打了個電話給縣局局長陳國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陳國民說了一下,讓陳國民暗地調查一下剛才經歷的事情是意外還是陰謀。陳國民听說後,大吃一驚,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意外,因為事情太巧合了。陳國民辦過不少案子,對自己的直覺很相信,他不敢怠慢,當即親自帶了幾人前來白江鎮,勘察現場情況。
曹尚飛掛了電話,披著毯子坐著,睡意漸漸襲來,很想躺下睡一覺,他勉強撐著,拿起桌上的香煙,點燃一支煙,腦子頓時一陣清醒。不過,很顯然,一支煙根本撐不住他的睡意,剛才開車時間不長,卻很累,這是經歷生死時速的後遺癥。
兩眼漸漸合攏,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將他驚醒,「曹秘書,您的衣服已經烘干,您看是不是先換上?」一個婦女拿著曹尚飛的衣服進來,問曹尚飛道。
「恩,好的,麻煩你先將衣服放在這吧!」曹尚飛笑笑,等她出去,掀開毛毯,穿上烘干的衣服,感覺舒服了許多。
從休息室出來,來到鎮委書記辦公室,卻被告知,林熙媛正在樓上跟鎮上干部開會,讓曹尚飛先在休息室再休息一下。
再次來到休息室,曹尚飛干脆躺在床上,準備睡上一會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剛才在車上也嚇得不輕,而且是女人,估計此時也強撐著吧。早知道剛才應該按照她的話,直接回轉縣里的。哎,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去里沙鎮,人家給你來個下馬威,來白江鎮,干脆直接想要你小命了,這樣折騰下去,非要折壽不可!
模模糊糊間,曹尚飛終于抱著毯子沉沉睡去,這一覺,曹尚飛睡得相當辛苦,不時得做著各式各樣的噩夢,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最後一個噩夢,他在開車,一個巨大的石頭砸落在他車頂,他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石頭砸中自己的身體……
「啊!」曹尚飛翻身坐起,發現只是南柯一夢,只是額前布滿了細汗,擦去額前的細汗,抬腕看表,夢雖然做得多,卻只過去二十來分鐘。
出休息室,找了個鎮干部詢問林熙媛那邊的會議結束沒。「曹秘記還在開會,不過估計是快了,曹秘書有事嗎?」
「沒事,隨便問問!」曹尚飛笑道,模出一支煙遞給對方,「這位同志是哪個辦公室的?」
哇,軟中華,高檔貨,怪不得人人都喜歡當官,當大官呢!那人將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後,夾在耳朵上,好像舍不得抽似的。他心中有些興奮,能攀上曹尚飛這個縣委,將來前途肯定無量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謙卑,「曹秘書,我是白江鎮計生辦的
「哦,是計生辦的同志啊。我之前也是飛馬鎮計生辦的,計生辦的這個工作不好做,做得好了下面的村民要罵人,做得不好又要挨上級領導罵,里外不是人啊!」曹尚飛嘆了口氣,邊說邊請對方進休息室坐下,大有促膝長談的意味。
「是啊,是啊!曹秘書說到我們心坎上去了,計生辦的工作純粹是得罪人的那白江鎮計生辦的干部頻頻點頭不迭,如小雞啄米似的,此時的他一時間忘記曹尚飛的身份,將曹尚飛當成了談心的對象,「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才不想在計生辦工作呢。對了,一說起飛馬鎮,我想起一件事來,飛馬鎮計生辦搞的宣傳演出,被縣里和市里表揚過的,這飛馬鎮計生辦主任還真是個人才呢
他顯然不知道自己夸獎的正主正坐在他面前,他當初看新聞時,可沒注意誰是飛馬鎮計生辦的主任,誰是副主任。
「你們白江鎮那石料廠這麼忙,效益應該不錯吧,怪不得白江鎮這些年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快,經濟總量超過嘉成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從這石料廠就可以看得出來
「曹秘書,你不知道。這石料廠不是我們鎮上的廠子,鎮里沒有得到一點好處不說,還要往里賠錢呢。比如說,那些砸壞的水泥路要我們鎮上出錢維修吧,而且鎮上每年還要一筆財政補貼,這石料廠給鎮上解決了一些就業崗位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听說過呢!」曹尚飛驚訝不已,看來這石料廠的老板還真是有些來頭,這是想法設法往自己口袋里撥錢呢。
「哎呀,我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曹秘你隨意走走那人說完起身告辭離開。他離開後,曹尚飛接到陳國民的電話,陳國民已經帶人趕到石料廠,初步看過現場以及問過現場的人員,沒有發現什麼有特別價值的線索。說這次是石料廠有個村民精神恍惚,不等下面清理人員和場面,就將半車的石頭往下滾。陳國民還要具體進行進一步的勘察,對那位村民做一份詳細的筆錄,還要調查那村民的家庭背景狀況。
陳國民告訴曹尚飛,一時半會兒恐怕沒有結果,一有結果的話馬上打電話通知曹尚飛。曹尚飛在電話中告訴陳國民一定要認真仔細的偵查,如果這件事真是沖著林熙媛或者自己來的,對方肯定還有後續計劃,令人防不勝防。
收起電話,發現林熙媛進了休息室。「開完會議了?」
林熙媛點頭,「剛才在跟陳國民同志打電話?你懷疑剛才的事件不是偶然事件,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她不怎麼相信曹尚飛推測的結果,她在官場混了幾年,可從沒見過這樣荒唐的事件呢。
「不管是不是小題大做,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就算沒查出什麼,也沒有損失什麼東西曹尚飛堅定的道。
林熙媛搖頭,「走吧,去看看白江鎮的幾個鄉鎮企業
白江鎮的鄉鎮企業在整個嘉成縣來說是比較發達的,正式有著不少的鄉鎮企業,撐起了白江鎮的經濟發展,為白江鎮的財政收入解決了大問題。財政收入寬松,那麼就有能力投入資金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基礎設施的完善,為企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環境,這已經進入良性循環模式。
時間不是很多,林熙媛不可能看全部的鄉鎮企業,最終選擇了兩家具有代表性的鄉鎮企業,一家是白江飲品開發有限公司,另一家是花生生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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