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切都是天意!」衛東臣如釋重負的捋著自己長長的白胡須,笑容可掬的看看冷月,又看看冷禪。「先皇既已洞察先機,那麼三日之後的登基大典,臣斗膽請二位各自登位!」
冷禪驚訝的看著他,那一臉的慈眉善目,「衛愛卿指的各自登位是何意?」
「回皇上,老臣說的各自登位就是,您登上曦月皇的寶座,而二公主冷月則登上代皇帝的寶座。」
冷禪听聞此話甚是欣喜,想必這冷月答應為自己月兌身,想的就是這個緣由。正欲說些什麼就听見冷月的聲音傳進自己的耳朵里︰「罪臣不敢與先祖相提並論,冷月自知罪孽深重,這代皇帝之位請恕冷月不能接受。」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冷月,這冷禪總感覺有些別扭,趕忙將她扶起︰「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跪?若說你有錯,倒不如說錯在禪兒,是我一再的退讓才導致你們的錯。」
「二公主無需多慮,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若不登代皇帝之位,老臣斗膽問一句,吾皇他日離開,您要如何自處?所謂名不正言不順,縱然這滿朝文武對您不敢不敬,那麼百姓是否也能欣然接受皇室如此安排?若再有些個心懷不軌之人從中作梗,引發動亂,臣斗膽問一句,您如何對得起先皇的托付?還請二公主三思。」衛東臣的話字字珠璣,一時之間讓冷月進退兩難。
冷禪听得此話再看看冷月的表情,已然知曉她的心事,這些年來因為曦月國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一直虎視眈眈的鄰國才未敢冒然侵犯,此外對這曦月石的能量也是忌憚三分。如今父皇的仙逝已昭告天下,而曦月石也已完璧歸趙,如此的局面難保不會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從而給百姓帶來一場浩劫。這冷月若接下此重擔會被別人說成居心叵測,若不接那麼自己將無從月兌身。
想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禪兒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吾皇請講!」
「二姐若是擔心以前的事情會成為把柄,讓有心之人借題發揮,動搖國之根本?」冷禪問的很小心,深怕傷了冷月。
「吾皇聖明,冷月正是此意。」
冷禪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之前的想法說出來︰「衛丞相,二姐,禪兒有一方法能夠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只是怕會委屈了二姐。」
「老臣願聞其詳!」
「但說無妨!」
「禪兒知道二姐如今心如止水,擔心接下代皇帝之位後,有人會利用以前的事挑起事端。恰好禪兒的朋友有根神奇的五彩翎,可以改變人的容貌,變成禪兒的模樣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樣一來雖可以斷了那些人的念想,但今後的日子……」說出這些話冷禪的內心糾結的很,雖是權宜之計,但讓冷月---曦月國二公主的身份就此消失,從此利用別人的身份活下去。這從中的酸楚又豈是旁人所能知曉分毫?
「老臣懇請吾皇收回成命!」衛東臣自是知道這冷禪的想法乃是權宜之計,只是這樣太過委屈了冷月,與先皇的遺詔也似有違背之處。
「哈哈哈!此計可行!衛丞相,冷月知道您是為月兒報不平。擁有父皇的遺詔本應名正言順的替吾皇分憂解勞,只是您也知道現在父皇仙逝。百廢待興,不乏奸佞小人會從中作梗,壞我曦月國數百年的根基,若能如此便再好不過了。」冷月的話讓冷禪由衷的佩服,試問若換做自己恐也不能做到如此,畢竟用別人的身份活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二公主可知道若果真如此,您將面對些什麼?您將如何面對先皇的遺詔?」
冷月微笑的看著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臣,「衛丞相,父皇承蒙您的輔佐,才能將這曦月國打理的井井有條,父皇之所以將遺詔交托與你也是知道您的忠心。而那份遺詔只是讓月兒暫代曦月皇一職,並未明確規定月兒不能用吾皇的面容活在大家面前。而且這樣一來益處頗多,益處一,月兒可以時刻謹記自己曾經犯下的錯;益處二,吾皇的使命可以得意毫無顧慮的完成;益處三,如此做法會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他國勢力有所顧忌;益處四,百姓不會因為近日來皇室的變故而有眾多猜測;益處五,您也知道月兒一直想做曦月皇的,就算過過癮也好啊。這樣又有何不可?」
面對冷月如此輕松地講述,冷禪听著心碎,「二姐,這樣太為難你了,這只是一個提議。」
冷月笑而不答,只是微笑的沖她搖了搖頭。衛東臣面對冷月也只能是一聲嘆息︰「哎!臣是老了!也罷、也罷,二公主都這樣說了,老臣還能說什麼呢?只盼望能夠多活幾年,為吾皇分憂解勞。」
「衛丞相,您會長命的。」冷月笑嘻嘻的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向小時候一樣親昵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這一幕靈兒的眼中泛著淚花,二公主這麼做該受多大的委屈啊。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能夠坦然接受這樣的安排,猶如是將靈魂從身體里抽離。那種痛會深入骨髓,她怎麼能夠承受的住?只可惜自己人卑言微不足以幫她分毫。
「二姐,禪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冷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她不敢抬頭看衛丞相眼中的不忍,也不忍看冷月那故作輕松模樣,更不敢看靈兒眼中的淚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這些是對是錯,矛盾在心里糾纏,**的情緒在翻滾……
冷月放開衛東臣的手臂,走到冷禪面前,眼里沒有任何的雜質,有的只是對妹妹的疼惜︰「吾皇無需自責,這樣的結局是冷月自己選擇的與人無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有命定的使命需要完成,冷月也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那就是替您守著這曦月國等您凱旋而歸。」
「二姐!禪兒對不起你!若不是禪兒你根本無需承擔這些!都是禪兒的錯!還請二姐能夠原諒禪兒!」冷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冷月痛哭流涕,冷月的眼中也同樣充盈著淚水。
兩人的淚珠緩緩落下,卻奇跡般的停留在空中,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在靈兒和衛東臣驚嘆的同時,冷禪懷中的五彩石發出了異樣的光芒,將青雲閣照的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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