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一抹陽光照耀著這片神秘的土地上,竹葉上滾落的露珠在敲打著獨特的旋律。竹懶懶的起床卻感覺有些許的異樣︰「該死!」
慌慌張張的跑去廚房,冷禪正睡著,臉色比昨晚看起來難看很多,一身白衣使她顯得更加的憔悴,竹伸手撫了她的額頭,好燙!冷禪被竹的觸踫驚醒,看著眼前的翩翩少年,趕忙站起身往後退去,神情緊張地問︰「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過來!」竹不顧她的閃躲,伸手去抓她,冷禪依舊往後退,身體的虛弱使得她一個踉蹌往後倒去。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牢牢的將她攔腰抱在懷里直奔她的房間,冷禪來不及反映就已被竹放在了床上。竹眼神里迸發出來的怒火讓冷禪本能的不敢去招惹,定定的看著他忙著找東西,越看越覺得自己見過他。
「喝了!」竹不由得她退縮走去床邊把她攬在懷里,頭靠著自己的肩膀,藥碗放在了冷禪嘴邊,冷冷的話語里有著不一樣的關心。乖乖的喝了一口頓時眉毛皺成了一團,委屈的看著竹︰「好苦!」
「听話喝了,你的病才能好。」一改冷若冰霜的面容,言談舉止里滿滿的關愛之情,微微上揚的嘴角像是給了冷禪莫大的勇氣閉著眼將一碗苦藥吞了下去,苦味回蕩在唇齒之間甚是難受。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竹的心里泛起了陣陣漣漪,「很苦?」
「是,但是你能不能告訴禪兒你是誰?」一雙靈動的大眼楮里充滿著疑問。
「你就叫我竹吧。」起身將藥碗放在桌子上,瞬間手上多了一盤桂花糕,這好像是她之前最喜歡吃的東西,輕輕走到床邊,將桂花糕放到她手上。
冷禪看著盤子里的桂花糕,心里陣陣泛著酸,這是小時候娘經常做給她吃的東西,一絲淬不及防的傷感使得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般瞬間落下。
「你怎麼了?」這女女圭女圭真的很煩,竹的好耐心快被她給磨光了。這幾百年來自己從未這樣精心照顧過一個人,就算是嚴箭他給斷斷不會如此,更何況還是一個動不動就哭的小女娃。
「對不起,我想我娘了。」抽出懷里的手絹擦著眼角的淚花,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你最好不要繼續問下去,如果你還想待在這里!」轉身正想離去卻听得冷禪起床踫出的聲響,「我勸你好好地躺著,這里跟你待過的世界不一樣,如果你不希望爺爺苦心白費,最好給我老實點!」
話音剛落不見了竹的蹤影,冷禪躺在床上來不及多想便以進入了夢鄉。「禪兒,快來!」夢里娘親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層層的霧氣讓她看不到娘親在哪,來回轉著圈找尋︰「娘、娘、你在哪里?禪兒好想你!」聲音在霧海中回旋,隨著冷禪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前的霧漸漸散去,娘親久違的身影出現眼前。
「娘親,您去哪了?禪兒好想你。」飛奔著撲到娘親懷里,冷禪被輕輕推開,「我的禪兒長大了,記著娘的話好好待在這里不要回家,竹會保護你的。」看著娘親慈祥的臉龐,她多麼的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此刻,再也不要和娘親分離。
就在她貪戀娘親溫暖懷抱的時候,娘的身影消失了,只能隱約听見︰「禪兒,記著娘的話。」冷禪的淚水再一次濕了眼眶,想去追娘卻不知道要追去哪里,撕心裂肺的哭的肝腸寸斷,就在這時一雙大手伸向自己︰「你娘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冷禪抬起頭,來不及逝去淚水,模糊中看見一個身影,一襲白衣看不清楚臉,像是黑暗里的一縷陽光照進了自己的生命里。緩緩伸出玉手放在那雙大手里,被手上隨之而來的力量帶著慢慢的起身。眼里晶瑩的淚花漸漸散去,迎來的是竹那張俊朗不凡的臉,「是你?」
竹不回答,看著她微微一笑,大手迅速的將她攔腰抱起。冷禪本能的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快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這樣!」無謂的掙扎絲毫不起任何作用。「這是你娘給我的特權!不要再動!小心傷了自己!」
冷禪看著他一臉的壞笑漸漸沒了動作任由他抱著,回到自己的房間,竹將她輕輕放在床邊,拿出從嚴箭那沒收來的心有靈犀傳音器系在她的頭上:「禪兒,這個一旦戴上就不許拿下來,听到沒?」
「娘說的是真的嗎?你會保護我?」
「會。禪兒,這個一定不許拿下來听到沒?」
「哦,禪兒知道了。你為什麼說這里跟我待過的世界不一樣?」
「這兒叫心緣竹海和你待過的世界完全不一樣,比起你的世界,這里對你來說並不會更加的安全。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乖乖的听話待在這里,不要獨自離開。」
「那你是誰,你能夠離開這里嗎?」
「傻丫頭,我是老爺爺啊。」眼前的少年頃刻間變成了老爺爺的模樣,冷禪驚得睜大了眼,「你就是老爺爺?」
冷禪從睡夢中驚醒,這個夢是那樣的清晰與真實,玉手輕撫額頭的汗水卻意外的踫到了一個類似于發箍的東西,剛伸手要摘。「你答應過的戴上就不拿下來。」竹緩緩走到她面前,阻止她要摘下來的手。冷禪本能的後退,驚恐之色溢于言表。
「你到底是誰?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娘呢?我娘到底在哪?」
看著她眼里閃動的淚珠,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開始,索性當著冷禪的面變出一架古琴,沒有撥動琴弦,悠揚的旋律卻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冷禪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竹悄悄走上前去,拂去她眼角的淚水,伸手將她拉入懷里。
「禪兒別怕!你娘早已經離開你到另一個世界里去了,你永遠不可能再見到她。幾百年前來到這里我的感覺跟你一樣,也很害怕,但是慢慢的我愛上了這里的一切。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屬于自己的一方淨土。這里沒有殺戮,沒有陷害,沒有死亡。」
幾句簡單的話語溫暖了冷禪的心,在這個異樣的世界里能夠相信的只有身邊這個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似妖非妖的竹。
「不要懷疑我,若要害你便不會費盡心思救活你,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冷禪驚訝的望著他,他能夠讀懂自己,好神奇的力量。「你想擁有這種力量嗎?」
「想。」小女娃傻傻一笑。
「那等你養好身體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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