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這是要帶著她去哪里?
一路奔跑,都不知道跑出了多久,從一開始的恍惚,變成了緊張。
這名護衛要將她帶到哪里去?這一路狂奔,真的就順順利利的將她帶到了燒爛的林中。
蒼茗蘭幾次想要甩開這名護衛的手,最後都被緊緊的扯住。
「你要做什麼?」蒼茗蘭奮力的甩著手臂,終于掙月兌開來,拼命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靠到一棵被燒焦的樹干上,立即就聞到刺鼻的味道。
她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人,滿頭大汗,生怕自己的小命就不見了。
「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寒不會放過你的。」蒼茗蘭警告著護衛,一想到他們孤男寡女的呆在小破林子里,她所說的話也實在是沒有什麼震懾力。
護衛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的,好像想要將她的臉牢牢的印在腦海中一樣。
蒼茗蘭被看得毛骨悚然,時不時的偷瞄著四周,就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充當武器的家伙。
「再等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應你。」護衛低音說道,「這段時間我不能陪你,你萬事都要小心。」
蒼茗蘭哼了一聲,算作了回應,難道,這名護衛是想要讓人將她帶走嗎?雖然江國寒很可怕,竟然打算強行就娶了她,但起碼也是為她安排一些禮儀之物,不像這個護衛,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蒼茗蘭警惕的看著這名護衛,趁著他低頭的一瞬,立即就繞過身後的樹,向來時的路奔跑了起來。
她寧願回到江國寒的身邊,面對未知的命,也不打算跟著陌生的男子,來來去去,相當的危險呀。
「啊!」蒼茗蘭突然急呼了一聲,被狠狠的絆倒,整個人就往地面撲去。
她只覺得腰間一緊,臉在離地面幾寸的地方被硬是扶住,一個拉扯,就將她打橫著抱了起來。
「放開我。」蒼茗蘭也是相當的不領情,對著男子就大叫著,「不放開,我就喊人了。」
喊人?護衛顯然是不明白,蒼茗蘭為何對他這麼排斥,被面具包裹的臉自然是露不出什麼表情來,但是,眼神卻是相當的苦楚。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的,對不對?」護衛顫著聲音,很不情願的問著,仿若問出來的,是一件讓他很是受傷的事情來。
蒼茗蘭的心跟著顫了顫,完全不理解的看著他,怎麼,他們之前有矛盾嗎?
「你可以放下我嗎?」蒼茗蘭顫著聲音,再一次說道。蒼茗蘭顫著聲音,再一次說道。
說不害怕,那絕對都是假的,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待宰之人,就看他究竟要怎麼處理著了。
「你是在害怕?」護衛不由得拔高了音調。
可能是因為離得太近的緣故,蒼茗蘭竟然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的相熟,之前的莫名感覺再一次涌現,立即就揚手扯掉了護衛臉上的面罩,頓時尷尬的面色緋紅。
原來,是江元靖。
「你……一直都在?」蒼茗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他一直扮作護衛,那又是誰在城中?會不會,這就是江國寒順利破城的原因?
「是啊!」江元靖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總要有一個人來保護你才行。」
那也絕對不應該是江元靖呀。
蒼茗蘭的面色更加的難看,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似的,提醒著他,「放下我。」
「好!」江元靖也回緩過神來,尷尬的放下了蒼茗蘭,扯著嘴唇,苦澀的笑了笑,慢慢的將蒼茗蘭放了下來,說道,「怪不得你一直在躲我,原來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帶著一個巨大的面罩,誰能認得出你來。
蒼茗蘭也很是尷尬,畢竟,她與江元靖相熟這麼久,相處的時日可不短,竟然沒有認出來的原因,會是什麼?當然是,她對江元靖也沒有特別的上心吧?
既然如此,江元靖會變心,自然也是怪不得他的,銀翹不知要比她用心多少倍,也應該得到回報。
蒼茗蘭見到江元靖後,心思就變得復雜了許多,如果單純的只是被劫走,可能會想著如何逃跑,現在逃也不是很順利了吧?
「相信我。」江元靖認真的看著蒼茗蘭道,「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他們?蒼茗蘭詫異的的看著江元靖,卻听到不遠處有人喚著「小姐」。
原來,是與她先前走散的護衛,正稀稀落落的向著這邊趕來,看起來,精神抖擻,日子過得都不算錯。
「阿雜呢?」蒼茗蘭很是納悶的問著,怎麼所有人都看到了,偏偏沒有見到阿雜?
其中一個人很是認真的回道,「阿雜小弟受了傷,正在靜養,無法前來接應。」
無妨,蒼茗蘭隨便的揮了一下手,也不差阿雜一個人。
蒼茗蘭很是認真的看向江元靖,「你還是要回去的,對嗎?」
「你是在關心我,對嗎?」江元靖大咧咧的問了出來,令蒼茗蘭的面容登時通紅,不過她的臉上涂著不薄的胭脂,也不算太能看得出來。
蒼茗蘭輕咬著嘴唇,良久,方道,「多謝你一直在恭王部隊的保護,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只能說,盡量不給你填麻煩了。」
江元靖萬萬沒有想到,蒼茗蘭竟然這麼簡單的就將所有的事情了斷,听著都讓人心寒。
「蘭兒。」江元靖突然攔住了想要跟著護衛們離開的蒼茗蘭,很是緊張的說道,「給我一個機會,當時的事兒,我不能會否認,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但是……」
「我知道。」蒼茗蘭打斷了江元靖的話來,一心不想面對之前的事兒,現在能夠從江國寒的手中逃出來,自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兒,她懶得去理會太多了。
「寒說,他所有的消息都是蒼茗雪給的,是真是假,無從查證,你要用心些。」蒼茗蘭低下了頭,提著裙擺,就跟著幾名護衛離開。
獨留江元靖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盡顯失落。
她也不想,只不過,站得越久,她就會從之前的恐懼與慌張中,漸漸變得更加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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