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望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親人,剛剛才調節好的情緒便再度跌入了那萬劫不復的深淵,只感覺頭內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就連心神也已經完全的混亂,一時間心中竟是強烈的抗拒著眼前的一幕,只是在意識里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惡夢,夢中有的只是幻境,等到夢醒了眼前這一切自然而然的也會隨之消失。緊皺著眉頭,坐于馬車內一動不動。
周圍靜的可怕,仿佛能感覺到的只是自己心脈在慢慢的一寸寸破裂,而破裂的傷口處正在滴著鮮血,就在此時,遠處十幾個黑衣男子趕來迎接樓主的回歸,上前跪于面前說「恭迎主上,前幾日楚鳳國使者來皇榜,媚王爺為新一代女皇,已經正式登基了,皇榜中清楚的提及,女皇希望主上移駕皇城,有大事商量。」魅影說「你們都先起來吧。」屬下說「是,主上。」隨後便起身站于一側。
秦冉說「這動作還真夠快的,那玲王府現在如何了。」黑衣男子說「女皇登基當天,宣旨到玲王府,讓玲王爺攜家眷進宮朝賀,結果才現玲王爺根本就不在府中,而玲王府的當家主夫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此消息剛傳出皇城,就引起了北凌國女皇的震怒,特派皇太女北凌潔趕赴玲王府,雖然明里說是去探望,實則卻是去興師問罪,而玲王府沒有了做主的人,北凌潔就堂而皇之的住進了玲王府,每天換著法子逼問玲王爺的下落。」魅影冷冷的說「那楚媚兒是什麼態度,她如今既然已經身為女皇,難道就任由北凌潔胡作非為嗎?屬下說「女皇態度已經言明,此事全是玲王爺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會激怒了北凌國,而北凌潔也只是在為自己的皇弟討個公道而已,並不是在向楚鳳國難,所以這只是玲王爺的家事,而非國事,她身為女皇也不能恃強凌弱,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讓玲王爺自己回去處理了,所以為了兩國的安寧,女皇下旨,只要有人可以提供玲王爺的下落,不管是誰,都可以去衙門領取一千兩的賞銀。」
秦冉听了冷笑一聲,說「她這根本就是在推卸責任,借刀殺人,使的這一石二鳥之計還真是夠狠的,動全國的情報只是為了要將玲兒置于死地,要知道這樣一來,紫雲宮的宮主秋血狼不也很快就會找上玲兒嘛。」秦冉說著看向魅影,不由得心中更加了幾分擔憂,要知道,全天下能讓魅影臉上有一絲凝重的人那是寥寥無幾,然而這秋血狼就是唯一的一個,不是說他的武功有多高強,而是此人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韌勁,且又是個視財如命的殺手狂魔,又極其狡猾,所以一旦被此人纏上,那可是永無寧日了。
外面眾人的一席話就如魔咒一般入侵著玲兒快要瓦解的神經,緩緩地走下了馬車,來到尸體旁,眾人都不解的看著面前瘦弱的女子,不知她要干什麼,再看去時,只見玲兒拼命的將兩個尸體搬的停放在了一起,從自己的紗衣上撕下了一條條的薄紗,一邊輕輕的擦拭著他們臉上已經凝固了的鮮血,一邊說「你們這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曾經口口聲聲的說過會遵守我們之間的誓言,可如今如何了,那誓言又如何了,我曾經說過放你們離開,準許你們去追尋屬于你們自己的幸福,可是你們為什麼不听,不听也就罷了,我也不會怪你們分毫,那你們就好好的呆在府里不就好了嘛,為什麼還要在這非常時期出來呢?」
說著拉過炎的手,擦著他滿手的血漬說「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會武功嘛,那干嘛還要逞強呢,是不是府內太悶了,所以才會跑出來玩的,我知道了,一定是墨叫你出來的對吧,墨,你也真是的,當初答應我的時候就數你最爽快了,但是現在最不听話的也是你,你瞧,現在跑出來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是嗎?不過,不要緊,也不用害怕,玲兒會帶你們回家的,你們答應過要同玲兒一起保護我們的家,所以你們絕不能食言,」說著就要過去抱他們,秦冉忙拉住玲兒說「你別這樣,他們都已經死了,」玲兒平靜的說「他們沒死,只是在跟我鬧著玩呢,你瞧,他們睡得多香,我這麼的責備他們,也沒能將他們給吵醒。」
周圍眾人看著玲兒的樣子心中也都是無比的驚慌,都有著相同的認識,此女子一定是得了失心瘋,對著兩具冷冰冰的尸體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句句責備的話語中都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調。秦冉心中無比的害怕,雙手用力的搖著玲兒的肩膀,聲音顫抖的說「玲兒,你醒醒,你不能這樣折磨你自己,有傷,有痛,你就用眼淚泄出來,泄完了也就沒事了,你這樣忍著又何苦呢。」秦冉看著面前的玲兒真是說不出的難過,然而從抓著玲兒肩膀的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此時正在抖,而且抖的是越來越厲害,竟然連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也難怪,就這樣接二連三生的如此沉重的打擊,只要是人都會崩潰的,一旁的魅影實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了,原本是個堅強的女子,如今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然而卻在眾人的面前佯裝著冷漠和不在意,真是讓人不由得心痛,忙抬手之際,手指輕輕一彈,玲兒便倒在了秦冉的懷里,秦冉說「主上,她,,」魅影來到跟前,抱起玲兒瘦小而柔弱的身體,留下了一句話便失去了蹤跡。秦冉說「照主上的話將這兩具尸體先帶回天宣樓。」屬下說「是,四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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