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知道錯了,還不跟三小姐和沈公子賠個不是!」龍項天面色鐵青的瞪了她一眼,若非看在都是親戚的份兒,才會管她死活!
「不必了!」輕蔑掃了一眼龍項天,隨後看向涼嫣,後者面色一變,委屈的淚珠啪啦往下掉。
「你……你想怎麼樣?」
「哭什麼,剛剛差點被逼著拔劍自刎的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上前,拿起扔過來的匕首,打開劍鞘,眼前銀光閃閃,「不錯,夠鋒利,一刀下去,不死也殘!你說是嗎?四小姐!」
涼嫣早就被那明晃晃的刀子嚇得忘記哭泣,怯弱的朝後退。
「上官馥雪,你別太過分!」龍項天不悅的皺緊眉頭。
上官馥雪冷笑一聲︰「我是斷了她的手臂,但是砍了她的腿,我怎麼就過分呢?」
「嫣表妹是個弱女子,你在她面前揮舞匕首,她害怕!」
「我只是晃幾下就怕了,剛剛信口開河詆毀別人的時候她怎麼就不怕了?」
「三妹妹,那不過是個誤會罷了!」上官妙歌也加入勸說陣營。
「誤會?一句誤會就能改變剛剛我和師兄受到的羞辱?一句誤會就能將差點被逼自刎的事兒一筆帶過?人心險惡,公道在哪里?若她是愚昧無知的市井小民,也就罷了,偏偏她是出自名門相府,又是皇親國戚,看她的一言一行,我不得不為北辰上下擔心!」
「名門相府的教育居然就是這樣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真是可笑!是不是哪天丞相大人無中生有彈劾一人通敵賣國,等到別人滿門抄斬之後,他再來一句看差了,哭幾個鼻子就能了事?」
「你別胡說八道!」涼嫣簡直不敢相信,上官馥雪居然也有這般牙尖嘴利的時候。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四小姐你的德行,我這是正確的假設!」
「夠了,上官馥雪,不要再無理取鬧!」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相府是自己最大的支持者,龍項天如何也不能任由上官馥雪胡說下去。
上官馥雪手上匕首朝桌上一射,奪的一聲,利刃扎入桌面,嚇了眾人一跳。
「我只是告誡在座的諸位,飯可以亂吃,話不可能亂說,要知道你們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害死一個人,甚至毀滅一個國家!」
她說的鏗鏘有力,像是一塊巨石在眾人心中激蕩不已。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沈沐風見狀,向龍炎打了招呼,轉身去追她。
龍炎也被她剛剛的狠辣嚇住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笑眯眯的走到龍項天身邊︰「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對不對?」
看到龍項天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龍炎的笑容更深了。
「特別狂妄嗎?不過是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罷了!」龍項天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也被上官馥雪震懾住了。
龍炎並不揭穿他,側頭看向他身邊蹙著眉頭的上官妙歌。
「明珠蒙塵始終是明珠,終有一天會綻放光芒的,那可不是瓦礫之光能相比的!希望六皇叔好自為之!」
說著,也下了樓。
「妙歌,你怎麼樣了?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上官妙歌臉色一直慘白著,龍炎剛剛的意思很明白︰上官馥雪是蒙塵的明珠,而自己不過是瓦礫!
涼嫣的驚呼也喚回龍項天的注意力,緊張的看著上官妙歌。
「歌兒,你沒事吧!」
上官妙歌看著他,身子一晃蕩,直接朝後倒。
就算是明珠又如何,在綻放華光之前摧毀掉,那就什麼都不是!
「快去叫大夫!」龍項天著急的對身後的隨從吼道。
「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上官妙歌從昏厥中輾轉醒來,「這里人多眼雜,我們去包廂吧,別因為我壞了大伙兒的興致!」
一行人進入包廂,龍項天殷勤的扶著上官妙歌坐下,隨從奉上茶水,看著喝下茶水神色稍緩和的上官妙歌,龍項天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怎麼回事?不是說病都好了嗎?」
雖然一直都知道上官妙歌有心痛的毛病,但是這病只在特定的時間才會發作。像今天這樣毫無征兆的發病還真是頭一回。
「那是小姐不想讓殿下擔心,自從前些日子的病倒之後,不要說好了,比以前更嚴重了!若非如此,小姐又怎麼會不見殿下呢!」碧蓮機靈的為自己小姐幫腔。
原來如此!
「碧蓮別說了,是我命薄,怪不得人!只是不想拖累殿下!」上官妙歌蒼白著臉色,輕蹙著眉頭,頗有幾分紅顏薄命的味道。
「這怎麼是拖累呢!之前我讓人送去的補藥不是說有效果嗎?你有按時吃嗎?」
「哪有按時吃啊,小姐听說殿下也病倒了,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前陣子听說殿下病好了,她才顧及到自己!」
「好了,碧蓮,別說了!」
主僕倆一搭一唱,龍項天整個心都融化了,看著上官妙歌的眼神恨不得滴出蜜來!
「要怪就怪上官馥雪那賤人,若非她搶了妙歌表妹的婚事,偏偏又命硬克到了殿下,妙歌表妹和殿下早就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一想到上官馥雪囂張跋扈的臉,涼嫣心里滿滿的都是恨啊!
「嫣姐不要說了,歌兒誰都不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上官妙歌低垂著頭,做抹淚狀,余光瞄到龍項天陰沉的臉,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我看啊,肯定是上官馥雪克著你了,那賤人出生沒多久親娘就被克死了,好端端的嫁人,還沒進壽王府就害的殿下生了一場怪病,听說這些日子將軍府玄乎的很,那上官馥雪處處欺壓你們,表妹你心思單純,可得多留個心眼!」
「都是自家姐妹,能讓就讓,計較那麼多干什麼呢?」上官妙歌故作大方,嘆息一聲。
「你當她是姐妹,人家可當你是眼中釘,表妹你是北辰第一美人,容貌才情都遠超她,她肯定嫉妒你,仗著嫡女的身份,先是搶了你的婚事,還在府里給你不痛快,殿下,你可得替表妹做主啊,再讓上官馥雪這般囂張下去,怕是表妹沒死在痼疾上,反而死在親姐妹的暗算上!」
龍項天一听,眉頭皺了起來。
「放心,本王自會警告上官馥雪!」
「警告沒有用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日當著殿下您的面,上官馥雪就敢這囂張,光是嘴上警告半分效果沒有!」
龍項天眉頭皺著更緊,「這事兒本王自會斟酌,定不會讓上官馥雪那賤人欺負了歌兒,唯今之計還是先治好歌兒的病才對!本王立刻進宮,讓母妃安排太醫給歌兒你會診,相信本王,本王一定會治好你的!」
說來她這病還是因為年少時為他擋劍落下的病根,龍項天一直心中有愧,所以無論用什麼法子,他一定要治好上官妙歌。
就算治不好,他也下定決心要照顧她一輩子!
「沒有用的,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哪個沒看過,這病怕是得隨歌兒一輩子了!」
其實只能說她倒霉,年少時陰差陽錯替他擋了刺客的劍,如今想來她可是懊悔死了,早知道那日會有刺客,她才不會去後院找他呢!
若非如此,每逢陰雨天氣,她也不至于受這等罪。
「不會的,歌兒!就算窮盡本王一生,也絕對要治好你!」
龍項天堅定的握住她的手。
「其實前一陣子小姐倒是得了一個藥方……」碧蓮在自家小姐瞪視下,遲疑的開口。
「什麼方子?能治好歌兒的心痛病嗎?」
「碧蓮,不準說!」上官妙歌假裝呵斥,「那只是江湖郎中開的偏方,不足為奇,殿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到底是什麼方子?莫不是上面的藥太過珍奇,歌兒,你放心以本王的身份,就算是萬年血參、地獄紅花這些百年不遇的奇藥,想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是藥材,是……」上官妙歌面露為難之色,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是什麼。
龍項天不由有些急了。
「到底有什麼困難?碧蓮你說!」
「是藥引啦!」碧蓮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被牽著鼻子走的龍項天,「那藥引比較奇特,需要嫡親之人的心頭血為藥引!」
上官妙歌面露苦澀︰「所以歌兒總不能因為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自己的藥方就去取爹娘的心頭血吧!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兒,歌兒寧願一輩子受病魔折磨,也斷然不會做的!」
「歌兒!」龍項天柔情蜜意的喚了一聲,這般美好的女子才值得自己傾心相待啊!
「爹娘的心頭血不行,那麼其他兄弟姐妹難道不可以嗎?」
涼嫣突然冒出了一句,讓包廂內突然陷入沉默。
「嫣姐,不行啊,那些都是我的親人,我怎麼能為了自己害她們呢?」上官妙歌面上是決計不會贊同的,可是心里早已樂翻了天。
「那你就想一輩子忍受心口疼,你別以為能瞞得了我,姑媽偷偷跟我說了,你如今這身體再不想想法子,恐怕活不過十年!」
「怎麼會?」龍項天瞪大眼楮,顯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這還不算什麼,以小姐如今的身體怕是這輩子別想做母親了!」碧蓮繼續危言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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