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江元靖跟在江國寒身邊的危險,蒼茗蘭這一路走來是順順利利,穩穩當當。
原來,江元靖早就為她留好了後路,當然,也有銀翹。
听說,銀翹已經在城里了,很安全,可是,她為什麼會被擋在外面?
「姑娘說了,在少將軍回來之前,誰都不許入城。」城衛很是認真的說道。
至于這位姑娘,從她身邊憤怒的護衛口中,得知是銀翹時,她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銀翹,完全的將她當成敵人了吧?她畢竟很不仗義的撞破了她與江元靖的好事兒。
「小姐,他們欺人太甚。」蒼茗蘭身邊的護衛很是憤怒的吼著,他們才剛剛離開沒有多久,怎麼進城的時候,他們就會翻臉不認人了?
蒼茗蘭想的卻是很簡單的原因,畢竟,銀翹是江元靖的女人,怕是軍中沒有幾個不知道的,他們會考慮銀翹所說的每一句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
「少將軍,是誰?」蒼茗蘭微微的側身,輕輕的踢著腿,這一路走來,真的是很累。
「勞少將軍。」護衛顯然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將此城交給勞興懷,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勞興懷在軍事上是一個草包,幾乎早早的就已經從京城中傳了出來,蒼茗蘭尚且不知,但是其他人的心里很清楚。
估計著,城里的人恨不得會在勞興懷前來時,也不讓他進城呢?
「小姐,不能一直呆在外面的!」護衛很是憤怒的說著,「我們殺進去吧!」
蒼茗蘭的眼前,立即就閃出鮮血一片的景象來,令她的心不由得多跳了幾分。
她想的卻是另一番事情,她……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任務吧!
即使是是知道,江國寒得到的所有資料,都是蒼茗雪用自己換來的,但是,能夠起兵到此處,絕對不是幾個情報就能支撐的。
特別是在恭王這個看起來會束手束腳的老頭子,已經死了之後。
「我們沒有必要非進此城。」蒼茗蘭突然說道。
她的心里,此時多了另外的打算來。
如果說,對于江國寒來說,前方的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走時,如果後方再有人襲擊于他,是不是……
是的,她現在所想的事情,便是前往延國,總之,她是想成為延國王後的,不是嗎?
她情不自禁的模了模身上的玉佩,便笑著說道,「既然,此城進不去,我們也就不勉強了。」
至于阿雜在城中養傷,待傷好了,再想辦法聯絡著他吧。
出乎意料的是,當蒼茗蘭準備離開時,城衛竟然也不允許。
他們也是認為著,萬一真的是蒼茗蘭,他們攔在外面,豈不是有過錯?
就這麼不前不退的僵持著,縱然是再好脾氣的人,也不會受得了,何況是蒼茗蘭?
「你們也不要欺人太甚,不進城還不行了。」蒼茗蘭惱火的說道,慢慢的提起了馬鞭,就打算甩向前來制止她的士兵。
身後,傳來稀稀落落的馬蹄音。
瞧著,又來了人,會不會讓他們也進退不得?
「這個……」後來的幾個人,跑到了這邊時,有人就開了口,很難以置信的說道,「是妹子?」
是勞興懷?蒼茗蘭一驚,沒有想到,說著他,他便這麼快就到了。
蒼茗蘭回過頭時,便對著勞興懷一臉錯愕、震驚的表情來,也漸漸的不自然起來。
勞興懷緊盯著蒼茗蘭,好像才剛剛認識她似的,搖搖晃晃的就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姐夫?」蒼茗蘭勾唇笑著,「怎麼?旅途勞頓?不舒服了?」
怎麼會不舒服呢?勞興懷在心里嘀咕著,他是被嚇住了。
「妹子,你這是從何處而來呀。」勞興懷忍不住問道,「這是才逃婚嗎?」
他的直白,登時就讓蒼茗蘭紅了臉,她怎麼就忘記了,直到現在,身上還穿著那套婚服。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小小城鎮與被江國寒攻下的城很近,不過是近大半日的距離,她哪里尋得到機會換身衣服?
「姐夫真了解,的確是逃婚。」蒼茗蘭很認真的說道,雖然有心去逃,卻絕對沒有想過是以這樣的方式。
是江元靖拉著也一起逃的。
「妹子,果然是厲害。」勞興懷干澀的笑著,賠笑著,「妹子,一起進城吧。」
蒼茗蘭打量了跟在勞興懷身後的幾個人,離他最近的自然是他的夫人,後面應該是數名護衛、家眷。
他們都是騎馬而來,風塵僕僕啊。
「不要了!」蒼茗蘭理所當然的拒絕著,「這城,怕是我不好進,我想著,既然都出來了,不好好逛一逛,就回京城被怪罪,索性大方的走一走吧。」
去哪里?勞興懷用他的小眼神,詢問著。
「延國。」蒼茗蘭笑著說,「去找一個人包吃住。」
她又模了模腰間的玉佩,自然說的是烏容。
「不好進?」勞興懷听到的卻是這一句來,慢慢的陰沉下了臉,掃視著圍上來的士兵,哼笑著,「在本將軍沒有來之前,你們都听誰的呀?」
本將軍?天!勞興懷真的是要守城的大將啊。
「是,是銀翹姑娘!」
「銀翹是誰?」勞興懷一臉的納悶,蒼茗蘭忍不住揶揄道,「姐夫,當初,你可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呢!」
「死性不改!」勞少夫人月兌口而出,隨即就對蒼茗蘭為難的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是粗魯了些。
倒是真性情。
「怎麼著?她能領兵打仗了?」勞興懷突然冷笑著,掃視著他們,哼著,「還是說,她要攢權呀。」
好家伙,勞興懷還沒有進城,就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畢竟他們當中有跟在江元靖身邊的兵,怕是不會帶吧!
士兵忙著解釋,卻听勞興懷道,「好一個女將軍,就輪她一個守城門的職位吧,待打起來,讓她沖鋒現陣。」
就這麼決定了,他是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勞興懷騎馬率先進了城,反倒是勞少夫人慢吞吞的下了馬,與蒼茗蘭一路走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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