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冷冷地看著大嘴扇得自已口角流血,緩緩地站了起來,對著還有點兒眼冒金星的大嘴一指柳靜芸問道︰「大嘴,認得她吧?」
開玩笑,附件三鄉五店的人誰不認得柳靜芸?也就是柳靜芸在學校里成績太好,學校和老百姓關注得太多,沒人敢惹事罷了,否則大嘴早就把他弄到手了。含混中大嘴急忙答道︰「認得認得,柳家莊大棒子家的閨女…」
「這只是其一,我來告訴你其二,她是我初八的妹妹,我初八目前在這世上唯一的妹妹!」初八冷冷地說著,看到大嘴的額上泛起了冷汗,初八接著說道︰「大嘴,本來你這號小混混,我壓根看不上眼,但沒想到你居然敢欺負到我妹妹頭上來了,我就無法坐視不管了。說說吧,怎麼解決?」
「八爺,大嘴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令妹,沒得說該賠的賠該還的還…」大嘴慌忙答道。
「就這麼簡單?行啊,大嘴我也跟你玩玩,今晚把你大卸八塊再把你拼回去,你看怎麼樣?」初八冷冷地一笑。
但初八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狠和森冷,讓四周圍觀的人們沒有一個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不不不,柳家損失的,我加倍賠償,三倍…五倍….十倍……」看到初八的陰冷,大嘴背上冷汗直流,咬著牙把心一橫戰戰兢兢地答道。
「這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大嘴,你給我記著,我妹妹和她的家人如果在這片兒地面上哪怕是掉個毛發,我也會向你千百倍地索回來…滾!馬上給老子去辦…」初八怒喝一聲,沖著馬無疆點了點頭。
馬無疆拉著有些呆滯的柳靜芸緩緩起身,一行人出得農貿市場進到車里,向柳家莊駛去。那一刻,所有曾經的不幸都在柳靜芸的意識里四散而去,她突然覺得自已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而給她這幸福的,正是她緊緊依著的‘哥’。
而她的‘哥’卻是極為細心的人,剛剛上車之前先在農貿里讓初八買了大量的時令水果和食品,他自已又在市場邊上一家包子鋪里,買了幾大袋子鮮香而熱氣騰騰的肉包。
後面,驚魂未定的大嘴還站在原地犯傻。
邊上,一個剛入伙的毛頭小弟極不服氣地說了句︰「大哥,太便宜他們了,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們不成?」
大嘴回身就是幾個嘴巴扇了過去︰「去你娘個b的,你不想活老子還想活呢…」
話說,一行人到了柳靜芸家門口後,初八想帶著幾個兄弟打道回府的,但柳靜芸執意要他們留下來吃頓飯,再看到馬無疆淡淡盯著他笑的樣子,初八便不說話了。
柳靜芸的家,比馬無疆的家要好那麼一點點,卻也是破磚舊瓦。
幾乎是每人手上都拎著一大袋子水果和營養品,狹窄的里屋幾乎都容不下這麼多人,柳靜芸的父母都躲在床上休養,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當柳靜芸簡單地把初八治服大嘴打傷王魁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被稱為‘大棒子’的柳大元和媳婦瞪大眼楮很是不置可信。
這時候,外面沖進來兩個人,細眼看去就是剛才在市場出現過的大嘴的手下。兩人閃躲著眾人來到柳大元的床前,躬身一敬把一個袋子放到了床上,其中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說道︰「柳老板,我們老大讓我們先來送上五萬塊錢,讓你好好看病養傷,回頭他會親自上門跟你道歉,並十倍賠償你們家的損失….」
柳大元和媳婦掐了自已一把才知道不是在做夢,一陣沉靜後,不知是出于委屈還是感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那種情況,讓馬無疆也呆不下去了,他踏前一步︰「叔叔阿姨,你們就別哭了,先養好身體,以後還想做事呢就去找大嘴要個好地方,還有,我替靜芸說句話,她是個學習的好材料,你們還是讓她去上高中吧…」
柳大元抹了抹眼看著馬無疆,還沒開口,他媳婦先把馬無疆的手拉了過去︰「小伙子,叔叔阿姨謝謝你了,你說得對,芸兒應該去上高中考大學,等她畢了業,你們就早早把事辦了,阿姨可是一直盼著…」
「媽,你在說什麼呢?」柳靜芸羞得頸項染紅,上前扯開了婦人的手,低著頭拉起馬無疆就向外走︰「哥,咱們走吧,家里這樣子也沒法招待人…」
直到回到車上,柳靜芸還是低著頭不敢看馬無疆,這時候偏偏初八又開起了她的玩笑︰「老馬,你看啥時候你和嫂子把事辦了,我可是一直盼著….」
馬無疆沖著初八一瞪眼︰「八哥,叫你八哥還真沒錯啊,學人說話倒是挺快性…」
「哈哈…」車里一陣大笑,柳靜芸都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初八自知不是馬無疆的對手,不管在哪方面,他訕訕地一笑轉移開話題︰「老馬,咱們現在回哪兒?」
「四中!」馬無疆淡淡地一擺手。
「得令!」開車的小毛一聲呼應,腳下加油,車子輕快地駛出柳家莊。
到四中時,已近中午,初八讓幾個兄弟先開車回去了,他跟馬無疆和柳靜芸跟門衛登了個記進到校園里面。教學樓前,綠樹掩映著座座假山,一簇簇月季花正開得嬌艷,合著教室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直讓人有種蓬勃的朝氣煥發于胸襟。
三個人在學校里轉了一圈,都對四中的條件感到很滿意,莫名地就有了一種期盼。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循著教室的門牌找到了高一班。教室里,葉浩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門外的三人,他低頭跟自已的美女同桌交待了句什麼,然後站起來對著講課的物理老師一點頭,徑自走了出來。
「看樣子,靜芸的事情都被你搞定了,老八?」葉浩輕聲一笑。
馬無疆也是一笑︰「浩子,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葉浩擺了個ok的手勢,但顯然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葉浩一拉馬無疆和初八︰「走,去找齊磊,今兒中午宰他一頓…」
僅從話里就听得出來,葉浩跟齊磊已經相當熟悉。
恰好到了放學時間,被堵個正著的齊磊對馬無疆的出現可是眼前一亮,彼此簡單的一個招呼,齊磊就帶著眾人來到學校外面的魯南飯莊,點了一桌子的豐盛。
席里,齊磊對馬無疆和葉浩有困難卻不向他開口的這個嚴重問題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馬無疆淡淡地岔開話去,給齊磊引見了初八和柳靜芸。說到初八這兩個字,齊磊沒能掩飾住眼里那一抹驚訝,看得出來,他是知道初八這個人的。而听到因為家里出事輟學而一度鬧得學校沸沸揚揚的中考榜眼柳靜芸時,齊磊愈加覺得不可思議。
不由深深地看了面色淡淡的馬無疆一眼,這家伙到底是什麼神人?怎麼這些毫不沾邊但都不簡單的人都會被他遇到,而且,看樣子,大家對他還都是一副尊敬,包括自已。這說明什麼?說明此人更深厚更博大更非凡人。
後來,大家說到一起入學的事,齊磊驚訝中也不由地興奮起來。雖說,齊磊並不缺少朋友,但像馬無疆葉浩這樣的朋友,他還真找不到幾個。又或者說,齊磊對馬無疆和初八的入學充滿了期待,因為一向不喜歡平靜的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馬無疆和初八這兩個異類進了學校,四中絕對會有好戲連台。
最後,齊磊很爽快地答應幫忙落實,市教育局局長的兒子和本校校長的公子跟他齊磊可都不是普通哥們,辦個學生入學基本上等于小菜一碟。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當初八和柳靜芸幾天後來校報道的時候,馬無疆並沒有來,而是又一次神秘地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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