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芷微微睜開眸子,入眼便是白色紗簾被微風吹起,一片飄渺的房屋,正當她一個激靈想要起身時,隔著屏風那頭傳來聲音。
「信上說因為夙沙裳芷傷了神獸虎猙,但此事似乎有些叫人想不透。」說話的是東方歌,他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
「且不管什麼原因,我並不想知曉,但讓一個廢物來我谷,夙沙繁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本谷了。」說著,便是一掌拍在桌面上,隨後又道︰「雖然迷霧未能讓她丟掉性命,但想要靈力,她太女敕。」
「不去試,怎麼知道我不行?」
屏風那頭的三人一驚,是里屋傳來的聲音,均是站起身往里走去,隱約能瞧見那榻上的人的身形。
一只素手緩緩的掀開紗簾,露出半張臉來。
那眸子,清澈如水,卻帶著一抹堅定。
「只要我願意,就沒有不行的。」裳芷說的斬釘截鐵,緊緊的盯著東方歌身邊黑衣男子的臉上,敢說她不行?
黑衣男子便是如今宿命谷的掌門,宿知川。
之所以裳芷一眼便瞧出了他,是因為,宿知川的容顏,記憶力她瞧過夙沙繁書房里宿桐珠的畫像,臉模子,二人倒是十分像。
宿知川眉頭一挑。
夙沙裳芷?是她?是她嗎?猶豫片刻。
「也罷,既然如此便留下吧,是生是死看你自己。」剛要轉身離開,又看向裳芷,問道︰「可知我與你什麼關系?」
裳芷冷哼一聲,冷冷淡淡的道︰「你與我什麼關系,很重要嗎?」
三人一怔,宿知川眸子一緊,什麼也沒說,便甩甩袖子走了。
「你這丫頭倒是膽子大,這麼和掌門說話,你真不知道與掌門何關系?」東方歌身邊的白衣男子,托著下巴,細細的瞧著裳芷,宿知川向來都沒有這麼吃癟過,這倒是有趣。
「不過就是個舅舅,有什麼大不了的。」裳芷不滿的皺起眉,這關系很重要嗎?
東方歌和白衣男子均是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你知曉?」
裳芷翻了翻眼,她向來不喜後門,比起後門,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
「小師妹好氣魄,在下東方信,是東方歌的親弟弟。」白衣男子含笑介紹著自己,縱然有著稍遜色于東方歌的臉蛋,但比起東方歌,東方信看著更親和些。
「有這麼一個哥哥,辛苦你了。」裳芷同情的看著東方信,隨後嘆了一口氣。
東方信不解的瞧了瞧東方歌,卻見東方歌嘴角一抹淡笑。
他大驚,他就沒見過他哥笑過。
「接下來辛苦的,怕是你了。」東方歌指了指桌上的包袱,繼續說道︰「換了衣裳,便出來吧。」
說完領著東方信便走了出去,裳芷打開包袱,一件墨色的裙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水藍色的衣衫,的確是已經變成了土灰色的,從懷里拿出鴛鴦雙扇,她的臉上帶著堅定。
既然被這麼多人不看好,她怎麼能咽的下著一口氣?
換了衣衫,裳芷將長發高高的扎了一個馬尾,帶上墨色的護額,將雙扇放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