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有人發出「嘖嘖」的聲音來,怪不得會有人說,寧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啊!
鐵青著臉色的江國寒看著被抬回來的士兵,身上可以遮羞的衣物變成了碎布,斑斑血跡。
這都不算是什麼。江國寒也是知道,蒼茗蘭時常偷偷的練武,底子應該是不弱,這麼多年過去,必然是有所長進的,但是,她的殘忍也的確是長進了。
被抬回來的幾個男人,受的傷倒是其次,真正可怕的是,他們的眼楮都被刺破,手指砍斷,除了一名男子,其他人更是變了「太監」。
如果一命嗚呼倒是不錯,只是還在喘氣,生不如死呀。
「為什麼,對他手下留情了?」江國寒看著惟一沒有變成「太監」,傷勢算輕的男子,很是疑惑的問著。
蒼茗蘭已然換洗一身,穿著男人的衣服,束起長發,走到江國寒的身邊,冷冷的解釋著,「只有他尚算是好人,最後才動了手。」
江國寒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的說,「如果你真的是手下留情,倒不如說是一刀要了他的命。」
其實,人都已經砍成了這樣,也不差這一塊肉了。
「他們輕薄了小姐,不知小姐要如何處置。」一名軍官不懷好意的問著,在他看來,蒼茗蘭一個弱女子估計是沒有辦法從他們的手中逃月兌的。
江國寒的瞳孔緊縮,心里堵著一口氣,恨不得噴出血來。
如果蒼茗蘭失了身,他要怎麼辦?他可舍不得……讓蒼茗蘭離開。
「有意思。」蒼茗蘭冷冷的掃了那軍官一眼,「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能佔得了我蒼茗蘭的便宜?」
她不過是好著面子,死不肯說出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麼的懼怕,直到現在,她的手還一直都在抖。
如果,江國寒也認為她失了身,是不是,她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說的好。」江國寒突然拍手稱快,「有幾個人能佔得了蘭的便宜?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佔了便宜的樣子。」
一個被欺負了的姑娘,還有能耐去砍人報復嗎?怕是早就尋死覓活了吧?他相信蒼茗蘭依然是完璧之身。
蒼茗蘭的目光不曾落到那幾個男子的身上,而是放空了似的。
她好像正在漸漸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想來,她也的確有蒼家女兒的風範啊。她以刀為武器,拿自己當肉盾,相當有技巧的動作其實更多的是本能啊。
熟能生巧,這句話不錯,為了自保,她要更加努力的勤修武藝才行。
「蘭,我們回去吧。」江國寒握著蒼茗蘭的手,將她幾乎是半推半扯的準備送回到營帳內,「今天,你在我的帳里委屈著,明天就會重新為你布一個新的,可好?」
無所謂了,她跑到江國寒的身邊,也不是為了住得舒服。
她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偏偏遭遇不幸,心中很是懼怕呀。
「蘭,有我在。」江國寒在進入營帳的一剎那,就將蒼茗蘭重新擁入懷中,「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
蒼茗蘭輕輕的點著頭,終于卸下一直帶在臉上的「面具」,失聲痛哭起來。
即使自己依然完好,但是當時的恐懼絕對不是假的,自救時的瘋狂也嚇到了自己,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敢刺破他們的眼楮,切斷他們的手指。
她也真的是太有本事了,對不對?
江國寒扶著她坐到了塌上,對著她說著瑣事,絕口不提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為何獨自一人,如何解決了那幾名很是強壯的男子。
任何人被逼急了,發起瘋了都是相當可怕的,他們只見過刀起刀落的敵人,卻沒有見到快要喝血的女人。
「寒!」蒼茗蘭輕輕的喚著,在他的懷中依然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感。
這份感覺並非因江國寒有多麼的可信,而是因為自己的貪婪。
「我在,別怕!」江國寒守在蒼茗蘭的身邊,當真是不離不棄,如果有人想要說明軍中情況,都被他打發了出去。
他專心致志的陪在蒼茗蘭的身邊,等待著她慢慢的平復了心情,這個過程的時間並不長,卻很漫長。
「蒼老爺子去世了?」江國寒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難以置信的看著蒼茗蘭。果然是訊息太過閉塞,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露出來,「怎麼可能?」
蒼茗蘭慢慢的縮回了江國寒的懷中,輕聲但憤恨的說道,「是左相府,他們對我動手而不得,竟然對祖父下手。」
江國寒握在蒼茗蘭肩膀上的手不由得用力,听到這個消息時,他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失落……
等再靠近京城後,他就打算打著與蒼國公的「親情牌」。
「為什麼要害你?慕容阿潔不是當成貴妃了嗎?」江國寒憤怒的問著,他可不在乎什麼天子、貴妃的,與他何干。
蒼茗蘭冷笑著說道,「蒼家原來就與左相府完全不對付,但是我知道,阿潔想要我死,是怕我進宮,以後會佔了她唾手可得的後位,原來姐妹之情,如此的不堪一擊。可是,祖父早知道我被蒙蔽,派人全力護我,卻在自己的身上露出了破綻,被左相府的人下了毒,害死的。」
親姐妹尚且如此,何況是情同姐妹的女子呢?
相信這種感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麼大的事兒,寒,你知道天子是怎麼做的嗎?」蒼茗蘭抬起頭來,看著江國寒,淚眼婆娑的說道,「只是警告左相府以後莫要做出格的事兒,僅此而已。」
她也要避重就輕,總不能對江國寒說,慕容阿潔被禁足,皇子送給他人撫養,左相府被抽走實權吧?
「可惡!」江國寒狠狠的說道,「待我攻入京城,第一個就會要了慕容阿潔的命。」
「你會的。」蒼茗蘭吸了吸鼻子,又靠到了他的懷中,「等過了江元靖這一關,接下來的城池都是由蒼家的兄弟負責的,父親提醒過他們,‘適度就好’。」
明擺著告訴江國寒,以後的謀反之路是暢通無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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