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蕭澤一臉嚴肅的道︰「警察同志,根本中國法律規定,精神病患者傷人是不被判刑或者酌情輕判的,林夢她患有精神病,她做出傷人的事情根本就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她當時是毫無意識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這種情況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然後再根本其罪名判刑,但以她的情況,法律是可以酌情輕判。」
我听到蕭澤的話,連忙將林夢的胳膊拿給警察看,「是啊,警察同志,林夢她真的有精神病,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傷人,為了不傷害別人,她都在極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剛才是傷者馬芳激動林夢的,是馬芳說要殺害林夢的女兒,她為了保護女兒,才做出的本能反應,試想,天下有哪個母親看到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不拼盡全力的呢?」
警察看到林夢胳膊上被抓得密密麻麻的血印,表情猶猶豫了一下,「雖然你們說的頭頭是道,但我看她剛才的精神挺正常的,需要精神鑒定書出來,才可以證明她是不是精神病患者,還有,你說是傷者先激怒林女士,既然你們在現場,為什麼不及時阻止?讓她把人傷得這麼嚴重?」
「警察同志,當時我們並不在現場,但我們有視頻監控,因為林夢女兒剛手術好,為了怕有人對她不利,我們就在她房間里安裝了監控,當時我正在我父親的病房里,看到監控里發生的一幕,就趕緊跑過來,就看到林夢控制不住的砍傷者。」我將當時的情景復述了一遍。
「那林夢先去做精神鑒定,至于判刑與否,自有法院定奪,我們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警察淡淡的道。
由于精神病患者在做精神鑒定期間並不計入辦案期限,林夢被強制帶去做精神鑒定,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出鑒定結果,不用擔心林夢會在警局里那種壓抑的地方導致精神病情加重,我也就放心了許多。
馬芳經過仔細處理包扎傷口之後,住進了三樓的病房。
我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的馬芳,聲音淡淡的道︰「馬芳,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是惡有惡報?以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一直沒有得到報應,你以為這世界上沒有報應這一說,卻沒有想到你的報應來得這麼快,你說你現在這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馬芳瞪著一只銅鈴大的眼楮,充滿了恨意,「洛薇,我真沒有想到你這麼狠,居然指使林夢害我。」
我冷笑,「馬芳,你怎麼到現在還在執迷不悟?林夢今天會這樣對你,你忘記了嗎?這一切全都要拜你自己所賜,林夢為什麼會精神失常,還不是因為你在菜里下了藥,把林夢弄成了精神病患者?她會不顧及她女兒在場會害怕,會不計後果的瘋狂砍傷你嗎?」
馬芳眼底露出一抹後悔之色,一臉不甘的道「那你和林夢同樣吃了菜?為什麼你會沒事?你不是也應該變成神經病嗎?」
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想著我變神經病,真是有夠惡毒的。
「這一點,也是我為什麼要救林夢女兒的原因,算是對她的報答吧,因為林夢對你早有戒心,以為你沒有在我的菜里下藥,就拼命的和我搶吃的,導致我吃的被下藥的菜並沒有多少,而且我發現的及時,吃了藥物來抑制病菌滋生,我並沒有精神問題。」我淡淡的笑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菜里下了藥?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做的那麼隱蔽,你怎麼會發現?」馬芳一臉疑惑的問。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真相,我會告訴你,我在你和林夢的房間里都安裝了監控嗎?就在我花高價給你們買的那個大花瓶里,如今隨著房子被銀行回收,花瓶被打碎,都沒有了。」我一副不刺激她不高興的笑道。
馬芳听了我的話,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監控,視頻,沒有想到最後我居然栽在這兩樣上面,如果沒有監控這東西,你以為你能贏了我嗎?你不覺得你用監控這一招,太陰損了嗎?」
我冷冷的笑道︰「馬芳,對付你這種陰損的人,就得用這種陰損的招,不管你再罵我,再恨我,你都永遠站不起來,你放心,念在你與我曾經的情份上,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躺在床上,慢慢的受盡折磨,對你于這樣愛折騰,不折騰就會死的人,躺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就是最大的折磨。」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馬芳在我身後大聲的哭了起來,「洛薇,我求求你,求你讓我見一下子俊好嗎?」
我轉過身淡淡的看著她,「王子俊現在在警察局,我怎麼能帶出來?」
馬芳一臉激動的道︰「你可以,你可以的,電視上不是放過,只要沒有判刑書下來,就可以保釋到外面的嗎?我好想見他一面,我求求你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以後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再反抗!」
「馬芳,你忘記你手筋腳筋都斷的事情吧?現在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你以為你還有反抗的力氣嗎?」
馬芳老淚縱橫的道︰「求求你,在我兒子判刑之前,讓我最後再看一眼他好嗎?我怕一旦他判了刑,我再想見他一面,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壞事,這些都是對我的報應,我活該變成現在這樣,可是我也是一位母親,求你滿足一個母親對兒子最後一眼的願望,好不好?洛薇,我求你,求求你了。」
看著馬芳那可憐的模樣,我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就如她自己所說,她現在的情況,即使我不動手傷她,她躺在那里渾身是傷,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她已經這麼可憐了,我又何必連她最後的願望都斷送?
「好吧,我答應你,我會想辦法把王子俊帶過來看你。」說完我轉身就走,留下哭得傷心難過的馬芳。
走出病房後,看到蕭澤站在牆邊,目光心疼的看著我,牽著我的手,我沒有問一句話,任由他帶著我走。
蕭澤帶我來到醫院天台上面,曾經掛滿葡萄的葡萄架,如今已經沒有了一顆葡萄,只剩下綠油油的葡萄葉。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距離上次來天台,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
望著眼前空曠的風景,回想起這兩個月來的風風雨雨,一路走來的坎坎坷坷,我心中的感覺無法言喻。
我只覺得全身疲憊不已,疲憊到我每個組織都是酸痛無力的。
蕭澤從身後將我緊緊的圈在懷里,下巴抵在我的頭上,聲音輕輕的道︰「如果你想哭,就盡情的哭出來吧,我寬廣結實的肩膀就是你發泄淚水的地方,這是我最後一次允許你哭,允許你沒有形象可方的掉眼淚,從今天以後,在你的生命里,我不會再讓你掉一滴淚水,你洛薇的人生,以後由我蕭澤來守護。」
我輕輕的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衣服上好聞的香味,感到一陣安心,多少天來壓抑在心里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的哭了出來。
「蕭澤,為什麼我看到了所有人都得到了報應,我他媽的卻開心不起來,卻只想哭,我是不是有自虐癥?」我一邊哭一邊問。
蕭澤抱著我的力道又收緊了一下,手輕輕的安撫著我的後背,聲音溫柔的道︰「那是因為你並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因為你心存美好,所以看到他們那麼悲慘,你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扛在自己身上,薇薇,听話,不要多想,他們每個人的結局都是他們自己親手寫下的,王子俊偷偷轉移你公司的錢,又欠有銀行幾百萬,肯定要負法律責任,而王子俊他媽媽,在菜里下毒,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會遭到林夢恨之入骨的報復,索性林夢還存有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將她殺死,只是砍斷她的筋骨和皮肉傷,沒有致命刀傷,否則,就算她患有精神病,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放出來,他們所受到的懲罰都是咎由自取,與你無關,你不要再善良的把所有過錯自己扛著,除了給你自己心里添堵,你一點也改變不了眼前的結果,他們都受到了懲罰,這是不爭的事實,薇薇,這些天你真的太累了,一路看著你復仇走來,我心疼你每一次的委屈,心疼你每一次的堅強,你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以後不要再這麼硬撐,有什麼事情都交給我處理,我是男人,男人就該給女人一片幸福藍天。」
听著蕭澤溫柔悅耳的聲音,我的心漸漸平息下來,這就是蕭澤的魅力,總有一種魔力,讓你覺得安心,幸福。
我原以為這就是每個人的結局,卻沒有想到,虐心結局會繼續上演。
我答應過馬芳會帶王子俊見她,便和警局的人溝通了一下,他們得知情況後,便答應了我的請求,因為王子俊即將接受刑判服刑,為免再生枝端,由警察親自陪同,直到醫院門外,王子俊手上的手銬才被打開。
一下車,王子俊就迅速跑進醫院里面!
對于這家醫院的布局,我們真的是再熟悉不過,這里每一個樓層房間是什麼用的,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實在是來的次數太多了。
王子俊推開馬芳房間的門,跟在後面的我,看到馬芳臉上的激動之色。
王子俊握著馬芳手,將馬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滿臉心疼的道︰「媽,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去找她報仇。」
馬芳臉色激動的道︰「算了,子俊,我變成這樣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報應,我給林夢下藥,使她精神出了問題,她就把我砍成這樣,都是媽自找的,媽現在全身都疼得生不如死,恐怕是沒有幾天好活了,媽在走之前只想見你最後一面,就拼命的求洛薇,沒想到她真的把你帶來看我了,我苦命的兒,都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媽媽不逼你一定留下林夢那賤人肚子里的孩子,你和洛薇一定還很幸福的生活著,你們的女兒也快要出生,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都是媽不好,是媽親手害了你的幸福。」
王子俊轉過頭,一臉後悔的看著我,聲音充滿感激的道︰「薇薇,謝謝你,謝謝你好心讓我來看我媽,真的很謝謝你,我真的好後悔沒有好好珍惜你,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用我的生命對你好,絕不欺騙你的感情。」
我冷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不愛你,而你也確實欺騙我,背叛了我,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不管王子俊現在說的話是真情還是假意,我都不想再追究,我們從此以後只是陌路人,此生不復相見,也就不必再去追究太多真相。
「子俊,你瘦了好多,媽看到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心痛,你在里面才兩天,怎麼就憔悴成這樣,是他們在里面打你了嗎?」馬芳一臉關心的問。
這也是我今天看到王子俊時的震驚,在里面不過是才兩天的他,胡子就長出了好長,頭發凌亂,雙眼通紅,布滿血絲,還有一些白頭發,一點也沒有以前的光鮮,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
「媽,你不知道那里面有多麼可怕,沒有人說話,昏暗的小房間就像鬼屋一樣,你還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吃的是剩飯,白菜,吃飯的旁邊就是糞桶,我真的受夠里面的環境,我好害怕等不到出來就死在里面。」王子俊哽咽的道。
馬芳听著王子俊的話,臉上滿是心痛之色,一臉乞求的看著我,「洛薇,我求求你,我知道我們母子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但我還是想再求你一次,看在如今我們這麼慘的份上,你可不可以替子俊求情,讓法院輕判子俊,子俊的脾氣太過高傲,長時間在那里面,他一定會受不了發瘋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真的不能看到他出事,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幫我們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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