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很復雜,直到現在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爹呢?」蒼茗蘭一回府里,便問著,得到的答復是,府里有官位品階的男子都進宮了。
「娘呢?」蒼茗蘭又問著,覺得府里冷冷靜列的,得到的答復依然是,有品階的夫人們也進宮了。
出了什麼事兒?蒼茗蘭很是錯愕,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她為烏容與三哥送行時,皇上竟然病危了。
時間上與她記憶中的差不多,皇上病逝後,太子即位,好在,太子妃不是她。
「小姐!」芳佳忽然間驚呼著,與身邊的丫頭們忙扶著腿軟的蒼茗蘭,將她送回到了房間里。
一回到房間的蒼茗蘭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她不停的告訴著自己,她沒有做錯,知道恭王與江國寒的打算,也知道絕對不可以讓太子繼續相信著江國寒。
她能做什麼?
府里的人都不太可能相信她的片面之詞,最信任疼愛她的三哥剛剛離開了京城,以江元靖的本事更是指望不上他。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竟然依舊孤立無援的?
她猛的回身,就想要將身邊的枕頭丟出去,好好的發泄著,可是……這是什麼?蒼茗蘭抓起了塞在她枕頭下的小東西,抓起來一看,竟然是個小令牌。
她可是記得清楚,每一次,三哥帶她去訓練場,都會甩著這個東西,給看守的士兵瞅一眼的。
有了它,她是不是也可以去走走?
三哥將這個東西留給她,不是僅僅為了能夠讓她沒事的時候,到里面轉一轉吧?
「來人呀,我要出府!」蒼茗蘭大叫著,將令牌收了起來,便揚長而去。
「小姐,這個時候出府,不太好吧?」芳佳勸說著蒼茗蘭,可是哪里勸得動?
蒼茗蘭離開了大門,便揚鞭獨自騎著馬,一溜煙便不見了身影,府上的護衛想跟著,也來不及了。
她一路就來到了訓練場外,隨手就揚起了令牌,倒是門口的士兵本也沒有想著要攔著她,便放著她進去了。
宮里正發生著大事兒,她抱著一絲希望跑到這里來,會希望三哥給她留下什麼?弓箭嗎?
「這個……」蒼茗蘭舉著令牌,覺得自己太傻了。
忽啦!忽然有幾個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人,就奔到了她的面前,齊齊的下跪著,真的是嚇壞了她。
「天啊!」蒼茗蘭輕呼一聲,連忙後退了好多步,緊張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幾個人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三哥留給她的人?
「你們是誰?」蒼茗蘭定了定神,環視著四周,訓練場上只有他們幾個,很不尋常。
帶頭的男子道,「小姐,我們奏三少之命,保護小姐。」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稚女敕了,又如何來保護著她?
「保護我?」蒼茗蘭指著自己的鼻子,覺得三哥可能是與她開了一個玩笑吧?
帶頭的男子向前移了移,向她道,「是,三少說,小姐有任何需要,我們必然相隨左右,不離不棄。」
她撇了撇嘴,完全不太相信呢,三哥將他們留下來,必然是別有用意吧?
「好了,知道有你們,我就放心了。」蒼茗蘭不想太打擊著幾位少年,畢竟是三哥留在她身邊的人,她總是要誠心相待的。
只要她對他們好,相信他們不會做出太對不起她的事兒。
她這就想要轉身離開,卻再次被攔住。
「小姐,有事盡可吩咐。」帶頭的男子連忙說道,好像很擔憂蒼茗蘭因為不相信他們,就此離開。
蒼茗蘭尷尬的站在那里,她是的確有事兒,可是……
「小姐,我們真的是少爺安排的,請小姐放心!」終于有一名少年按捺不住,想也不想的就移跪到了蒼茗蘭的身前。
萬一他們是假的,怎麼辦?
「怎麼是你?」蒼茗蘭忽然間看清了少年的臉,捂著胸口,驚訝的看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三哥說過,會讓他入軍營,然後會離開的吧,可是,他偏偏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雖然磨練得強壯了一些。
是的,他就是阿雜,是令蒼茗蘭不禁就回想起自己有多殘忍的阿雜。
幾乎是一剎那,蒼茗蘭就已經動了殺機,手中卻沒有武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蒼茗蘭喃喃問著,當然是問,為何阿雜會出現在眼前,而不是被三哥帶走?
阿雜莫名,只是很認真的回道,「小姐,三少說過,小姐有任何為難,屬下必要竭盡全力。」
是嘛?蒼茗蘭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
如果她想要阿雜的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絕對做不出來呀。
「我……」蒼茗蘭的眼楮直直的盯在了阿雜的身上,真的是移都移不開了。
他們幾個人就跪在那里,好像是等待著蒼茗蘭的施令呢。
蒼茗蘭用力的說出了一句話來,「我只是想知道宮里的情況。」
面前的幾個人,沒有誰敢發出半點聲音,果然是她的要求太難了,她對一個小小的令牌,與三哥的能耐也抱著太多的希望。
他們面面相覷,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著。
蒼茗蘭嘆了口氣,正準備放棄時,卻听到有人道,「是,小姐請回府等消息。」
他們當中,有兩名男子抽身離開,眨眼間就失去了蹤影,好像從來就沒有出來過。
蒼茗蘭尷尬的搓了搓手,站在那里手足無措,直到阿雜提醒著她,請她回府等消息。
她都已經離開了,卻忽然間又退了回來。
「你沒有跟著三哥離開?」蒼茗蘭依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楮。
阿雜恭敬的回著,「一切听三少的安排,听小姐吩咐。」
好吧!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她會給阿雜安排一個體面的死法,絕對不會讓她的惡夢發生。
當然,她也不會在這麼快的日子里就有自己的孩子,畢竟,她還沒有成親呢!
蒼茗蘭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訓練營,總覺得剛剛發生的事兒啊,就像是一個錯覺,一場誤會。
滑稽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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