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蒼茗蘭一回府,就踫到了準備離開的蒼茗雪。
她本以為蒼茗雪會說上幾句什麼,起碼解釋一下回府的目的,偏偏,蒼茗雪是目不斜視的離開。
蒼茗蘭可是一聲厲喝,令身邊的芳佳都忙摒住了呼吸,何況是感覺到意外的蒼茗雪?
也許,在這位姐姐的眼中,蒼茗蘭再怎麼胡鬧,也向來是個性子溫和的人吧?
「妹妹?是想要讓我行個禮嗎?」蒼茗雪終于開了口,倒是居高臨下的態度來,在勞家人的面前,她只是妾室,不值一提,但只要是邁出了那個門,她依然是蒼茗雪。
蒼茗蘭直直的盯著蒼茗雪,認真的打量著她,與在勞少夫人的面前是截然不同的呀。
「姐姐,怎麼?又有新花招了?」蒼茗蘭問得很直接,在蒼家,她也懶得與蒼茗雪打太極。蒼茗雪稍稍一愣,隨即笑著,「妹妹真的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以後要怎麼辦?」
「不勞費心!」蒼茗蘭冷冷的說道,「你一個出嫁的女子,頻頻插手娘家的事兒,似乎說不太過去吧?試問長姐,何時沒事就竄個門子,指手劃腳的?」
若說是蒼家嫡長女蒼茗棠那絕對是淑女的典範,當年小侯爺為了長姐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心思扯得太遠了,現在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
蒼茗雪稍稍一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勾唇冷笑著,「妹妹果然長進了,看來這蒼府上下,可是有了妹妹不少心月復呢。」
這種話,誰敢這麼直接的就說出來,自然是手中握了寶的蒼茗雪。
究竟會是什麼「寶」,讓蒼茗蘭太好奇了。
「好妹妹,不如你快點去問問娘親吧,娘親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呢。」蒼茗雪笑得格外的燦爛,「我也不介意要做一次好人,妹妹,等你進宮,勞家的人會全力支持你做皇後的。」
什麼?皇後?現在,後位之事都可以拿到面上來說嗎?蒼茗蘭向府門前的家丁使了個眼角,他們忙著就將府門關上了。
蒼茗雪一臉錯愕,難道這就是要將她關起來了?
「蒼茗蘭,你不能胡來,再怎麼說我也是勞公子的人,你總不至于與勞家撕破臉吧?」蒼茗雪是無來由的害怕,在她的眼中,蒼茗蘭只是對她狠過一次而已,平時皆是和顏悅色,溫柔有加的。
偏偏,不知為何,蒼茗雪總覺得自己的妹妹可不像表出來的那麼溫柔呢?
蒼茗蘭每上前一步,蒼茗雪便不自覺的退後著。
「說來听听,勞家除了支持我坐上後位,還能干什麼?」蒼茗蘭很是認真的問著,臉上盡是寫滿了要與蒼茗雪好好談談「交易」的模樣。
蒼茗雪定了定神,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量蒼茗蘭也不敢怎麼樣。
「你還想要什麼?這後位你以為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嗎?」蒼茗蘭冷笑著看向蒼茗雪,著實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動得什麼腦筋。
莫非……蒼茗雪與江國寒尚在聯系中?他們另有途徑相互通信?江國寒依然沒有放棄她這個大陷餅嗎?
蒼茗蘭深吸了口氣,覺得這心里真的是太堵得慌了。
原以為江國寒離開,蒼茗雪嫁人,此事就能從此了結,原來是她太天真了,看來……要與勞公子好好談一談。
思及至此,她只覺得自己手背癢癢的,好像被勞興懷又踫到了,真惡心。
「問題是,天子從不松口讓我進宮呢,你怎麼就想著……」蒼茗蘭抬頭看向自己的好姐姐,頓時恍然大悟了,「原來是這樣!」
是她太笨了吧?竟然這麼簡單的事兒,都沒有想明白。
她真的是恍然大悟了,看向蒼茗雪的目光帶著無奈的嘲諷,竟然想要將得寵的心思,打到自己家的人身上。
蒼茗蘭又變成了一抹苦笑,自己的好姐姐可是從來就沒有將這里當成過家吧?
「看來,是你在勞家實在是不得勢,想著辦法慫恿勞公子吧?」蒼茗蘭挑眉問著。
蒼茗雪越發的窘迫,覺得自己的小伎倆最終是被看破了。
在這府上,人人都要比蒼茗蘭聰明很多倍,她豈不是被人人都看穿了?
「別做夢了,先過天子那關再說吧!」蒼茗蘭看到蒼茗雪的窘迫的樣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退後了數步,打算就此離開。
她揮了揮手,就命僕人將府門打開,將蒼茗雪「請」出去。
「妹妹太妄自菲薄了,你終會坐上後位的。」蒼茗雪突然對蒼茗蘭大叫著,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不要再想不可能的人了。」
其實,不過是想要讓蒼茗蘭慪氣而已。
在蒼茗雪看來,蒼茗蘭分明就是還是在掛念著江國寒。
那邊就算是贏了,蒼茗蘭會有機會嗎?如果是輸了,就絕對是階下囚。
蒼茗蘭卻是在笑著,「姐姐也放心,無論我能不能坐上後位,你在勞家的地位,都會非常‘穩固’的。」
「你……」蒼茗雪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看著蒼茗蘭得意洋洋時離開的樣子,氣得牙齒都癢了起來。
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一再的不想承認自己是庶出的女兒,可真正嫡出的丫頭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更可氣的是,蒼家現在也只有她能夠得天子的歡心,有可能成為皇後,否則……
蒼茗蘭沒有心情去理會身後的人,只想著快些去娘親,千萬不要被蒼茗雪蠱惑了,偏偏等到她跑到娘親的院子時,卻听說,她進了宮里了?
她有一種隨時都可能被賣掉的感覺,再怎麼說,她也是娘親的親女兒呀。
長姐的婚姻可以自己選擇,為何到了她這里,就非要被硬塞到宮中?就因為蒼家沒有女兒使他們成為皇親國戚的嗎?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丟到了軟塌上,之前與蒼茗雪斗嘴得到的快樂,早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是濃濃的落寞。
她扭轉不了爹爹、娘親的想法,更沒有辦法違背祖父的意願,她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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