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基的尸體就擺在外面!
「你是瘋了嗎?那是你親弟弟,是你的親弟弟呀,你還沒有人性?」
恭王歇斯底里的大吼著,完全不再顧及什麼形象之說,拼命的想要踹向跪在身前的江國寒。
以為請罪就有什麼用嗎?他的小兒子是沒有辦法活過來的。
「天啊,我的基兒呀!」恭王忽的坐到了地上,真的是痛苦萬分。
失去自己的兒子,也是真的很難過的!這樣的痛心,蒼茗蘭也曾真真切切的嘗試過,惟一不同的是,那個孩子是由她下令處置的。
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沒有成親,事情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蒼茗蘭抿唇一笑,就听到莫右和尚在她的耳邊輕咳,提醒了她要注意舉止。
她忙收起了淺淺的微笑來,故作傷心又難過的模樣,站在那里是手足無措的。
他們的心都被悲傷蒙蔽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去看看一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在恐懼。
「請父王懲罰。」江國寒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恭王尚算是理智的,「懲罰你,基兒就能活過來了嗎?你到底是瘋了嗎?他只是個孩子呀。」
其實,江國寒也只是一個孩子呀,是他的孩子。
在恭王看來,失去一個兒子已經很痛苦了,他的確是不能再失去一個,縱然是因為分開多年,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那總歸是自己的兒子。
雖然他曾為了立江國基的娘親為正室,逼死了自己的妻子,但是,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大兒子從來就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與他產生任何摩挲,對不對?
「你……」恭王被身邊的人硬是扶了起來,攙扶到了椅子上,他伸出手指,指向江國寒,怒道,「你可真的是……」
太心狠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怎麼覺得,江國寒倒不太像是自己的兒子了,很像是先皇。
先皇在父皇在世之時,兄友弟恭,對于封王之事,向來是緘默不言,又事事躬親,可是一位好太子呀。
結果呢?等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一害死,若非他懂得退讓苦求,哪里能活到下面?
他比寧王的運氣好!
他的兒子總是想要當天子,寧王的兒子總是想要當個好臣子。
「恭王!」
蒼茗蘭突然沖了過來,跪到了江國寒的身邊。
她可不是有意沖過來的,靜觀其變才是她真正的打算,無論恭王是否能容得江國寒,此事都會告一個段落,破城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偏偏,站在她身後的莫右和尚,突然推了她一把,害得她正好就沖到了江國寒的身邊來。
她本意是將要自己隱藏,現在可好。
莫右和尚看來真的是非要她的命不可!蒼茗蘭緊緊的咬著嘴唇,向恭王磕了個頭,道,「寒是無意之舉,實在是基弟出言挑釁。」
當恭王一看到蒼茗蘭時,那股憤怒就沒有辦法形容了,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將事情演變成了這樣的地步,這讓他如何接受?
他對江國寒的怨氣,轉而變成了對蒼茗蘭的怒氣。
這個女人在京城不好好呆著,跑了來做什麼?
即使被封了延國王後又如何?等自己的兒子當了天子,她能不能繼續活著都是未知,竟然就跑到這里來鬧事了?
一想到自己可憐的兒子,恭王又想要暈過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恭王忽而暴跳如雷,指著蒼茗蘭大叫著,「如果沒有你,會發生這些事情?」
的確,如果沒有她,江國寒的爆發,不知道要等待到什麼時候,有可能都是破京之日了。
她前來的目的,又不是為了分離他們兄弟兩個人,根本就是想要知道恭王部隊破敵制勝的原因。
現在,事情已經月兌軌了。
「來人啊!」恭王突然大叫著,指著蒼茗蘭,道,「將她給本王丟到‘洗衣院’,我讓她連延國的王後都當不成,只能當最下賤的女人。」
蒼茗蘭的面色一白,已經有些慌張了。
那一日的形勢,再次撲向了她的腦海中,她不要再經歷一次,或者永遠的經歷什麼。
「恭王,此事……」蒼茗蘭本想要將事情推得干干淨淨的,但一想到江國寒還在身邊,如果推掉了自己的責任,不等于將責任又推回到江國寒的身邊嗎?
「父王!」江國寒也是格外驚訝,似乎,他的父王最近對「洗衣院」特別的熱衷呢。
難道,父王對蒼茗蘭……
「父王,這件事情與蘭是沒有關系的。」江國寒看到蒼茗蘭受委屈時的樣子,也絕對是心頭一熱。
曾幾何時,或者就說在不久之前,他還是想著蒼茗蘭會給他多少好處的。
因江國寒護著蒼茗蘭的動作擺了出來,他指派的四名黑衣護衛卻也跟著沖出來,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只不過是跪著擋住的。
「你們反了。」恭王憤怒的叫著,「我踢死你。」
恭王沖得快要發瘋了,真的就是沖了過來,想要踢向蒼茗蘭而已。
蒼茗蘭立即就算同江國寒的身後一躲,這一腳狠狠的踢向了江國寒。
這可真的是太亂了。
勸著恭王的人忙著上前扶著她,護衛擋在江國寒的身邊不讓他受傷。
恭王實顧不上太多,只想著讓蒼茗蘭從眼前消失,又撲了上來,狠狠的抓向蒼茗蘭的手臂,想要將她從自己兒子的身後抓出來。
蒼茗蘭哪里肯,被恭王抓住,必會受傷的。
只听「嘶拉」一聲,蒼茗蘭袖子竟然被撕破了,她的臉頓時一黑,不知是因恭王的力道太狠,還是因為,這件衣服是死去的江國基所送的。
這對于江國寒來說,似乎變成了另外的一個含義,莫要怪他想太多,實在是父王的行為最近略怪。
「父王,你瘋了嗎?」江國寒捂著蒼茗蘭的手臂大叫著。
只听到身邊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恭王也吼了出來,「是你瘋了,一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她只配在‘洗衣院’。」
又是洗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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