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一臉奧悔的道︰「天哪,你不說我把這事根本就忘記了,第二天醒來後發現我們在一張床上,我心慌害怕極了,哪里還想到那麼多,現在還來得急嗎?」
算算時間,距離蕭澤跟我求婚也有三天了,我看著白靜平坦的小肚子,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也許在你的肚子里已經有一個小秦慕揚了。」
白靜被我嚇得滿臉驚慌害怕之色,「不是吧?沒有這麼準的吧?就,就那麼一次也會懷孕?你不是要好幾年才有孩子的嗎?」白靜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薇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懷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別生氣。」
我微微一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早就已經看開了,並不是所有女人懷孕都像我那麼艱難,也有好多女人在第一次就會懷孕的,這個你十天後留心一下,現在的早孕一般十天就可以查出來,如果你真的懷孕了,你準備怎麼辦?」
白靜的表情先是由害怕,慌亂,到最後的堅定,「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我一定不會去打掉的,我今年都二十九了,我怕一旦失去這個孩子,以後再想當母親就難了。」
我就知道白靜是不會打掉她的孩子,所以才把她引到這個話題來,為的就是讓她暫時打消辭職離開杭州的念頭,好給我有時間去探視秦慕揚的心意。
「那你有沒有想過現在養一個孩子需要多少錢?如果你辭職到另一家陌生的公司上班,你就是一個新人,你現在一個月拿三萬,到新的公司,撐死了也就一萬,人家听到你懷孕還不一定要你,你還要租房子,一切都要花錢,什麼都要做,你還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照顧孩子嗎?你在這里上班,一切都是你熟悉的,還有我這個朋友陪你去產檢,在別的城市,連產檢都沒有一個可靠的人陪,你不覺得很悲哀嗎?」我語重心長的勸道。
白靜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最後一臉感動的看著我,「看吧,我就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只想辭職離開,不想再和秦慕揚見面,卻忘記了我可能面臨的問題,你放心,在沒有確認我是不是懷了孩子之前,我不會辭職。」
我一臉高興的握著白靜的手,「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白靜,堅強善良打不死的小強。」
白靜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假裝生氣的道︰「好啊,你居然拿我和那麼惡心的蟑螂相比,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一下子將我撲倒在沙發上,拿抱枕打我。
「啊,死八婆,注意點,注意你肚子里的小秦慕揚。」
「臭八婆,為什麼是小秦慕揚,而不是小白靜,說不定我懷的是女兒呢,我喜歡女兒,下次你再說是小秦慕揚,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說了,你懷的是一個美麗的小公主,啊,哈,別撓我,癢死了。」
我們兩個多年的閨蜜,在這一刻,沒心沒肺的做著小孩子的游戲,你打我一下,我還你一下,笑得沒心沒肺,有多久,我沒有像現在這樣笑得像個小孩?
安靜的咖啡館里,我和秦慕揚面對面坐著,這是繼我和蕭澤交往後,第一次和秦慕揚單獨見面,以往每次我們都是四個人。
秦慕揚笑容溫暖的道︰「薇薇,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和白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開門見山的道。
秦慕揚臉上有一抹尷尬,不好意思的道︰「是白靜告訴你的?」
「今天下午我找她的時候,她告訴我,她要辭職到別的城市工作,在我的強迫硬逼下,她才說出來的,慕揚,阿靜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傷她的心。」
秦慕揚表情嚴肅的道︰「如果白靜讓我負責,我一定會對她負責娶她的。」
听著秦慕揚的話,我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生氣的道︰「秦慕揚,阿靜要的是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能一生一世視她如寶的人,而不是一個對她負責的老公,你明白嗎?」
秦慕揚表情有些痛苦的看著我,「薇薇,在我的心里一直喜歡的女生類型從來都不是白靜那種的,我喜歡安靜,溫柔,擁有單純笑容的女生,白靜她太優秀,太美麗,光環太大,我覺得我和她並不適合,當然,我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只要白靜讓我負責,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並且保證這一輩子對她好,絕不會再外面亂搞,但我不能保證我會愛上她。」
「秦慕揚,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白靜永遠也不會愛上你,永遠也不需要你負責。」安靜的咖啡廳里突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我一回頭,看到白靜和蕭澤站在一起,白靜漂亮的眼楮里含著淚水,里面寫滿了疼痛之色。
我心里害怕極了,听白靜說的話,剛才的話也許她都已經听到了,所以才會疼痛到身體顫抖。
「阿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我連忙上前安慰白靜。
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掉,白靜一臉痛苦的看著我,「薇薇,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請你給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我白靜也是驕傲的,絕對不會死皮賴臉求一個男人對我負責。」說完白靜轉身就跑。
我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真的做錯了,一臉生氣的對蕭澤吼道︰「你們怎麼一起過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和秦慕揚在這?」
蕭澤一臉自責的道︰「我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語幽說漏嘴看到了你,我怕你傷心,就想安慰你,誰知你電話關機,就打給白靜,白靜很擔心你,你也知道你身上戴的有衛星定位系統的手鏈,我一查就知道了你在這里,白靜就和我一起來了,薇薇,對不起,我好像做錯了事。」
我第一次恨我手上戴的這個手鏈,一把扯掉手鏈,塞進蕭澤手里,「你還是自己戴吧!」說著連忙跑出去追白靜。
身後傳來蕭澤無奈的聲音,「這是女式手鏈,讓我怎麼戴啊!」
我一出咖啡館的門,看到白靜在馬路上瘋跑的樣子,嚇得連忙去追她,不管我怎麼在後面喊,白靜都不肯停下腳步,追了好久,終于在一個廣場上停了下來,我氣喘吁吁的看著蹲在地上嗚嗚大哭的白靜,蹲在她身邊,眼淚也不自覺的跟著掉下來。
「阿靜,對不起,我不該私自和秦慕揚說那些話,我錯了,你不要再哭了好嗎?」我滿臉自責的道。
白靜一下子撲進我懷里,我被她這冷不丁一個懷抱給壓得向後坐在地上,白靜在我懷里哭得傷心不已。
「薇薇,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只是秦慕揚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你這樣去找他說這些,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我白靜雖然沒有多少人喜歡,但還不用到死皮賴臉讓人負責的地步,我們都是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游戲規則,我又沒有失去什麼,我還要感謝他讓我成功月兌光‘老chu女’的稱號呢,所以以後,你千萬不要再去找秦慕揚,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解決,好嗎?」白靜聲音哽咽的道。
我輕聲道︰「阿靜,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讓你傷心的事情了,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你,即使你真的懷孕了,我就和你一起養這個孩子,我就是孩子干媽,沒有男人,我們也照樣活得很好,很出色。」
白靜哭紅的眼楮看著我,一臉認真的道︰「洛薇,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在這個城市,我真不知道我還能躲在誰懷里哭,是你讓我覺得我在這個城市里是有家有親人的,真的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知道只有真正在乎一個人,才會為一個人想那麼多,如果你不是真的對我好,不管我發生什麼事情,你大可不去理會,而你為了我去努力,去做了,我真的很感動,你就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妹妹。」
「只要你不嫌棄我太愛管閑事,我一定好好扮演這個妹妹角色。」我微笑道。
送白靜到她家小區樓下時,看到蕭澤站在車邊,手里夾著點燃的香煙,路燈的照耀下,他的表情緊繃而嚴肅。
看到我和白靜,連忙跑了過來,一臉愧疚的道︰「白靜,今天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慕揚他……否則,我一定不會帶你過去的。」
白靜恢復一臉燦爛的笑道︰「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兩口子,連說話道歉的方式都如出一轍,我不怪誰,你們也是為我好,真的很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絕不會想不開的,薇薇,既然蕭大帥哥來接你了,你就快跟他走吧。」
我瞪了一眼蕭澤,賭氣道︰「我才不和他走,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睡的嗎?你怎麼現在又趕人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改變主意啊。」
白靜一臉微笑的道︰「我就是變臉比翻書快,我就是改變主意了,反正我是女人,有隨時可以改變主意的權利,我才不想自己在樓上睡覺,樓下有一個情比金堅石站在下面守著,我還是自己一個人睡覺舒服,再見,晚安。」說著白靜一把將我推進蕭澤的懷里,一個人跑進里面坐電梯。
「白靜,你等等我。」我連忙去推蕭澤,卻被他抱得更緊。
「薇薇,對不起,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蕭澤聲音溫柔的道。
听到他的聲音,我停止了掙扎,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我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想起白天蕭語幽和他母親說的那些話,我只覺得我和白靜一樣,未來拴在一根看不見未來的繩子上,隨風飄搖。
我和蕭澤若想在一起,恐怕真的很難很難。
我真的不想在結了婚後,再遭遇第一次婚姻的心痛與無奈。
「蕭澤,我們,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強忍著顫抖的心痛,假裝聲音平靜的道。
我感覺到抱著我的雙臂猛得一僵,逐漸用力收緊,仿佛要把我的骨頭勒斷一般。
蕭澤的沉默讓我害怕,我覺得我快要被他抱得窒息的時候,蕭澤一下子松開了我,一手拖著的我下巴,強逼我與他對視。
在他的眼楮里,我看到滿滿的疼痛,還有隱隱的淚光,蕭澤聲音沙啞,一字一頓的道︰「在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你現在和我說要放棄我,你不覺得你自己太殘忍了嗎?」
接著,在他的眼中,兩顆透明的淚滑落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蕭澤哭,他的眼淚像火一樣灼傷我的心,像冰一樣凍結我的心,疼得我無法呼吸。
我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蕭澤,這才剛剛開始,我就覺得我們在一起有那麼多的無奈與阻礙,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即使我們結婚,我也會失去你,與其以後長痛,倒不如現在短痛,我真的真的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經歷一次婚姻,我已經遍體磷傷,我真的不想再痛一次,蕭澤,你是懂我的,你應該能明白我的痛,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會再一次受傷。」說著我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蕭澤滿臉心疼的將我擁入懷里,「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再受傷害,我媽那邊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你什麼都不要想,你要想的就是如何打扮的漂亮迷人,等著我娶你就好,請你以後再也不要說和我分手的話,好嗎?我心髒很脆弱,我怕它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從里面跳出來。」
感受到蕭澤身上的熱度以及他狂烈跳動的心,我真的是依賴極了他給我的信任,說分手,我一點也不比他少痛,或許是更痛,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就更明白愛的真諦,更加懂得珍惜難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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