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宮門的士卒看到夜王府的腰牌,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即打開宮門,夜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入皇宮,慕容婉婉端坐在馬車上,縴細的素手輕輕撫著隆起的月復部,額頭汗水涔涔,意識在清醒與混沌中游離。
夏日炎炎,一身華袍已被汗水浸透,烏黑的發絲黏在如雪般的臉旁,南宮夜將她的隱忍和堅韌看進眼里,修長的手指幫她將黏在臉頰邊的發絲輕輕理到耳旁,慕容婉婉混混沌沌之中抬起一雙清澈的眼眸,對上南宮夜細長的美目,額頭的汗珠不小心滴在南宮夜的修長的指尖上。
若是平日,南宮夜這般親近的舉動,早已引起她的怒意,可此時慕容婉婉眸中無悲無喜,平靜地看著南宮夜,清澈的眼眸干淨的不染世間一點顏色,仿佛有著淨化世間一切丑陋腐朽的能力。
「公主?」南宮夜輕聲喚著,拿出懷中絲巾幫她擦著額頭的汗珠,眸中有了幾分關切,注意這慕容婉婉的異樣。
「皇宮已經到了嗎?」慕容婉婉此刻已經不大能看清眼前的男子,全憑最後的意識控制著心神,怕自己不小心又落入一片漆黑無盡的混沌中。
「剛剛進了宮門。」南宮夜輕輕地為慕容婉婉擦拭著汗珠,「公主可有覺得哪里不適?」
慕容婉婉的五感仿佛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努力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心中不停告誡自己,一定要見到皇上,一定要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一定要救皇兄。
皇兄……
每次想到皇兄,心便會覺得痛。
慕容婉婉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只是本能的知道不可以讓皇兄有事。
過去是皇兄一直守護著自己,現在換成自己保護皇兄。
心中仿佛有一個黑洞,不停的吸食著慕容婉婉的心神,仿佛要將她的整個元神都吸進去,慕容婉婉用盡全力抗拒著,不讓自己被那個黑洞吞噬,意識在半明半暗中游離,仿佛只要稍微一不小心,便會被那黑暗吞噬了干淨。
南宮夜看著慕容婉婉的異樣,輕輕握住她的手,仿佛要給予她力量一般。
慕容婉婉也下意識握緊了南宮夜的手,清澈干淨的眸子里映著男子的俊臉,卻已看不清面前的男子究竟是誰,拼盡全力維持著最後的清明。
南宮夜感覺到手中握著的女子素手冰涼如水,細長的美目中沒了昔日的戲謔,眼神漸漸變得犀利,仿佛有著洞悉一切的能力。
馬車繼續向皇宮深處駛去,而宮門處,又一輛馬車緩緩而至。
出示了軒王府的腰牌之後,馬車緩緩駛入,坐在馬車中的趙凝香突然問看守宮門的士卒,夜王府的馬車可有進宮?
冷亦軒清冷地看一眼趙凝香,並未責備她,士卒見狀互相看了一眼,也是不敢隱瞞,說半刻前剛剛進去。
軒王府的馬車也駛入拱門,趙凝香坐在馬車中,寬袖中的手下意識捏緊,心中默念著蠱術咒語,一定要控制慕容婉婉的心神,不能被她壞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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